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3年第12期

认识西渡

作者:敬文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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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面看起来,西渡一直是那种小心翼翼的诗人,从他已经出版的两部诗集《雪景中的柏拉图》、《草之家》中,都可以看到端倪。这种小心翼翼的得来也许有个人性情的原因,但更足仔细甄别和精心选择的结果。个人性情大可以归之于宿命,甄别和选择则应该归功于长期的思考。宿命是上天的事情,我们不配去谈论,至于它是不是可以被称作“天才”、“天赋”或者“大海一样充盈的创造力”,对此我不敢置一词。但甄别和选择却可以让我们放胆去议论。
  在一篇不成器的文章中我说过。在一个嚣张、嘈杂和脸红脖子粗的大嗓门时代,诸如小心翼翼一类的写作品格,本身就具有浓厚的诗学意义和伦理学意义。西渡选择了一种不引人注目的写作方式介人了我们的时代,这种方式既使西渡成功地避免了加入到大合唱当巾从而泯灭个性,也使西渡成功地摒除了我们时代严重的语言纵欲症。小心翼翼始终给了西渡言说上的低音量。因此,西渡的诗歌写作在行进的步伐上,始终具有一种令人羡慕的从容,在不慌不忙之中,甚至连通常被人称道的机智都没有藏身之地。从西渡堪称杰作的《一个钟表匠人的回忆》、《雪》、《蛇》等长诗中,我们会发现,西渡在消费音量方面,始终是节俭的,有时甚至达到了吝啬的地步。但节俭和吝啬在西渡那里却是一个极其优秀的品德:它使西渡非常完好地保护了声音,使之不至于被浪费。和许多在音量方面堪称赔钱赚吆喝的诗歌写作相比,西渡显然懂得对声音的尊重无疑是一个诗人的好品德。西渡具有创造寂静的罕见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