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6年第17期
神交《诗刊》
作者:刘家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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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我第一次在《诗刊》发表诗作,转眼已经22年了。22年来,我在《诗刊》上发表的新诗、旧体诗,已足够出版一本诗集,在此期间,在任的和调离、退休的编辑,几乎都编发过我的诗。但说起来令人难以置信,这么多年来,我只是因为到北京参加解放军总后勤部的一个业务会议,顺便到虎坊路的《诗刊》,作过一次短暂的拜访。那次也只是见到了李小雨、周所同和唐晓渡三位先生。叶延滨、刘湛秋二位先生,我是在其他地方见到过一次的。
2002年春节前后,我已从东北的吉林市文联被“引进”到江苏新成立的地级宿迁市文联工作,突然有人给我打电话,说要来看望我。见面后方知来者是寇宗鄂老师的公子,是代表法国某玻璃公司来宿迁参加投标的。寇公子说他父亲特意嘱咐他代表自己来看看我,可唠了半天,寇公子才知道我和寇老师根本没有见过面,这让他大感惊讶和感慨。我笑着对他说:“我们是神交!”后来我和寇老师通电话说起此事,寇老师非常赞同我的“神交”说,他还告诉我,在中国的中、青年诗人中,我和四川的傅天琳两个人没有参加过“青春诗会”,他印象最深,也是他引以为憾的事情。
2003年秋,雷抒雁先生和高洪波、舒婷等诗人到宿迁参加“名酒节”活动,雷先生一听说我就是刘家魁,大呼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呢!”他给我讲起了一个趣事,说他在《诗刊》工作时,因为经常编发我的稿子,曾受到过一位编辑先生的“抱怨”,说他太偏爱我了!其实,我们也是从未见过一面的,甚至连一封正式的通信都没有过。
唐晓渡先生和王燕生老师,是我“神交”最早的两位《诗刊》编辑。1984年8月,我给《诗刊》寄去了一首小叙事诗《一个英雄和三个败类》,半个月后就接到唐晓渡先生的回信,回信劈头就问:“你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你?你怎么能写出这样一首大诗y这将是中国诗坛1984年最重大的收获之一!请来信介绍一下自己……”那是我第一次在《诗刊》发表诗作,而这“第一次”,编辑先生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的作者的稿子,就发在了当年12期的头条!这就是《诗刊》!这就是《诗刊》的编辑!同样令我感动的是王燕生老师,估计该诗的清样刚出来,他就把它推荐给了《诗选刊》了,因为《诗选刊》1985年第1期就选载了该诗!我是在该诗末尾括号里的“推荐人”后面第一次知道“王燕生”这个名字的。王老师退休时给我一信,告诉我他要退休了,我傻呵呵地问他:“您退休了我的稿子寄给谁好呢?”他回信说:“寄给《诗刊》的任何一位编辑都和寄给他是一样的。”
去年,《诗刊》编辑“纪念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特辑,可能是因为已经留了我一首新体诗,我的另一首旧体长诗《国殇》就没有用。但年轻的编辑江岚先生却认为我那首旧体长诗不发表是一个遗憾,经过争取,小雨先生就让他通知我再传真一份原稿过去,小雨先生看过后,又找已经离休的旧体诗专家杨金亭老师征求意见,得到杨老师的赞扬后,回头再经叶延滨主编的肯定,最后才在8月号发表出来!啊,为了这么一首诗,《诗刊》几代编辑一起来把关,真让我深为感动!
明年1月是《诗刊》创办50周年,我只是她培养起来的千千万万个诗人中微不足道的一个,我之所以不揣鄙陋地写下如上文字,除了表达我多年来未能表达的由衷的感激之情,更主要的是对她的热烈祝贺和深深祝福!
2006.1.12.于江苏宿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