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4年第2期
在继承与发展中彰显
作者:宋晓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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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珍惜生活给予我的独特的情感资源,并以自己独有的姿态,汇入时代诗歌的浩浩碧波之中o,”在继承与鸯展的流程中,慢慢地彰显,从容地承载。
能够参加“青春诗会”是所有爱诗的人的梦想,当然也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今天, 能够以诗爱者的身份出席这样一个诗歌盛会,必将在我为诗为文的道路上留下一个不同 寻常的印记。
或许是与生俱来的对文学的喜爱,或许是后天潜移默化的濡染,从读技校开始,我就 表现出对文学,尤其是对诗歌强烈的喜好。读技校时,由于没有升学任务,而且知道学与 不学的出路只能是工厂,文化课的学习相对来说不那么紧张,老师也懒得管,从某种意义 上来说,这为我走上文学创作的道路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和可能。十七岁,技校一年级 的时候,我就开始发表诗歌作品。像所有初学者一样,那时我写得很快也很多,而且一两 天不写一首诗,就会心中难过内疚,觉得时间白白度过了。完全是无意识的写作,没有任 何约束,看到什么写什么,有时看见别人写的东西还会嘲笑上一阵子,这多少有点儿“无 知者无畏”的意思。
当时,正是“朦胧诗”风起云涌之际,到处是森林般的手臂,潮水般的欢呼,我不禁被那热闹的场景所吸引。我开始接近铺天盖地的诗潮。恰巧那时候爸爸在机关里工作,他所在的单位订阅了许多文学期刊,诸如《人民文学》《收获》《十月》《鸭绿江》什么的,我记不住有没有《诗刊》了,但是,我觉得文学营养的浸染与滋养是广义的,它不受单纯的元素的局限。我看到了更为开阔的地带,隐隐约约感到诗还可以这样写那样写,觉得那时的诗与课本上所学到的诗歌作品相比,有着明显的不同,不论是语句的运思、框架的构建,还是情感的传输和表述。
而且,我还有个习惯,隔一段时间,就去爸爸单位里剪报纸,我让爸爸把他们准备卖掉的报纸放在一起,攒一些了,我就去剪半天。我把剪下来的内容分门别类地贴在本子上,并用彩笔画上插图。就是在那时候,我遇到了舒婷、顾城以及北岛、杨炼他们,他们让我看到一个新奇的世界。于是,我把能遇到的诗一笔一画地抄写在大大小小的本子上,很多本,有的现在还保存着。因为我居住的是小城市,买不到他们的诗集,偶尔能买到便像得了宝贝一样,灯点熬油没完没了地看,模仿。那个过程是必要的,也是有益的。
后来,在外市的一个书店,买过一本流沙河的《写诗十二课》,薄薄的,但因为写得风趣幽默,我看了无数遍。它让我少走了不少弯路。还有一本古继堂编的《柔美的爱情》,它很合我的胃口。虽然当时也觉得,由于生活环境、背景、人生经验、阅历、知识结构、年龄等等因素不尽相同,难免会有一些生疏和隔膜之感,她们所吟诵的爱情过于唯美,过于工巧而不食人间烟火,但当时,对我的影响还是很大。而喜爱外国诗人的诗歌应该从喜爱俄国诗人丘特契夫的《别声响》算起,当我无意间看到那首诗时,我觉得它明显地区别于我所知道的有限的几个外国诗人的作品,不禁兴奋异常,从而也改变了我对外国诗歌可笑、盲目的否定和近乎无知的看法。直到陆续接触了里尔克、帕斯、希尼,特别是狄金森、阿赫玛托娃、茨维塔耶娃等优秀的诗人和优秀的作品后,才使我诗的视界和疆域开阔了些。可以说,那些来路上经意不经意地散发着美好、温情、忧伤、勇气、尊严与爱的诗句,共同参与、构建了我诗歌的骨架。
诗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与众多六十年代出生的诗人一样,我的诗中留存着太多时代的烙印,留存着太多个人的经验在里面。它就像一个人的气质、精神和性格,是很难把如影随形的许多东西摆脱掉的。所以,我的诗仍然留有传统意义上的四平八稳和平铺直叙,但是,我的目光一直向着未知的远方。我以为,我注定是连接来路和前程的一座小桥,虽然之于担承和传载的意义来说,它未免过于单薄和寒酸,但是,我并不以此自惭形秽、自艾自怜、妄自菲薄,相反,我会珍惜生活给予我的独特的情感资源,并以自己独有的姿态,汇人时代诗歌的浩浩碧波之中。在继承与发展的流程中,慢慢地彰显,从容地承载。
诗歌启迪了智慧的灵光,减轻了生命的重负,缓冲了精神的疼痛,拯救了情感的荒芜,给我们的心灵以极大的宽慰和关怀,使我们的灵魂被托举、贯通和照亮,使我们在前行的路上一直被一种和煦偏爱着、笼罩着、温暖着。谁能说这不是一桩奇特的“缘”呢?爱诗的人是幸运的、幸福的;爱诗的人在自己的一生中挥霍了几生的“财富”;爱诗的人就是爱生活的人。愿所有爱诗的人,永远被诗的光耀和柔美照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