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6年第14期

善意、爱心与美德

作者:李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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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荣诗歌的素质具有善、爱、美这三个灵动的音符。早年她挖掘的是像《风中的花束》以及《光线》般美好、纯粹的事物,现如今她越来越自觉地意识到,那浸沐在诗歌灵魂里的善与爱的珍贵。我们读她那些浸透着自身感悟与疼痛的诗句时,总能使人眼光发亮。荣荣的大多数诗歌都是从善良的港湾出发,驶入并皈依灵魂的海洋、爱心的海洋,因此能给人以力量和启迪。
  善就是真。荣荣是个很本真的诗人,她诗歌里真实的成分较多。像俄罗斯白银时代那些伟大的女性一样,荣荣也始终在关注并承受着生活赋予她的那不绝如缕的不幸。作为一个书写不幸的天才,荣荣笔下塑造的《像我的亲人》中的阿桂姐、《钟点工张喜瓶的又一个春天》中的钟点工张喜瓶、《有关邻居老木的一首诗》中的邻居老木……都取得了诗评家和读者的肯定。荣荣诗歌里的众多原型就是我们身边的普通人、小人物,他们如同佛家眼里的芥子一般渺小。但是这些小人物恰恰就是我们整个大干世界的缔造者、合成者。也许亦是我们自身,是我们的长吁短叹,以及绵绵不息的自悯。同时,令我们对这些人物所生存的这个时代也充满了一种深刻的“悲剧认知”,不仅仅是肤浅的同情或虚假的怜悯。
  荣荣所关注的人和人群,涉及社会生活领域的方方面面。她的视角非常开阔,就像在球场上奔跑的中锋。她在不断地写,写一个苍老的历经沧桑的老诗人,写一个开朗的对生活报以热情希望的出租车司机;她写中年妇女,写家庭生活,甚至她也在关注一件旧衣服、一只小蚂蚁。她写到卡西莫多的丑,是如此言简意赅:“他扛着整整一个世界的丑/这一点有谁比他知道得真切?”是啊,丑与美相对着,丑是多么弱小,看起来无法颠覆美,也难能赢得美。我们试问一下,当世界被丑包围,我们内心剩下的还会是什么呢?是血淋淋的“刀子”还是无声的“尖叫”?是对美的渴望还是对丑的憎恶?也许,生活本身就是一种丑,它永远被美和华丽不断遮蔽着、包围着。
  阅读她近年出版的诗集《像我的亲人》《看见》和最新的一本诗集《暖色》,她的诗集里面,有大量的篇幅是为孩子而写的。面对孩子,她的语气显得更母性、更温暖、更平和。甚至当她面对着自己的“青春”、“疾病”、“疼痛”和“梦想”的时候,也是如此。她有一首近作《放下》,一般读者会将《放下》这首诗当成一个出世者的心灵独白,但作为荣荣的朋友,我们可以看出荣荣在这首自由、轻盈的短诗里实在是倾注了自己太多的泪水与汗水,宛若是她的一生,她的人生观世界观都在这首诗里呈现与缩影。我们确信荣荣不会放弃什么,她有爱她的亲人和爱人,有她爱的生活。她永远都在追求着诗歌的真谛、人生的真谛。因此,此诗也昭显出了她诗歌中一贯蕴涵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