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7年第24期
我和小镇（组诗）等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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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算太北的山西
我看得出事物的匆忙
刀子劈开的老树
支撑着老屋由来已久
我代替祖先居住在这里
没有见过神
甚至没有听过神的暗示
所以我是愚钝的
只知道种种麦子
生生孩子
只知道大海在南方
草原在北方
山峰在村庄对面
多少年都没有移动过
北风向南吹
总有一些东西被带走
总有一些东西留下来
我祭奠过亡灵
也充当过接生婆
但我懂得
很长的时间里
我还没有资格
谈及生或者死
月亮缓慢升起
与月亮有关的事物，是否
会随着月亮一同升起
在仰望中被重新认识
一次，仅仅一次。我们
还不足以握住那些光芒
月亮缓慢上升，黄河
在月亮下转弯
在我的注视下越过山西
而白色的月光河面上滚动
在悬崖边发出巨响
月亮缓慢上升
像马蹄路过树林
我看见月亮缓慢上升
在星辰之间
我看见熟悉的流星飘过
那么多的面孔俯视
与我再次相遇
就让月亮在我头顶
缓慢移动
让我清晰地打量他们
像一只月亮。足够的澄澈
使我花瓣一样激动
我闭上双眼仍能看到
月亮缓慢地上升
寂静在河床上升起
夜色中
我在夜色中
是一片微小的
有着三十七度体温
五十五千克体重的黑影
你不认识我
是因为你误将我的脸色
当作夜色去注视
我们逐渐靠近的时候
你的惊恐
是由于我
是可以移动的黑影
你睁开月亮的眼
才能清楚地发现我
月季花、蝙蝠、还有白杨树
在不同的位置
保持了不同的脸谱
疼痛的雪
我想叙述的雪
在黑夜里安静地落着
它是村庄里早年的候鸟
密密麻麻站在河沿上
瓦楞上，靠墙的柴禾上
三十年没有离开
它不再白。不再冷
只是钟一样见证了时间
我的前半生
越来越像它的孪生兄弟
我模仿过它的洁白
它的寒冷
它的宁静
我一次次落在泥土、柏油路
一次次感到坠落的疼痛
我还不够长，不够宽
在时间的裂缝中
还不足以弥补
那段看不见的空白
我只是雪一样丈量了高
和低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