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6年第17期

语丝（组诗）

作者：池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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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假装喜欢鲜花……
　　
　　我假装喜欢鲜花，假装看见
　　叶子托着过去岁月的发辫
　　相信它们一直盛开，斜着穿过
　　古老的窗台，来到瓷像跟前
　　
　　我让花茎伸进装满水的瓶子
　　假装它能长出新的根须
　　有足够的时间投下摇曳的影子
　　不会因为缺少宠爱而厌倦这里
　　
　　我不能抛弃一束被采摘的花
　　即使我接不住散落的花瓣
　　我假装有一条河流会以哀痛的速度
　　滑行，一路送出彩色的烟霞
　　
　　我假装一切不是不复存在
　　爱，并没有被荒废
　　依然驱动我前往陌生的地方
　　假如有人认出我，轻轻拍动瓷像
　　我会颤抖着说：是的，是我
　　
　　一个人劈开雨丝
　　
　　一个人从雨中冲出来
　　从后面的雨赶到前边的雨中来
　　飞快的速度像是为了毁灭
　　他一路高歌，高亢的声音就像恸哭
　　他是否要赶到最前边的雨中
　　让燃烧的嘴唇冷下来?
　　
　　这个早晨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炊烟依然绕过细枝的杏树
　　和羽毛粘稠的鸟群
　　一个人用脑袋劈开雨丝
　　是否想要看看雨中有什么?
　　他划出一道让人不解的弧线
　　像一只锚，企图拖住一艘渐离渐远的船
　　孤独，却全力以赴
　　
　　奇异的秋天
　　
　　一艘不存在的船被解开了缆索。没有波涛
　　可供隐藏，我们在内心翻腾，站在原地摇摆
　　被一束镜子放射的光推送，似乎已离开很远
　　
　　而天空中的灰尘已经减少，气温下降，
　　一块灰色的钢板，改变了云朵的面貌，
　　眼睛在虚空中滑动，创造一个崭新的村庄。
　　
　　我们绕过树，在道路上冒着热气，
　　相同的绿叶让人不再感到孤单，
　　一个沉默的人来到树下，也开始欢笑，
　　看看这一棵，再看看那一棵。
　　
　　未完成
　　
　　在一株未长成的竹笋中
　　看见一把尺，但它刻度模糊
　　无法给予你准确的尺寸
　　我把它看成很久以后的事
　　在一切被改变之前
　　
　　你还未放弃欲望，在很远的地方
　　用竹衣包裹嘴唇，吹出哨音
　　你的年龄与外貌进入
　　一只苦味的笋
　　长出新的样子，那是你的肉体——
　　在任何美貌前都不会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