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6年第21期

我和《诗刊》的情愫

作者:杨人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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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刊》从1957年1月25日创刊,至今已有五十年了!我读《诗刊》也五十年了。五十年来坚持自费订阅《诗刊》,一本也不落下,全部保存下来而经常翻阅。我跟着《诗刊》一步一步走上诗路。《诗刊》当课本,编辑勤指点,引领我走进做诗的门槛,一辈子把血汗洒进诗里行间。
  从青年始,到如今年近耄耋,读诗做诗从不悔,激情不减当年。五十年来,做诗2000来首,写诗成为嗜好,像吃饭一样,不可少。就是寒冬腊月的午夜,灵感一来,觅到绝句,马上爬起来笔录。吵醒老伴,说我神经病。这个诗病治不好了,要伴我到生命的尽头。
  离退了,一切都离去了,可《诗刊》和诗没有离,常常把历年来的《诗刊》搬出来,吹吹风透透气,见见阳光,搞搞清洁卫生,修修补补;而且把《诗刊》作为遗产,代代相传。我常和子孙闲谈,万贯家财可以失,《诗刊》一本不可少。
  我一生几乎在农村,在山区,在森林里摔打三十来年,贴近山山水水,草草木木气息。1958年以后开始下农村,背着背包,少不了带上《诗刊》,在地头田间和农民共读。在乡村夜校,把《诗刊》一些诗作教材,农民蛮欢迎。《诗刊》在农民心中也有着较重的分量。
  上世纪60年代,下放到林区,和森林打交道,身带“毛选”也带《诗刊》和林业战线上的伐木工、放排工、育苗工共吟。那个年月,经常看到《诗刊》上发表傅仇的森林诗。我又生活在林区,和林场工人一起,把他的诗作为范本,还逐首逐句琢磨,从中汲取营养。后来又读到郭小川的《林中三唱》,更受到启发与鼓舞,把他的诗作为教材,首首抄录,深加探讨。在后来的七八年里,先后创作森林诗200来首,多半发在本省的刊物和中国林业报刊上。不久就参加了全国林业文学协会,被浙江省作家协会吸收为会员。如果说我做诗有点儿成绩的话,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诗刊》的引导和老诗人的传帮带。
  我做诗五十多年来,知道诗的分量,也知道自己的底子,不敢贸然给《诗刊》寄诗稿。可《诗刊》对初学诗者非常关心爱护。有一桩事至今三十年过去了,我还记忆犹新。60年代一次上北京,路过《诗刊》社,把诗稿当面交给门口一位老编辑。他客气又热情,说会答复我的。我回到农林场,也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半个月后我接到一封信和改稿。诗改了两个关键词。还有一百多字附言。具名是臧克家,鼓励我多读多思多看多练。《诗刊》主编,和毛主席通信谈诗的名家名人,对一个无名小卒如此重视。我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想搞好工作、写好诗来报答臧老的殷殷之情。后来这首诗《书记身上花不谢》在《浙江日报》上发表了。
  到了80年代,我参加了两期《诗刊》社主办的“诗歌刊授学院”。当时四十来岁算不上青年,是个诗青年吧!我的老师是朱先树,对我寄去的“作业”批改认真又中肯,再一次燃起我心中的诗火。我立志把白白流去的时间拉回来,珍惜诗,熬汗成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