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8年第5期

中国雪

作者：赵　恺

字体： 【大 中 小】

　　双臂抱胸，临窗远眺：
　　看太阳照耀齿轮，
　　看月亮照耀麦穗，
　　总理，
　　是国徽的投影。
　　桌子很宽阔，
　　像温暖厚重的黄土地。
　　国徽上的齿轮在哪里旋转?
　　国徽上的麦子在哪里孕育?
　　大管家，总管家，
　　共和国总理。
　　老百姓称呼：
　　我们的温总理。
　　像称呼长辈，
　　像称呼兄弟。
　　一个被老百姓当作亲人的人，
　　是民族的记忆。
　　
　　国家，天下最大的家。
　　从国家结构，
　　到儿童积木：
　　最大的建筑和
　　最小的建筑，
　　他都推敲再三。
　　激活生活。推动生活，丰富生活，发展生活
　　像风，抚慰，梳理，
　　又不为生活所知；
　　像雨，润物而无声。
　　天旱先旱他，
　　地涝先涝他。
　　饥饿先饿他，
　　太阳身边的每一方垄亩，
　　垄亩身边的每一条阡陌，
　　阡陌身边的每一座屋舍，
　　屋舍身边的每一缕炊烟，
　　炊烟身边的每一只盘盏，
　　盘盏身边的每一双手掌：
　　——在他心头掂量。
　　
　　刚走出中南海，
　　走出人民大会堂，
　　走出联合国大厦，
　　人民共和国的总理，便匆忙
　　走进2008年的茫茫风雪里。
　　2008年的暴风雪，
　　是世界军事史上绝无仅有现代战役。
　　风雪、严寒、黑夜：
　　组成死亡联盟不宣而战，
　　雪的绞杀和窒息，
　　雪落在中国的大地上，
　　燃烧成白炽的火焰。
　　
　　风一程，水一程，泥一程。
　　总理跋涉风雪。
　　和平走进战争里。
　　鬓发后掠，似飞翔。
　　衣襟飘飘，像羽翼。
　　总理被风暴裹成雪人，
　　动如雪枫，静如峰峦。
　　一座坚忍的雪枫，
　　一座悲壮的峰峦。
　　
　　一程煤矿，一程电缆，
　　一程光明温暖，
　　一程学校，一程村寨，
　　一程热爱珍惜。
　　他系念每一盏光明，
　　他系念每一杯温暖，
　　他系念每一个车轮。
　　
　　去幼儿园给孩子热奶，
　　去敬老院给病人喂药，
　　去候车室看望为风雪滞留的四十五万民工
　　兄弟。
　　饥寒交加，扶老携幼。
　　千里万里，关山迢递。
　　温总理流泪了，
　　拿着一只半导体话筒。
　　他说：作为总理我有愧呀，
　　党中央的心，和你们在一起。
　　四十五万，一片静寂，
　　答答，答答，
　　听得出泪珠落地……
　　
　　一瓶矿泉水，一盘速冻饺，
　　大年三十，
　　总理在煤矿下188米的深层底。
　　188米，
　　是黄河的根基，
　　是长城的根基，
　　是民心的根基。
　　188米，
　　昼与夜，柔与刚。
　　冰与火，天与地。
　　一群采煤工之中，
　　坐着优质煤一般的温总理。
　　在热爱生命的底线上：
　　温总理与普罗米修斯坚守在一起，
　　火焰与煤炭在一起，
　　关爱与关爱在一起，
　　良知与责任在一起。
　　精神一旦点燃，
　　便燃烧不熄。
　　
　　风累了，雪累了，冰累了。
　　共和国总理也累了，
　　他困了，他睡了，
　　衣袋里轻轻滑出一本《雪莱诗集》。
　　于是在风雪之上，
　　响起一个经典旋律：
　　冬天来了。
　　春天还会远吗?
　　诗集洁白如同雪原，
　　相濡以沫坚忍前行的诗行，
　　留下跋涉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