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他们即将归来的消息必已传得满城风雨,因为全家人早就在大厅等着他们了。黛比犹豫的走入,巴黎的手一直扣在她腰际上。
特洛伊笑开一张大嘴;“瞧,这次出航给咱们带了什么回来了!”
夏蓉美丽如昔,她看着他们说,“你们两个又和好了?”
巴黎平静的回答:“应该是,我们在伦敦结婚了。”
塔玛丝卡难以置信的大叫:“哦,黛比,好罗曼蒂克哦!”
巴黎说:“她恐怕不是如此认为的。我们遇到了一场暴风雨,所以她累坏了。”
特洛伊又说:“我敢说她一定是累了,因为她嫁给你这只热情的大公羊。”
巴黎握起黛比的手亲吻,“亲爱的,请原谅我家人的粗鲁。我知道你会原谅他们的,因为你爱他们。”
她诧异的看着地,结婚之后他的口气不曾如此温柔。
巴黎抱起亚莉珊卓往上一-,她快乐的大叫,毕竟是她建议她大哥去套住黛比的。
夏蓉笑道:“咱们这?真是好久没有这样好的讯息了。太好了!”
“行李到的时候直接送到我们的房间里,我们需要食物、洗澡水与安静。”他搂着新娘,“新婚的夫妇需要很多的时间安静的独处。”
亚历山大走上前来,他看着黛比问:“你快乐吗?”
巴黎搂紧她。她虚弱的微笑道:“这是什么傻问题?”
她与巴黎独处一室之时,她忽然感到紧张不安,为了找点事做,她拿起他的外套要收到衣柜?。
他残酷的说:“你不需要假惺惺的当贤妻了,这里反正只剩下我们两个。你也不用忙着当个有效率的女主人,你还是当你的‘壁花’比较好。”
她含着泪跑上楼,回到她原来的那间房间。她才稍微平静就听到他甩门出去的声音。
巴黎跟他的兄弟姊妹一起用餐,黛比的食物他则安排下人送上去。
“我很遗憾,安妮死的时候我正好不在家,让你们代我受累了。”他说。
特洛伊表示,“我们处理得很好。葬礼也没有别人参加,只有我们自己人。”
“我明天就到卡地尔去通知她父亲!我必须通知她的亲人。晚餐之后,我想找辛克里太太谈谈。”
夏蓉说:“她不在这?。玛格丽特带她回坦特龙堡了。”
餐后,他对大伙儿解释道:“我知道如此匆促结婚似乎显得太草率了,但当时黛比已快要嫁人了。我是在半夜把她盗走的,我觉得为了幸福我不得不采取激烈的手段。我不知道我干嘛对你们说这些——”他苦笑道:“我必须得到她。”
夏蓉手-着腰面对着他笑道:“你当然必须得到她。你们原本就是天生一对。”
他摇摇头,“也许她不认为如此,也许这一次我做得太过火了。”
巴黎上床的时候,黛比已经一个人想了很久了。她不只吃饱了也洗好了澡,甚至把头发也洗了,巴黎上床的时候她正好坐在壁炉之前把长发供干。他光是如此看着她就心满意足了,他不想碰她,因为一碰到她,他就要失控了。
她悄悄的上床躺在他旁边,他撑起头来看着她。她以一对大大的眼睛委屈的看着他,似乎正在求他不要伤害她。于是,巴黎又恼火了。
“怕什么?你以为我会对你怎样?”
她默不作声。
“放心好了,我明天就要到卡地尔去了。你可以甩脱我两天!”
