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4年第1期

蓝色的浪花流过脸颊(组诗)

作者:王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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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梦浮上空中,自由地出发或到达透明的夜没有光,灰尘和声音黑色是另一种明亮,和平又安谧多少梦浮上空中,自由地出发或到达细微的轻唤越出窗口,各种表情在枕上开放多少灵魂在飞千万个梦织成的网,繁密而有序谁和谁的梦在空中相晤,吻合谁的梦断在空中,风筝一样挂在夜的树枝上水 草岸的颈上,一绺绺绿丝巾,被风撩着镜里的风,朝一个方向缓缓地吹液体的风,梳着一个诗人的须发拂去纤尘,仅留下他清澈的思想四肢的柔软的曼舞,永不停息背离痛苦,向快乐或爱招摇牵着它,风朝一个方向吹,吹向湖泊或海洋要把它带向渐蓝渐浓的顶巅像一片海的坍塌心底郁结的海的泪水,什么时候才会流淌胸中忧郁的岩石,耸成一座高山站在自己的山顶忧郁还在一寸寸升高一座高山的海,什么时候才会倾泻蓝色的浪花,流过我的脸颊和山坡我热爱的大地上的春天,多么美丽我要从山顶跑下来,像跑回时间的原初我要把一座海掀翻,润泽春天和爱我多想嚎哭着,从山顶跑下来像一座雪山的滑坡,像一片海的坍塌望 月初一到十五,它迎面姗姗来迟我逐渐看到它的全貌没有走到我身边,它只默默望我一眼,就缓缓转身,背向我,越走越远,消失像一个模特,在高高的T型台上,一次的来往像人生的一次不可预测的际遇徒然使我热爱,迷惘,最后平静另一只白天鹅
  一只被捕杀了。另一只会孤独到最后一息半颗心空着,留给思念半颗心依然恋着蓝天,苇丛,清澈的湖水依然随群落南北迁徙,不懈怠生活长颈依然挺直地升出湖面,像一段玉柱仿佛另一端插入湖底软泥深处在风和涟漪里,保持着笔直和宁静的美风中无忧的树,多么幸福孤独着,像一株植物。而一株植物接通了大地下的泉脉和岩层一棵树是永生的,即使被砍断腰身它仍可以播种、复制自己它可以拥抱未来绵长的时间它不必渴望另一棵树,拥抱或寄生它自己就是一个整体,一个世界而我是残缺的,摆不脱焦渴和躁动孤独地承载着自己的劣性而风中无忧的树,多么幸福它不因思念和幻想,损耗自身一个夜行者,走进晨曦夜渐渐变深,深为透明的静又渐渐变浅,浅出喧闹的声音从黄昏的浅滩到黎明的浅滩在人们爱,梦或休歇之间谁的裸足湿入水中,渐渐走进水的深处像一株水草,跋涉之后
  呈现在曦光的岸上,闪耀着满身的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