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8年第8期

冬日里的舂之城

作者：贾志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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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回归线的雪落在长春
　　那雪 便成了
　　飘落人间的 乡情
　　翩翩而至 轻轻地
　　抚弄着你儿时的梦
　　
　　你就可以在北国冰天雪地里
　　尽情想象 热炕头上
　　有一片穿透数九的唢呐声
　　在冰凌花闪动的地方飘动
　　那是一个长长的春
　　一个永驻的春
　　在粘豆包暖透的心中
　　
　　这是我降生以来
　　知道的第一个地名
　　因为我在咿呀学语以后
　　就听见它的声音
　　电台 邮递员 还有远来的客人
　　
　　此刻 零下的世界
　　将泥泞的秋日
　　所有的喧嚣 纷杂 斑驳
　　通通封冻
　　天边地角 焕然一新
　　滑雪场上
　　粉粉绿绿的冬装火苗一样蹿动着
　　无数年轻人欢笑的身影
　　
　　如果你是远方的游子会发现
　　雪色依旧 然而
　　身边的一切都在变化得难以辨认
　　往日趴着的城市直立起来了
　　不知名的大厦广场和有名字的新街
　　甚至让你忘记了追忆
　　忘记了本来很浓的乡情
　　
　　你　不认得了吧
　　岂止是记忆中一条斯大林大街的笔直
　　又何止一座苏军纪念碑默默的高耸
　　如今在无数轮子上的崭新城市
　　飞掠过所有旧事
　　像长影陈年的胶片一样
　　在晶莹的雪中幻化出
　　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光泽
　　二百年不变的关东风情
　　
　　忽然 我在中央电视台的节目中
　　看到世人质朴的评价
　　长春 在全国众多城市中
　　是最具人情味儿的
　　都说东北人就是活雷锋
　　也许
　　我们欠发达的省会还不敢大谈经济
　　但愿
　　小城故事 真的有更多的温情
　　
　　这是我出生成长离开又回归的城市
　　这是我又疼又爱又恨的故乡
　　这是我将终老拥抱的土地
　　这是我亲情友情爱情所在的地方
　　就连这雪 也和几十年前的一样
　　清冽中 总有点儿
　　微微的甜
　　
　　在这里
　　黑土白雪 月牙五更 酣畅淋漓 大气高声
　　人们会有一种 截然不同的感觉
　　悄悄滋生
　　
　　会冻掉下巴的日子不多了
　　但是冬天一到 大地
　　便嘎巴嘎巴地响
　　响成 圣诞洁白的银铃
　　响成 孩子雪地的童话
　　响成 种子爆裂发芽儿的欲望
　　响成 一个城市一节一节成长的声音
　　
　　长春 吉祥的北国之城
　　无论怎样　雪中一站 你便会觉得
　　所有的一切都美好起来
　　叮叮当 叮叮当
　　来自遥远满洲的有轨电车
　　由近及远把你的心
　　丝丝抽动
　　
　　一个劲哈着热气的冬天
　　裹在羽绒和貂皮的冬天
　　吱嘎吱嘎走的冬天
　　红头涨脸挂满霜花的冬天
　　辣白菜老白干醉透了的火辣辣的冬天
　　啊　长春——
　　我们北方人心中
　　更是南方人心中
　　来过的 没来过的人们心中
　　一个 暖暖的 长长的
　　春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