他是如此贴近,那浑身的热力有如千百个无形的触脚,她的感觉变得敏锐,胸口上有一股饥渴。她对自己的反应感到十分的无助,却也只能无奈的轻叹。如果他能温和的将她抱住,并告诉她“我爱你”这三个字,那么即使是海角天捱,她也会心甘情愿的跟他走。他是她真心所爱的,但不管她承认与否,他是一个令她感到害怕的男人。
巴黎一走,她真的就自由了。她跟众姊妹们又说又笑的,她把这一趟宫廷之旅一五一十的说给她们听。她们甚至到她的房间去参观她的低胸礼服和皮大衣。她们对她说娜娣亚已经怀孕了,而李诺士快乐得不得了。
在天黑之前已经有两个人要她运用影响力去影响巴黎。第一个是塔玛丝卡,她等到与黛比独处之时才说:“哦,党比,真的很不公平。巴黎答应娜娣亚结婚,但罗伯特一提亲就被他吼了回去。大家都当新娘了,但只有我——”她嘟起了嘴,“告诉你,夏蓉也一定会答应罗根大人的求婚,因为她也想赢过我。其实!都是你的错啦!所以,你得想办法帮我才行!”
“我的错?”黛比莫名的问。
“是你跑了才使巴黎心情恶劣,没有人敢接近他。现在,你必须设法使他的心情好起来。你只要等他对你好的时候告诉他,该让我结婚了。”
“就这样?”
塔玛丝卡微笑的说:“他现在已经对你痴迷了,如今他又得出门两天,哇!小别胜新婚!到时候你说什么他都不会拒绝的。”
亚历山大直接把她-到半空,“你能回来太好了,也许巴黎又可恢复正常了。哦,黛比,他不在家这段时间我在爱丁堡太棒了。我到大学去参观。黛比,我也想到大学去念书,我唯一的问题在于巴黎。但,你当然是可以说服他的!”
“亚历山大,你的时机不对。我知道这对你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我们最好改天再谈。”
他十分失望,“但,他那么爱你。他是无法拒绝你的。”
“谁爱谁?你们有没有搞错,你们在谈的人是你们的大哥巴黎吗?”
“黛比,他深爱着你。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
黛比与亚莉珊卓促膝长谈。但,巴黎毕竟是亚莉珊卓的大哥,所以有些事她也不能说。比如说,她认为巴黎一死了老婆就娶她完全是为了她的钱。她是玛乐司唯一的继承人,娶了她也就等于娶了亚伯拉汉与玛乐司两家的财富。
既然木已成舟,她决定要面对事实。她至少还是个寇克本夫人,她的地位给了她生活上的享受与保障。所以,她不可能在他的阴影之下畏畏缩缩的过日子。他不曾动了打过她,他有的武器只是他那张嘴巴;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怕,她自己的嘴巴也够利!
她考虑到夏蓉的事。明天,她这个女主人将邀道格拉斯大人来访,她将顺水推舟、静观其变。因为,夏蓉与道格拉斯实在是一对绝配!
巴黎回城堡时不敢奢望他的新娘会快乐的跑出来迎接他,不过,他在城门口遇到打猎归来的特洛伊。于是兄弟俩就一起上楼了。
巴黎上楼时黛比与姊妹们正在谈宫中的事,他上前去抱了她吻了一下。黛比涨红了脸。
“你们知不知道她是宫中所有的女人之中,唯一一个会脸红的人?”他笑道。
夏蓉说:“你们在那边做的或说的事情,搞不好会让一个大水手脸红呢!”
黛比握着手,“大人,欢迎你回来。我很高兴你没迟归,因为我已经发函邀请你的朋友詹姆斯-道格拉斯来访。”
他怀疑的看着她,“谢谢你,甜心。如果你是为了我才邀他的话?”
“哦,不是我。我只是认为我们这儿应该热闹一点。女孩子们已经有多年没看到他了,我也是很久没见到他了。”
“你?”他愈来愈不明白了,“我记得你只见过他一次,而且还以一种不太好听的称呼叫他。”
“哦,不,你错了。在我去英格兰之前,他也是追求我的人之一。”她甜甜的说。
他抱起她对众姊妹说:“我们失陪了。也许……晚餐时再见吧。”
一回他们的房间,他就把她放下,问:“说实话,用不奢拐弯抹角的——道格拉斯也向你求过婚?”
