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7年第14期

烂柯山（外三首）

作者：黄　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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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山看别人下一盘棋
　　下山，时间已经过去五百年
　　神话?故事?梦想?
　　如果?我就是那个樵夫?
　　抚摸着那根已烂的斧柄
　　抚摸着自己，不变的容颜
　　该哭?该笑?该恨?
　　
　　五百年的距离，已足够了
　　亲人，爱恨，甚至记忆
　　都可以抹平，都能够穿越
　　都无法重来!
　　
　　这样的传说多么轻松
　　这样的传说多么解恨!
　　只是，从臆想中醒来
　　我忽然就发觉了自己
　　竟和五百年的某一个人
　　好像真的，越来越相像了!
　　
　　注：烂柯山，位于肇庆东郊。传说古时有一樵夫上山砍柴，发现有两人棋，便走近观看，不知不觉，竟发现腰中斧柄已朽。下山，众人皆已不识，一打听，时间竟过去五百年矣!
　　
　　泾河
　　
　　在泾源，我看到了泾河
　　泾源——泾河的源头
　　
　　对于南方的我来说
　　那还是河吗?——一丝细流
　　满河石头!
　　
　　但同车的宁夏诗人单永珍说：是
　　细看
　　
　　整整一条河床里静静地等待着洪水的石头
　　也说：是!
　　
　　注：泾河，发源于宁夏泾源县。
　　
　　敲打
　　
　　午睡时，那个锅匠
　　他把我们的时间
　　拆开，一分一秒地
　　敲碎，然后天衣无缝地
　　镶进了他的手艺之中
　　
　　写作时，那个收废品的人
　　他不知道，他只在楼下敲了十五分钟
　　就把我一首诗中的多数句子
　　敲成了废品
　　而远处的那个钟楼
　　则每隔一个小时
　　便向我，警告一次……
　　
　　我答应过，要替一只青蛙保守秘密
　　
　　我答应过，要替一只青蛙保守秘密
　　我答应过，不要随便地
　　说出
　　
　　从乡村到城市
　　从青年到中年
　　二十多年漫长的时间
　　是一天一天地过去的
　　
　　我答应过。要替一只青蛙保守秘密
　　我答应过，不要随便地说出：
　　任何一只青蛙的后面
　　都有一条已不想再随便谈起的
　　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