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6年第3期

看看那些灯盏（外一首）

作者：沙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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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夜里，赶马人在峡谷中穿行
　　远处的灯盏浮动着橘黄的光
　　路途迢迢，赶马人一直在路上
　　山谷里飘浮着兰花烟浓烈的芳香
　　走几步，看看那些灯盏
　　仿佛可以触摸或
　　感觉烈酒的气味和木屋中的火塘
　　
　　那些灯盏，不是命运的方向
　　没有任何暗示或指向
　　
　　对于那些赶马的彝族人来说
　　脚印永远朝着故乡的山冈
　　看看那些灯盏
　　心里清楚，那是别人村庄
　　却有一丝温暖，在空气中飘荡
　　
　　伤痕
　　
　　听呀!狗在木屋边叫了三声
　　肯定是串门的亲戚来了
　　
　　如果是仇人从寨子过路
　　狗只叫一声
　　尔后拖出沉闷的尾音
　　
　　许多仇恨是从口头传授的
　　一代人一代人延续下来
　　像空气中的病菌，传染
　　然后进入血液直入骨髓
　　
　　到后来，仇恨的传播有些走样
　　变得模糊而且暧昧
　　两个家族在星回节的夜里
　　因一碗酒而发生械斗……
　　荞花开时，一个部落
　　被另一个部落诅咒
　　满坡的苦荞没有了收成……
　　就这样，山野潜伏着锋利的刀子
　　在偶尔的行走间
　　可以看见血迹烙下的印痕
　　
　　只是有一天，一个老人死了
　　一个孤单一生的女人哭倒在火葬地
　　三天三夜，山野回荡着她的悲鸣……
　　
　　仇恨犹如土地上冬眠的蛇
　　在古老的部落
　　冷冷地注视着过往的人群
　　
　　野铃兰花把疼痛带进夜晚
　　除了那些沉默的石头
　　谁来证明所有的历史与生命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