“是的。”
他诧异的又问:“那你为什么没接受?他可是有双伯爵外加一大堆男爵的头衔。他是苏格兰最有价值的单身汉!”
她不愿回答也不愿解释,“我知道他很有价值,所以我希望拉拢他跟夏蓉。虽然她说她选上罗根大人了,但是我觉得她值得更好的。”
他眉头一皱,“你跟夏蓉提过了?”
“没有!寇克本家的人能接受别人的意见吗?我只要把他们凑在一块儿就行了。他们是天生一对。”
他露齿一笑,“就像我们。”
她立刻避开他,“我希望你不要在大家的面前抱我,我很难堪。”
他握住她的手,“黛比,你是我的妻子,我高兴在哪?抱你就在哪?抱你。你最好能习惯。”
他一放开她,她就不由自主的涨红了脸,她以为他会吻她。在他们之间永远存在着一股一触即发的危险。那股沉重的压力是双方皆有的,事实上,巴黎的压力还比她大。
詹姆斯的信差来通知他将于两日之后来访,黛比不只要厨子慎重的准备宴客菜单,而且她也通知女孩子们,大家都很期待见到这个老朋友。夏蓉还对黛比说她小的时候道格拉斯老是抱起她把她-到半空中,还叫她“我的小姑娘”。
在黄昏之前,詹姆斯与他的手下就到达了。特洛伊负责招待他的手下去玩骰子,巴黎则直接找他去谈政治。
詹姆斯微笑的说:“让我先喝一杯喜酒吧!兄弟,你的动作真是快速。”
“听说你也喜欢她。”巴黎笑道。
“你能怪我吗?不过我没有任何机会,我早就知道她中意的人是你了。”
“因为你,她才逃到伦敦去的吗?”
詹姆斯尖锐的说:“一个女人之所以会逃走,是为了让她的男人去追她。”
“也许我是有什么‘不可抗拒’的魅力。”
詹姆斯微笑,“应该是你的胡子吧。”
巴黎把在伦敦发生的事告诉他,也把自己被逐出宫廷的事一并告知。
“你想在你被迫签立和约之前还有多少时间?”詹姆斯问。
巴黎耸耸肩,“不晓得,不过我看是一定会签的。但至少在约翰-哥登回苏格兰之前是没有压力的。”
两个老友使了一下眼色发出会心的微笑,“你想的跟我想的是不是一样呢?”
“你是说,趁未签立和平条约之前痛快的打打他们?”
“与我心有戚戚焉。”詹姆斯叹道。
巴黎取出地图,“要打就直接攻打韩雷城堡。”
“要打就打,不过山路依然被积雪所阻。”
巴黎指着地图,“我可以驾驶海巫号到艾伯登,从那?攻过去只要一小段路就可抵达韩雷堡。”
“我也去。”詹姆斯下了决定。
“我向玛乐司借另一艘船,我们可以各带一百名人马,总数两百的精锐部队必然可以将他们击垮。”
“突击战略将是我们获胜的关键。”詹姆斯说。
巴黎说:“他们根本是没大脑的蠢驴!”
食物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巴黎与贵客却迟迟不露面。黛比穿上她最喜欢的紫色礼服,夏蓉则是一袭暗紫色蓬袖晚礼服。塔玛丝卡在今夜嬴得穿绿色的权利,她跺着脚不满的说:“那两个臭男生,竟然让我们这些淑女等他们。应该有人去说说他们的!”
“最近我才发现,对男人说什么都是很危险的。”黛比苦笑。
“没有规矩的家伙,”夏蓉抱怨,“我去把他们揪出来。”她站起身来。
她直接到士兵用餐的大厅去找人,一开门,士兵们的视线立刻集中在这位红发美人身上。她走过那间大厅打开枪械室的门,一看到俯首案前的高大男子,她立刻停下了脚步。他一抬头,两人的视线就纠缠在一起了。道格拉斯惊艳的注视着眼前这位美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顿悟似的微笑的问道:“是夏蓉?”
