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3年第10期

大山深处

作者:李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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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拖着锁链的小黄狗,在南昆山的早晨,一路小跑,它从我的身后跑向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我也沿着它的小路慢慢地走。渐渐地,锁链的声音听不到了,越来越近的山泉很有激情弹奏着,一山一山的鸟儿开始了一天的歌唱。我条小黄儿, 肯定是努力一个晚上,天快亮时才挣脱铁链,不约而同甘共地和我相遇在这条山路。
  我逆着水流的方向边走边看,山泉不过一米宽,闪闪亮亮的小鱼,在明澈的水中穿梭。我的前后左右。是一浪一浪的青山,厚厚的植被手拘着手,风吹浪滚,栎树,梧桐,毛竹,栲树和众多的草木一起,组成一派苍茫碧海。
   它们是绿色的力量,穿越了北回归线的一处处沙漠,穿过了季节的轮回,让南昆山闪烁着绿色彩光辉,染绿了山谷的风和过路的云朵,让一条条小溪,瀑布,深潭,犹如上了一层一层的绿彩,最后,所有的绿色,都在一处又一处深水地方淋漓尽致地发挥。
  一条羊肠小路把我领进磊山深处,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一棵桫椤,真的太惊讶了,这是恐龙时代的树种,想不到在南昆山依然枝繁叶,促展着长长的手臂 。拥抱着蓝天和阳光。它是以怎样的精神和韧性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纪,成为生命的强者和适者?
  我真正感到语言的苍白了,甚至连想象都是苍白的。早晨的阳光斜照在这棵桫椤上,阵风来,它的叶子折射出太阳的七彩,它抖动着枝叶,做出展翅的样子。我内心充满了激动和感动,我对南昆山感受的一切感动着,并享受着我感受的一切。
  我和南昆山的大灵猫,苏门羚,黄京一起走着;
  和南昆山的红嘴相思鸟一起相思,和南昆山的鹧鸪,锦鸡一起飞着;唱着;
  和南昆山的红花荷,杜鹃一样美丽激情,又和同昆山的竹叶兰,墨兰含蓄优雅。
  …
  那条小黄儿向我迎面跑来,它跑到我的身边时,回过身,慢悠悠地跟着我,这时我才发现,它脖子上的铁链不见了,突然,我看见一块石头上亮着一油灯,又走了几步,看见两个撒网的男孩,他俩肯定天黑时就来了,我走近那块石头,吹灭了油灯。他们对我笑笑,我也笑笑。我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们捕鱼,那条小狗也静静地观看。我们一起融化在南昆山微凉的生机勃勃的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