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6年第16期

高处的目光（组诗选三）

作者：李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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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着地皮飞翔的鹰
　　
　　高原缺氧，鹰们大都擦着地皮飞
　　
　　　——题记
　　
　　假如这里是平原农舍
　　这鹰，一定飞得比鸡还低
　　高原，在路基上飞跑的火车里
　　第一次看见它苍凉的背脊
　　
　　那低低的眸光
　　那胡刀一般微翘的翅羽
　　硬是拽着一块铁
　　划开了板结的沙砾
　　
　　我听见了那哗哗的水声
　　汽笛声中的高原
　　一只传说中的鲲鹏
　　已经展开了如风的巨翼
　　
　　在黑马河畔……
　　
　　像上苍的承诺
　　傍晚，黑马河边有黑马徜徉
　　它们站在风中
　　站在黄草的云朵上
　　离青海湖不远的地方
　　黑马河，朝天上流淌着银光
　　五匹黑马，五尊青铜的雕像
　　从火车窗口看过去
　　身披的黑缎金属般闪亮
　　
　　微风撩起的长鬃
　　也在朝远方眺望
　　祁连山南麓啊
　　黑马河畔的五匹黑马
　　代表了整个青海的
　　旷美与苍凉
　　
　　单杠上的鸟儿
　　
　　麻雀、乌鸦、鹰，还有不认识的鸟儿
　　都站在单杠上表演
　　在通天河铁路桥的栏杆上
　　它们是真正的天使
　　赶来欢迎这头一趟到来的列车
　　
　　火车擦身而过时，它们也不飞
　　它们努力趔趄着调整姿势
　　实在站不稳，就盘旋一圈
　　再落回来。它们恋恋不舍
　　它们不只是好奇地瞅着火车
　　
　　隔着玻璃
　　这些孤独的高原之鸟
　　向冷酷的火车
　　投来那渴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