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6年第3期
徐放的诗
作者:钱志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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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受着生活的困苦,但却坚强不屈地寻求活路的东北人民。”“送别的时候,我望着他的似有所得的欢快姿态和走上生疏的道路毫不疑虑的健康的背影,不禁感到一种不能给予他一点有益的助力的、不安的怅惘。”“这就是徐放。”于是,胡风又亲切地回忆了徐放在见到了他以后的一些生活和创作情形,读来都是十分令人感到愉悦的:“那以来,经过了抗日战争后期的对国民党发动压迫的沉闷的坚持,经过了解放战争时期的激烈的变化,迎来了祖国大地上朝阳普照的风光。徐放,他劳动,他学习,他工作,他斗争,他热切地但却谨慎地追随着历史步伐的前进而前进。但他在繁忙的劳动和组织性的工作中间,始终不能忘情的,是诗,是在诗形式里抒写他的爱憎和他的悲欢。他自己歌唱,他更鼓励年轻的伙伴们歌唱。他热情地希望有更多的年轻的歌者为洗除旧中国的污秽而歌唱,为迎接新中国灿烂的新生阳光而歌唱。在解放初期,他争取到了一点条件,热忱地编印了一套《现实诗丛》,向新中国的青年读者送去了虽然不厚但却是诚恳的礼品。”
徐放自己认为他的少作比较幼稚,但他的那些少年之作在我们今天看来还是非常优秀的诗歌作品。同是七月诗派著名诗人的鲁煤曾在首次读到徐放的诗歌作品的时候用了“感心动耳,回肠荡气”来形容他读徐放的诗歌所获得的强烈而巨大的审美感受,可以说,这是颇有见地的评价。其实,徐放的那些优秀诗歌无论是早期或晚期都具有这样的美学风貌,他的优秀诗歌都是让人读之“感心动耳,回肠荡气”的作品。鲁煤曾这样说到:“约在十一月(1944年——钱按)的一个晚上,我和徐放来到亚平家,见到了亚平和屈楚。四个人在他家二楼上的斗室里聚会,在一张书桌、一张藤椅和几把凳子之间已感到动转不灵了。恰好,作为《春草诗丛》之一的徐放的诗集《启程的人》出版了,刚刚收到新书。除了过去徐放在来信中抄记的几节断句之外,这是第一次读到他的诗作,我如饥似渴地一口气把诗集读完,心中不禁深深佩服。他的诗味道和我的大不相同。诗集约共收四首长诗,其中《启程的人》一首,是诗人送战友赴解放区的‘赠别’诗,难解难分的战友情肠,留连低回的惜别心绪,构成一曲现代战斗者的郇日关三叠,令我读来‘感心动耳,回肠荡气’。”老诗人艾砂和马乙亚也谈到了他们读到徐放的诗作所获得的强烈而巨大的审美感受,说:“他的诗,在中国诗坛上有它的重要地位。每当我们读罢他的诗,总要心潮激荡,神思邈远。与自己的所经所历对号,愈觉感同身受,似吐我之情,抒我之志。”
他的诗在题材选取和主题开掘上同古代诗歌先贤如同一辙,但在诗歌风味上却是非常现代的。现在,我们不妨读一首,这首诗写于1942年5月18日,题目是《我来了》:
我来了!/我又坐在了/那西窗下,/你备下的/仍然是一杯红茶。//孩子!/昨天夜/我归去,/抚清风,/背的是初三月!/那时候——/古城/街巷/才静呢!/连狗声/都听不见,/只有热/烧着心跳!//今宵啊!/仍然是——/风澹,月黄,星稀。
瞧,这不是意象主义、象征派的好诗么,而且这里也可以讲有唯美主义的成分,现代派的成分,但诗人并没有刻意地去追求这些所谓的主义,而是用他作为一个现代人的心灵去体悟、去感应着发生在现代的人和事,所以才有了现代的况味。
1978年诗人在东山“归来”之后,迎来了他诗歌创作的又一个春天。“归来”之后,诗人似乎有更加浓重的“忧患意识”和历史的“兴亡之感”了,诗人似乎更加深重地意识到了压在他头上的历史责任感了,所以他写《游故宫》,所以他写《登景山》,这些诗也都是写得非常“感心动耳、回肠荡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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