“道格拉斯大人。”她屏息的说。
“叫我詹姆斯。”他直盯着她,然后握起她的手,他一接近就令她微微颤动。
詹姆斯醉心的握住她的手不放,他回头就对着巴黎大叫:“我现在正式的向你妹妹求婚。写下婚约,我什么条件都答应!”
巴黎看着他妹妹,“夏蓉……”
她甚至说不出话来,于是她点点头。她那羞赧的容颜让人家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意。
巴黎大笑,“詹姆斯,你太直接了。你打算在何时举行婚礼?”
“最好是今天晚上。”他说。
“夏蓉,你是来叫我们上去吃饭的吗?”巴黎也感钊十分欣慰。
她对她的准新郎欠身行礼,“大人,我们恭候大驾光临。”
她回到楼上时,嘴唇都白了,她告知他们,“我订亲了!我将嫁给道格拉斯大人。”
“什么?!”塔玛丝卡为之颤抖。
“夏蓉,那个人可不是能让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未来,你是管不了他的。”亚莉珊卓说。
“我知道。”夏蓉虚弱的回答。
“强尼-雷文呢?道格拉斯不可能让你私会情人的。”黛比加了一句。
“那就太好了。”夏蓉说。
巴黎带着贵宾进门,黛比迎上前去对她的客人说:“如果你喜欢红发的话,你就来对地方了。”
詹姆斯朝夏蓉伸出手,她服服贴贴的上了前去。巴黎搂着他的妻子对她会心的一笑。终于,她做了一件令她丈夫满意的事了。
享用了丰盛的晚餐之后,巴黎起身宣布道:“我认为詹姆斯与夏蓉可以独处一阵子。”接着他转而对黛比说:“你可以让我抱上床了吗,吾爱?”他故意说得很大声。
她索性跟他公然的打情骂俏,反正只是演给别人看的。她一手攀上他的肩,沙哑的说:“你今天晚上又要我帮忙了吗?亲爱的?”
他不是很温柔的抱起她,回房之后他直接把她扔到床上去。她很高兴自己又把他激怒了。
“我警告过你了,我不想沦为笑柄。什么‘帮忙’?你疯了?”
她耸耸肩,“你可以在别人面前开我玩笑,我为什么不可以?大人,我搞不好比你更能开玩笑,要不要打赌?”
他带着一本书上床,表现得很无法忍受她的“无聊”。她含着神秘的微笑,走向放睡衣的衣柜。她拿起一件睡衣拍了拍,发现他的眼光不断的瞟向她。她故意坐在她的化妆台那儿慢吞吞的脱她的袜子,当她脱第二只丝袜时发现他已看得快流口水了。
她背对着他把衣服脱到腰际然后才把睡衣套上,此时他那本书早被扔到一旁了。接着,她以十分缓慢的速度把头上的发针一根一根的拔下。她带着梦幻般的神情慢慢的梳着发,仿佛在思念远方的情人。
他低咒了一声,“你要上床还是要坐在那边睡?”
她心不在焉的说:“上床?不,我还想看点书。”她拿了本书坐在窗前看了许久。
他气冲冲的跳下床上楼去,“讨厌跟我在一起的话,这房间就留给你一个人睡好了。”
巴黎还没走上她那间旧囚房就听到了敲门声,他又下楼来开门。是道格拉斯与夏蓉。
“我们可以进来吗?”道格拉斯问。
巴黎先让他们进来,然后就帮黛比先里上一件厚厚的袍子。
夏蓉很难得的红着睑。
詹姆斯开口说:“等我们回道格拉斯堡之后,我们将会在圣布莱德教堂举行最盛大的婚礼。不过,现在呢,我该如何是好?”
他将夏蓉揽在怀?,饥渴的眼光直盯着她。“我离不开她。我们能不能先把寇克本教堂的牧师叫起来证婚呢?”
