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8年第1期
替社会爱你,劳动者(组诗)等
作者:车延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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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的胸海顿时腾起层层巨浪
同是中国巨龙的子孙
同是大江大河孕育的儿女
一个带“龙”字的响亮族名
便从总理的脑海升起
从此,被当成野人的“俅仔”、“蛮夷”
有了一个带“龙”字的响亮名字
他们以“独龙族”的族名
和中华各民族并肩而立
今天,每当有人问起他们的族名
他们都会自豪地告诉你——
独龙族,中华民族的小兄弟
是开国总理周恩来亲自定下的
中国最早的希望小学
一群穿橄榄绿的战士
在这里播下希望的种子
种子绽开了一个民族的笑颜
种子就是一个个神奇的文字
没有学校教育的边地
书声翻开了一页崭新的历史
一个结绳记事的民族
也有了自己的专家学者
希望的种子
绿色的种子
每一名边防警察也是种子
他们在这里开花结果半个多世纪
马库警民小学
就是她最美的名字
中国最早的希望小学
也在这里孕育
路和桥
过去独龙江没有路
路就在独龙人的脚上
他们在雪山峡谷走出了路
独龙人被称为雪山上的路神
过去独龙江没有桥
藤索飞溜越过峡谷浪涛
独龙人就是峡谷激流上的飞人
双臂似翅,身轻如鸟
今天,天路穿越高黎贡山雪峰
独龙江上升起了桥的彩虹
从此,独龙江有了真正的路和桥
独龙人就成了真正腾飞的中国龙
祝家庄的共产党员 丛 桦
祝家庄的支书是个中年男子
他目光镇静地用遗像接待我
我看到一摞“优秀共产党员”
和“先进工作者”的荣誉证书
来人都点支香向他吹吹
气若游丝多么像他的临终
他的妻子把家收拾得像一只空碗
盐啊糖啊什么放进去都是暂时的
她从炕上坐起来
看着席子说
“人都不在了,写他干什么?”
她到底哭了
她哭的时候就看窗外
窗外的菊花形容消瘦
每到黄昏便借酒浇愁
祝家庄的人长得和俺村的人差不多
可是我一个也不认识
人们都上了年纪
只会说“书记对我们好”
“书记咳嗽得一天比一天厉害”
他们用简陋的语言
将他一笔一画地还原
八年里,他还债、修路,收拾烂摊子
带着全村人种桃李、种春风
让祝家庄长出一副好模样
全村人都为他佩戴黑纱
老太婆更爱哭这个年轻人
我曾以为我的内心早已僵硬
以为花必凋残,草必枯黄
返乡的鸟雀必被狂风驱赶
但祝家庄的秋天如此短暂
仿佛可以同他们一起落下泪来
李学生:光荣的名字 瞿 炜
李学生,人们将记住你这光荣的名字
就像生活中不可磨灭的记忆
当列车缓缓而去,它的汽笛声悠远
人们又一次将沉重的头昂起
因为风在唱着歌
为你无私的奉献,为你艰辛的生命
人们常常会默想着生命最后的归宿
困惑、期待或者梦幻
但,当你冲向呼啸而来的火车的时候
当你扑向那两个玩耍的孩童的时候
所有的梦想都凝固了
时针指向那英雄的一刻
高尚的思想变成了雪白的鸽子
在自由的天空上翱翔
两个孩童,在铁轨上玩耍、张望
急速的列车拉响了凄厉的汽笛
而此刻,你甚至没有想过自己
却只想到了危急,危急的是两个孩子的生命
你不顾一切,你冲了上去
你要与呼啸的列车争夺时间
与死神争夺生命的权利与尊严
浮世的喧哗、暴风雨的呼啸
啊,一切都将在静止中默想
因为你,李学生
因为你的生命在那生死的一刻忽然升华
那英雄的一刻
那沉重的一刻
此刻,你也许想到了家乡,老父亲蹒跚地走在
田埂上
日头下,土地正生长着粮食与果实
而清贫的一家人还正期待着你每月的接济
虽然,你微薄的收入不足以改善一家人的贫困
