梅影仪低下头去:“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林危城说:“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假戏真作,把恋人的角色扮演下去,林总这个人虽然霸道,但他自重身份,一向信守承诺,只要证实我们真相恋了,他就不会自食其言向你动手。” 梅影仪低头不语,林危城看了她一眼,说:“当然,和一个小保镖做情侣,尽管是假的,可能你也不情愿,但也只能委屈一下了,毕竟现在安全是第一位的,你放心,林危城的人迟早会撤去,那时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会立刻从你眼前消失。” 梅影仪抬起头,很认真地说:“阿暄,别这么说好吗?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体会得到,何况……”她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轻得像是耳语,“我一点都不讨厌你……”说完这话,她转身飞快地走了。 从这天起,两人开始以恋人的姿态出现,在人前他们总是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为了彻底迷惑那些监视者,林危城夜里还留宿在梅影仪家。 这天早上,梅影仪掀开窗帘往楼下看着,叹道:“这些家伙怎么还是阴魂不散?” 站在她身后的林危城淡淡一笑,那些人完全是受他遥控指挥的,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梅影仪逼入套中,他一天没得到她,他们就一天不会散去。 两人的关系正朝着林危城设计的方向发展,梅影仪看着他的眼神里有了越来越清晰的柔情。一个女人,终日和自己有好感的男人以情侣的角色亲密相处,再加上男人的处心积虑,不弄假成真才怪。这正是林危城的用心所在。 这天下午,两人来到郊外,登上了一座山峰。这样一来,那几个盯梢者不便紧跟,只好悻悻地收兵回营。梅影仪见总算暂时摆脱了这些讨厌的尾巴,乐得欢笑飞跑,不料乐极生悲,一不小心崴了脚,痛得她直冒冷汗,寸步难行。 林危城背着梅影仪走在山路上,梅影仪那柔软的前胸摩擦着他的后背,两人身体接触的部位越来越热,林危城突然开口说道:“真想就这样背着你走下去,一直到天荒地老。” 梅影仪伏在他背上默不作声,但林危城能感觉到她胸腔里加速的心跳。林危城出汗了,他喘着大气,望着远处繁密的城市灯火。他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胳膊已经轻轻搂住了他的脖颈…… 初雪降临时,他们举行了婚礼。宏伟宽阔的教堂里,回响着旋律悠扬的婚礼进行曲,林危城西装革履,梅影仪披着雪白的婚纱,两人在暗红色的地毯上缓步而行。梅影仪的父母坐在前排,在场的还有林危城的一些至交好友。 身穿长袍的神父手捧着圣经走上讲台,神情庄严地看着这对并肩站立的年轻人,语调凝重地说道:“林危城,你愿意娶梅影仪小姐为你的妻子吗?照顾她,爱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听到林危城这个名字,梅影仪身子一震,她睁大眼睛盯着林危城。林危城神色不动,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愿意。” 接下来神父转而询问梅影仪,但她冷着脸久久没有回应,偌大的教堂里静无声息,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梅影仪身上。林危城凝视着她,脸上充满了从容的微笑。他深信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在这种场合下,在父母亲人面前,梅影仪还能怎么做?果然,他听到梅影仪长长吐了口气,轻声说道:“我愿意。” 回到新房,梅影仪雕塑般站在窗前,凝视着月下的雪景。林危城站在她身后,轻抚着她的双肩柔声说:“我知道,一时间你很难接受我对你的欺骗,可我这么做也只是想得到一份真爱……影仪,能拥有你是我一生的幸运,你就像这天上的月亮一样美丽皎洁……” 梅影仪轻叹一声,没有言语。 林危城拉上窗帘,拥紧梅影仪,在她耳边柔声道:“别再胡思乱想了,这么美好的夜晚,我们不要辜负……”他边说边用下巴在她头发上轻轻摩挲着,手慢慢地解开了她胸前的纽扣…… 5.瞬间惊变 林危城几乎每天深夜才回家,但和以前不同的是,远远便能看到别墅里透出的灯光,无论他回家有多晚,梅影仪都会等他回来才睡。那一盏为他亮着的灯光让他见了,内心就有了一种温暖而安定的感觉。 林危城很想多在妻子身边陪陪她,可是作为一家大型集团公司的老总,他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最近更是陷身于一场险恶商战。 