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8年第5期

清早,我迎来一辆货车等

作者:汉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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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车,仿佛只剩下车身
  被麻绳五花大绑的车轮
  在刹车小心的叮咛下,缓缓滚动
  大雪,让司机怀揣清醒与冷静
  一颗心,不随雨刮器摇晃……
  
  雪呵怎么会在南方酿成灾难?
  清早,我在城市的门口铲除雪冰
  迎来一辆脸色苍白的车
  运载的一箱箱年货,连纸箱
  也遭受了冷冻的伤!
  
  整个南方仿佛患了白内障
  近在咫尺的前方成了迷蒙的远方
  而我,除了挥动铁锹
  在冰雪上铲出火星,点燃你
  前行的热望,我还能做些什么?
  
  黄昏来临,谁的乡情寄托在
  一朵朵向南飘移的雪花上?
  公路凝滞着冷冻的泪流
  所有的行道树回归臃肿,想一想
  从秋天开始瘦身的过程多么艰难!
  
  雪,竟会如此有劲咬住路面
  咬破我的手套和虎口
  哈口热气,一铲,一个空空的牙印
  再铲,一个奔跑的脚印……
  天快黑了,雪也该看不见了吧?
  
  铲雪的人  吴 导
  
  二月的雪纷乱
  铲雪人以他特有的角度站立
  拥有风雪中最坚强的姿势
  
  铲雪人以他的角度挥舞着那把铲
  铲出黑与白的鲜明
  
  整个城市被白色吞占的时候
  只有铲雪人在寻找这方土地不曾改变的原色
  偶尔铲到了炮仗的残骸
  铲到了这里拥有的欢乐
  偶尔铲到了路人敬佩的眼神
  铲到了自己存在的证明
  
  铲雪人有他歪着戴的帽子
  有着一身普通的衣服
  还有比衣服普通的脸
  雪被他分开
  也许会因为再次的雪而合拢
  
  铲雪人融入了白色
  看不到他的脸
  看不到他的帽子
  唯有那一把铲子依旧灼热
  
  二月的风雪后
  只剩下了那把铲子和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