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6年第19期
为了一个承诺（小叙事诗）
作者：李发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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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一年，一季又一季
你的心总是温润的战栗……
烈士丁：你是以清纯为代价的山溪
如同星月对天空的承诺啊，你是
奔流向海，以清纯为代价的山溪
忙里累里，等里盼里
就是石头也因而开花
纵然是梦也该结出果实
然而你……
你是刀锋过处的那株花呀
你是逃离枪口的那声鸟语
因之你的等待，正是人类灵性中
那珍贵的诚信
那传世的良知
烈士戊：你是那样温婉
望着你的白发，我想起雪山
望着你的步履，我想起草地
想起会师延安，天南海北
在宝塔山下汇聚
一声“同志”就是家
两手相握，似乎握住了未来的胜利
我和老丁一个连队，谈起你的美丽
彼此的枕畔都是你的影子
不怕你笑话，我在梦中
还情不自禁接着你的娇喘
飘然如星翅月翼……
那时我们都很年轻，都有
自己的苦难与梦幻
老丁说，你是他梦里繁茂的思念
你的双唇是那样温婉……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
就是立功回家，与你
并肩上山……相依下田……
在延安保卫战中，我倒下了
我的倒下是站起的明天
让我向阳的思念颗粒饱满
雾罩井冈，又传来声声熟悉的口哨
是你们五个人么
星月满天，似乎是双双望我的眼神
是你们的五颗心么
又一冬雪花飘飘洒洒，一片片
是你们飘来的思念么
真想把你们搂在怀里
可知我的等待已结茧
知我每天对镜梳妆么
每逢年过节，我的桌上
都为你们摆着杯盏……
我把自己分为五份，哪怕是
我的心跳、欣喜、辛酸……
我的等是五道飞瀑啊
我的盼是五座青山
山里的花开是我的等
空中的鸟啼是我的盼
我在山里，年年都种向日葵
为让我向阳的思念
年年都颗粒饱满……
五烈士：你把“爱”字分成五份
见你弯下腰来，又在捡拾那时的离别
见你抬起头来，又在连接远天的行程
见你依傍黄昏，仿佛依傍着我们……
把一个“爱”字分成五份
每份都是满满的真情
因此你喜欢牵牛与喜鹊
因此你喜欢松竹与柳荫
你将豆子一样圆圆的珠泪
种进苦恋，长出一往情深
你是苦楝树，苦苦地支撑着
每一个独守的晨昏
你是望夫石，默默地期望着
有一个圆满，属于你的婚姻
她坚信，总有一个会回来
他们会回来的，是的
总有一个会回来
就像黑夜过后是黎明
阳光下，会有丰盛的阳春
她说她的心跳是他们回来的步履
她说她的等已有二万五千里行程
她深信五个男人都很爱她
瓜熟蒂落的日子，就在某年某月或某个时辰
她不说自己九十高龄
总说自己还年轻，还要等……
五烈士：看看这老区的信心吧
从血火中站起的共和国
请回首，看看这老区的信心吧
盛世成长起来的新一代
请留步，听听那段历史的回音
谁说我们牺牲了
不!为她应征入伍，为了爱，为了共和国
我们是不死的精神……
夕暮的天空叼一弯新月
夕暮的天空，夕暮的天空
叼一弯新月
朗朗的，是天也在凝视着
她的守望么
蜿蜒的山路，蜿蜒的山路
牵着那个承诺，是否也在
细细地回想……
云啊!请你停一停
风啊!请你温柔些
那承诺，那守望，那信仰
那是感天动地的良知，那是
照你照我，真情贯日的
我们已缺失已久的滋养啊
翻过去了，那一页炮火中的历史
站起来了，共和国今天的脊梁
……
尾 声
有一条红飘带，从瑞金飘过来……
有一群人，已远去七十载……
有一个承诺，仍鲜花一样盛开……
2006年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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