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7年第11期

烧杯里的海（组诗）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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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眩
　　
　　雪在烧杯里造海。
　　
　　你抱臂在胸，
　　如抱天空于一胸。
　　颇可笑傲江湖。
　　而一杯的泡沫淹没你如……纸船。
　　
　　雪在烧杯里造海。
　　
　　谁拈嗅一枝花?谁目送裙装少女过街成了少
　　妇?
　　蝉蜕已无音响效果。
　　单程车消失于拉响的风笛。
　　但是，压在玻璃砖下的巨岩仍是
　　不可攀的风景。
　　你在灯下俯瞰巨岩却因反光而
　　晕眩。
　　
　　雪在烧杯里造海。
　　连连小蚂蚁的影子也粘住了
　　声波被抽掉了最关键的一张牌
　　现在　唯一鼓嗓的是
　　水的反光
　　仿佛画这怂恿画笔说出了睡意
　　
　　对于内心深处的过客
　　不要动用飞吻或飞刀
　　阳光下的沙滩
　　就让它默默回忆早潮吧
　　
　　现在　把这一切缩小
　　在一张纸上　让它成为滞销书的
　　插图　甚或模糊
　　
　　草原
　　
　　没有栏杆。没有
　　边框。也没有所谓的秋水让春心荡漾。
　　
　　静静的林子：
　　一小片，
　　孤峭。
　　天空一直蓝到那人的眸子深处，
　　何其涉茫!
　　
　　一定有些什么即将发生：
　　风暴。
　　急骤的马蹄。
　　或者一声野狼的嗥叫。
　　
　　然而阳光一软。
　　我就仰躺在花香里了，轻飘飘的。
　　风啊，把衣解开吧：
　　这里就是草原。
　　
　　追寻
　　
　　不要摇晃你的肩。跪下来，
　　草色一声不吭。
　　
　　匹马惊飞了的辽阔，
　　连风也追不上。
　　与花交谈，请用烂漫。
　　
　　你把风尘轻轻掸落，
　　长啸了三声。
　　
　　小河
　　
　　小河散步，
　　整个草原探过马头，
　　深吻。
　　
　　似乎一朵花足以抵挡，
　　似乎一个媚眼，
　　就能把蓝天留在漩涡。
　　而冰，浮在空中，
　　小河却不在马背上。
　　
　　水是细细的一线光芒，探望
　　民间。
　　
　　野马
　　
　　你是风。你的四蹄起落，
　　是一场密集的雨。
　　
　　你站着，
　　整个北方矮了下去。
　　
　　哦，草原无边无际，
　　似乎只在等你。
　　
　　独处
　　
　　是夜霜白
　　我听见
　　瘦瘦的人语踱过板桥去
　　初寒扩散　花和你都不在
　　我就与酒壶对饮
　　让天亮了起来
　　
　　入秋
　　
　　小城只比你的掌心
　　小些。这些年的静寂或喧嚣．
　　离你太远。而且
　　没有什么明亮能照见我内心的
　　幽暗。
　　
　　只是经不起一声轻咳，又蓦然
　　回首。你并不存在。你是
　　一片空白。
　　小城也空白了，只有你的
　　一声轻咳铺展开来，
　　又轻轻收拢，
　　把我握成含有眺望的琥珀。
　　
　　需要风
　　
　　需要风。让风卷我，
　　如旗一角。让我飘扬。
　　让我在风的美丽都坠落的时刻飘扬。
　　或者让我破碎。
　　假如
　　我代替良心中弹。
　　
　　黄金掺进了铜。
　　闪光的也会
　　生锈。积尘已使河流改道。
　　丛生的渐已稀疏。
　　我问：
　　杂草的影子拴得住野马吗?
　　
　　需要风。需要涤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