但,你是这一家人的希望、一家人的支柱
此刻,也许你想到了自己家中的女儿
她的学费还没有凑齐呢
她饥渴的目光正注视着父亲的背影
她弱小的生命多么需要父亲的呵护
她在呼唤着:父亲。你在哪里
回家吧,快回家吧,父亲
可是,可是,你已经听不到他们的呼唤了
你再也看不到家人期待的目光了
滚滚车轮声淹没了女儿的呼唤
在永不复返的悲怆中,人们的泪水那么真挚
人们呼唤的声音将永不会消歇
向着湛蓝的天空
人们呼唤着你的名字:李学生
注:李学生,男,37岁,河南农民工。2005年2月20日,
为抢救两名儿童,在温州的河南籍青年李学生献出了年
仅37岁的生命。
长河短歌(二首) 曹谷溪
壶口
一种久远的渴望
萌生于荒原和峡谷:
这一瞬间,男子汉的良知
突然发现:
活,要活得洒脱
即便去死,也要死得
痛痛快快
拒绝,天堂和地狱
伸出的手臂
义无反顾地去体验:
那惊心动魄的
纵身一跃
此刻。整个世界不复存在
眼前有七彩虹,连接了
此岸和彼岸
声浪
冰川时代凝固的波涛活了
苏醒的山,深深地呼吸
早春寒月,每一个呼吸
就是一场漫卷高原的轩然大风
这边的风,将山上的黄土
卷下山谷
那边的风。将峡谷里的枯草
扬上天空……
鄂尔多斯草原
奔腾受惊的马群
解冻的黄河
簇拥冰凌的洪峰
树木在摇曳
石头在震颤
一个巨大的声浪
在大山间滚动:
该死的,就死去
该生的,就启生!
奥运之梦 商泽军
有一盏灯叫心传
有一种梦叫明天
——题记
在奥运的名字传到这片土地以前
街上是提笼架鸟斗鸡走狗的爷
这里没有足球,有的是毽子踢来踢去
跑步吗?那还不如遛弯
萎靡的民魂
一切是病态
一根像猪尾巴的辫子吊在脑后
成为一个风景和笑料
哦,多么沉痛的历史
而今谁还记得这些
也许风把它遗忘
水把它埋葬
哦,也许在制定规则的时候
我们不在现场
也许别人的规则对我们是
一种考量
不要管那么多
我们知道竞赛的时候
规则已在
如果胆怯了
那就放弃,别来到场上!
不,我不!
作为一个诗人,我来到这里
是为了歌唱历史,也被历史歌唱
从奔马的矫健的马蹄里
在打擂的锣鼓里
在荒村的秧歌里
我寻找,寻找着力量
我寻找父亲青铜的体魄
我寻找母亲在生活的拳击下的刚强
我是这片土地的后裔
我听到了古老的弓弦
在嘎嘎作响
我要寻找骨中的钙
我要寻找血中的涌浪
我的这片被叫做支那的土地
我的土地的名字叫茶或者瓷器
但我的土地不喜欢被别人命名
我们的名字有我们自己的声骨做原料
我们塑造自己的形象
2001年的7月13日夜
莫斯科,当“北京”的名字在
一个奥运老人的
口中沉稳的说出
却像有海啸在这片土地上奔涌
午夜的北京,午夜的上海
午夜的香港
午夜的黄河
午夜的植物和动物
乃至午夜的河流都加大了流量
再也无眠了,不仅仅是泪水和青春
认识的和不认识的
互相拥抱
互相祝福
我们把礼花搬出来
我们到广场去
我们去喝酒,去跳舞
五环的旗帜,挂在树上
也涂在脸上
我知道了幸福的时候,什么叫失语
在新世纪的到来的时候
我们的血在
熊熊燃烧
那时普罗米修斯的火种
点燃2008北京的血管
我看到了普通人难言的感动
我看到
无限的希望在招手
这是
五千年的黄土地啊
这是它和世界最近的一次
让世界的眼睛瞩目
瞩目这个古老而年轻的国度
瞩目金戈和铁马
瞩目东方滚来的太阳
一切都加入了涌动
黎明开始喷薄而出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
开始拔节
伤痛的记忆开始覆盖
当广场的一个雕像
被一声一声的呐喊注入胸膛
我们看到
他开始奔跑
他的前方,脚下是滚动的
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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