为了争夺市区一块黄金地段的开发权,林危城和当地黑帮老大明天虎短兵相接,展开激烈较量,一方是明火执仗使用暴力,一方是暗中运作借刀杀人。最终,林危城借助警方力量,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扫黑风暴中,将不可一世的“明天虎”黑社会团伙一举端掉,只逃掉了头子明天虎。 金威集团为庆祝胜利,在市里最大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酒会,林危城携夫人盛装出席,招呼着到场宾客。梅影仪身着淡紫色晚礼服,气质高贵优雅,举止大方得体,吸引了众多男士的目光。 林危城手持酒杯和身边几位宾客交谈着,用眼角余光可以看到梅影仪正在舞池里与一位男士共舞,她娴熟的舞步和优美的舞姿让他微微有些惊讶,但他的思绪很快被宾客们的一阵笑语打断了。 那几位宾客陆续散去了,林危城有了片刻空闲,他举杯慢慢啜饮着。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黑胖中年男人,自来熟地跟遇见的每一个人打着招呼。林危城认识这个人,他叫黄金轩,是个煤矿矿主,此人猥琐好色,特别喜欢往名流堆里扎,这次又是不请自到了。 林危城想躲开他,没想到这家伙眼尖,径直朝这边走过来,双手一拱满脸带笑道:“恭喜林总,您的事业是越做越大了,连我们这些朋友也以您为荣啊!” 林危城敷衍了几句,便不再接他的话茬,但黄金轩并没知趣离开,两人就那样不尴不尬地站着。黄金轩的目光四处乱瞅,忽然落到舞池里梅影仪的身上不动了,嘴边浮起异样的邪笑。 林危城的脸沉了下来,但他知道中途进来的黄金轩并不清楚他和梅影仪的关系,他也不愿在这种场合和这个好色之徒计较。不料这个黄金轩的笑越来越暧昧,嘴里突然冒出一句话:“这种女人真是无处不在啊,看来那位老兄今晚要破费了。” 林危城的脸陡然变色,两眼死死盯住他。黄金轩发现不对劲,忙不迭地解释道:“林总,您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大概不认识那个女人,她其实是个欢场女子,实不相瞒,我和她曾有过一夕之欢,我还记得为此付了两千块钱。” 林危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黄金轩一见慌了神,又不知岔子出在哪里,他干笑两声岔开话题道:“林总,听说您不久前结婚了,尊夫人一定是位大家闺秀吧?能不能让我认识一下?” 林危城沉默了一会,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话来:“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只是你口中的欢场女子,还用得着我介绍你们认识吗?你不是早就和她有过一夜之欢吗?” 黄金轩吓得目瞪口呆,愣了好半天才一拍脑袋,语无伦次地说道:“我该死,喝了点猫尿就不知道东南西北啦,睁着眼睛连个人都认不清。林总,您忙着,那边有我一位熟人,我过去打个招呼。”说完抬步要走,但立即听到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黄老板,请留步!” 黄金轩只得苦着脸回过头,林危城逼视着他缓缓道:“如果你所说的是事实,我没有理由怪你,也不会跟你过不去;如果你是信口雌黄,黄老板,你记着,我决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她的名节。” 黄金轩低着头不停地擦汗,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般抬起头说道:“林总,我想你恐怕是受骗了,我应该不会看错的,我对她的印象还是挺深的……她的私处有一块铜钱大的白斑,对不对……” 闻听此言,林危城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地呆站在那里。黄金轩趁机悄悄地溜走了,林危城视而不见,不断有宾客和他打招呼,他也毫无反应,直到梅影仪从舞池里走过来,关切地问道:“危城,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酒喝多了?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林危城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梅影仪有些奇怪,又问了一遍,仍无反应,她似乎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凝固了。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