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4年第12期
感光梦的底
作者:池 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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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有近两年,一些诗歌报刊和文学期刊上,才陆续出现曹国英的名字。她步入诗坛,对读者来说缺少了铺陈,如她的诗一样带有神秘的色彩。其实,曹国英在中学时代就成为《黄河诗报》的“文朋诗友”,她的诗思随着生活流走了。今天一旦拿起笔来写诗就给读者以冲击力。正如种子,在适宜的季节,只要有阳光和水分,它就会发芽。
生活中没有诗,或诗中没有神秘主义同样是不可思议的,而诗的神秘来源于梦。我想,人们的梦(理想与追求)就像夜露,接受了晨曦的照射后,有的消退到植物的根部,润泽花朵;有的飘升到宇宙,神秘莫测。曹国英的梦属后者,她总是用静默和感悟的方式,用诗的神秘,诉诸不可穷尽的、无限的宇宙。她在现实生活中也是这样,远离社会的疯狂,远离社会的无序,远离嫉妒和贪婪。让自己退到夜的内核,退到瓦尔登湖畔,与事物内在的生命打成一片,在超越的透视中,显示出古典心灵的宁静与安详。“那洪荒之后一座长长的山/那里有麦种、石器、野火/天黑了/母亲在那里弯腰打水、锄草/度过了月朗星稀的第一年”(《一座长长的山》)。“我在一个清晨醒来/吸尽了核桃树上的所有露水”(《吸尽露水》)。她的诗,呈现着人性原始荒野的真实与永恒;读她的诗,如同从原始森林里走了一遭。
她的诗总透着人类精神和人类命运的折光,在梦中神秘地瞥见遥遥的宇宙变成近在咫尺的现实世界。在诗中,让现实世界中看不见的再现,让实际生活里实现不了的实现。她很多时候处在冥想中,接纳灵魂深处唤醒的审美体验,聆听一种神秘的声音。“你听,这是什么声音/刷刷——/是谁一直在深夜摔麦子/仿佛一位母亲//.…—二十年了,它/将我的生命带到这么远”(《是谁在深夜摔麦子》);她巧妙地利用周易知识,表达自然的四时方向和人类对美好的执著追求。这种东西文化的冲撞,在她心灵里产生神秘而博大的诗歌。“那一年,我取南方的火/炼西方的金/使之成为鼎钟//那一年,我汲北方的水/润东方的木/直到开得一叠叠花蕾//那一年,我挎着重东西/踽踽地走南北路/把所纺的蓝色、紫色、朱红色线和细麻/献给极地的人”(《那一年》)。
曹国英对事物的看法,总带有母性的光辉,这种母性加上灵性的思考,融合了她层次丰富的内心世界,产生了神秘的诗歌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