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6年第17期

向着拉萨（外二章）

作者：张宇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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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向着拉萨，我的心也向着拉萨。
　　脑海里早就有一首《回到拉萨》在荡漾，心目中越来越清晰的是布达拉。曾经，有位藏族姑娘给我写下歌词：一杯青稞酒，一碗酥油茶；一条长哈达，一座布达拉……。于是，布达拉宫成了我永恒的牵挂。
　　有人说，走进西藏，也许能发现理想；走进西藏，也许会看见天堂。我人生的天堂，会是在草原也在雪域吧?已经七次走进内蒙古的腾格里塔拉(蒙古语：天上草原)，七次与草原握手，草原深处有我一座银色的毡房，我的脑海也珍藏着对草原的深深眷恋。如今第一次飞向雪域、飞向青藏高原，如果真能看见天堂，天堂里一定有布达拉、大昭寺，有神山、圣湖，有糌粑、酥油茶，有牦牛、羊群，有小伙、姑娘，还有美丽的格桑花!
　　舷窗外的高原，黝黑而沉重，却又钢铸般坚强。峰顶积雪在阳光下，白得耀眼，没有半点疵瑕。冥冥中，我已飞过十万大山，飞过云贵，正在跨越喜马拉雅。前面就是气势宏远的西藏，遥遥可及的拉萨……
　　
　　张大人花
　　
　　是谁把你带进西藏这片净土，是准为你起这个别具一格的名字?
　　高原上的人们告诉我，是一位姓张的官员，把你带到雪域高原，让你在这片世界最高的土地上生生不息、自由绽放。高原上的人们看到你，就记起那个留下你的美丽的好人，就把你叫成了张大人花。
　　他给了你广袤的家园，也给了你残酷的生存环境。你最靠近太阳，却经历着最深的严寒。因为比别人更多的得到，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代价。
　　而你一点也不在乎，依然长得漫山遍野，洋溢着青春气息。没有温室、没有沃土的高原，煅造出你的性格你的坚强。无论庭院还是路旁，无论湖边还是山野，都有你的足迹；不管是红色黄色还是洁白，都是你的辉煌。
　　张大人花，拟人化的名字让鲜花与张大人共存。张大人是你的带引者，你作为张大人流芳百世的象征，在雪域高原上扎根到永远、永远。
　　盛放吧，张大人花。
　　我也姓张，平民一个，但我羡慕你、崇敬你。我会再上高原来看你，我愿意成为你们中间的一朵小花。
　　
　　色季拉经幡
　　
　　青藏高原每个有公路经过的山口，都飘着五彩经幡。白、黄、蓝、绿、红，代表了圣洁、平安、顺利、富裕和吉祥。那是走进高原的人们在向神山和苍天祈祷，那是跨越千年的期盼。
　　在海拔四千七百多米的色季拉山口上，有属于我和李桑两家人的经幡，李桑用藏文为我们签的名字，伴随着“崦嘛呢叭咪口牛”六字真言。经幡系在路旁最高的山冈，系上了我们对青藏高原不能改变的眷恋。哪一天，当我们再次经过，当我们再次虔诚地把自己融人高高的色季拉，还会找到烈风中飞扬的它。
　　东来西往的过客，全是匆匆地来也匆匆地走，似乎没有什么停下的理由。犹如人生，终日奔波繁忙，缺少憩息的港湾和山口。我们把经幡留在色季拉，就表示我人生漂泊的足迹已印到青藏高原；也记下了藏族军人女儿李桑对故乡的守候。
　　我不知道，这辈子能走过多少地方、走得多高，色季拉的经幡也许是其中一个记号。尽管我也翻越五千一百米的米拉山口，但那里终究没有留下我的经幡，没有向着苍天默默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