夏蓉在他怀中摇晃,这两人之间的吸引力是炽热的,他们连一夜也等不下去了。
巴黎哈哈大笑,“走,我们去叫他起来。他搞不好就醉倒在大厅?呢。”
夏蓉与黛比留在房间?,“党比,把你那支珍珠柄的笔刀借给我。”夏蓉把刀藏在袖子?。“不要叫醒别的人,他们可以到圣布莱德观礼。”
于是,他们十分匆忙的结婚了。他们的新婚之夜充满了疯狂的激情,那是另一场漫长火热的战役。直到两人都疲惫了!夏蓉才从枕头下取出笔刀,当她欲划伤自己时,詹姆斯将刀子抢了过去。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挤出几滴血在床上,然后他对她微微一笑,“这是给那些认为此事很事要的人看的。”
“哦,詹姆斯,我爱你!”
巴黎与黛比回房之后想的是另外那一对“新婚”夫妻的饥渴。他们都不说话,但彼此都渴望着对方的一个轻触、一句爱语,而他们彼此也都认为那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黛比老远的发现了玛乐司的船只,她下楼去警告巴黎时,巴黎与詹姆斯正好吃完早饭要走了。
“大人,我父亲就要到了。”她对巴黎警告。
巴黎与他的朋友交换了眼色,“他来得正是时候,正好向他借船。”
黛比看着巴黎与詹姆斯过去协助玛乐司的船靠岸,霍尔太太一下船就忙着来找她,奇怪的是那三个大男人一边走一边谈毫无争执的场面。
“哦,小姐。”霍尔太太喘息的说:“你没到奥尼克去真是令我松了…大口气。如今,你是寇克本夫人了,我实在高兴得快哭了。”
“我也有同感。”黛比干涩的说:“你一定累了。快上楼去休息,我叫人给你送吃的上去。”
“累?不,不累。我太兴奋了!还有,我把你所有的衣服都带来了。等一下我就要整理你那几大箱的礼服了。”
黛比抱住她,低语:“我很想念你,我很高兴你回来陪我了。”
楼上的女孩子已经为了夏蓉在大教堂的婚礼而意见纷纷了。黛比对霍尔太太说:“我是一个夫人而已,夏蓉这会儿可是个大伯爵夫人了。”
黛比一见到了她爸爸就不理会巴黎的眼光,她直接说:“我跟我父亲要私下一谈,请不要打扰我们。”
父女俩在阳光室中密谈。
“父亲,你不要生我的气。我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
他咯咯的笑,“我哪有生气?我谁也不气。”
“你应该生气的,”她恼火的抱怨,“是他逼我跟他结婚的!”
“原来我对巴黎的排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有老婆。如今那原因已经消失了,我也就不反对他了。”
“没有——父亲!他强迫我!”
“他爱上你了。”
“错了,父亲,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我的继承权!”
“给我一杯酒吧,丫头,我的嘴都干了。好了,你听我说,巴黎一直是要你的。”
“他要的是钱!他强迫我嫁给他完全是为了钱。”
玛乐司皱着眉,“巴黎不要你的钱。老天,他为了叫派屈克-史都华放弃你就付出了一大笔金子了!”
她脸一白,“我明白了。你们男人都是互相偏袒的。”
“但愿如此,”他笑道,“好了,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可还有正事得办。”
戴比一个人在原地深思。他付钱给史都华?为了她?他是为了爱?或者是……放长线钓大鱼。
她回到房间就急着问霍尔太太是否把她的一个白色小盒子带来了。那盒子里装的是她承自亚伯拉汉的一些借贷文件。她在霍尔太太的协助下找到了她个人的资产,她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在内衣柜的底部。
“霍尔太太,我今晚要打扮得特别一点,因为今天贵客临门,意义非凡。”
晚上她穿了一件最新的低胸晚礼服,黑色镶金线的宫廷款式吸引了大家的视线。闲谈之中她问夏蓉什么时候会到道格拉斯堡去。道格拉斯代地回答:“事实上,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了,不过我很快就会带一些人手过来,我和你丈夫有点事要办。办了事,我就带夏蓉回家去。”
黛比慌乱的张大了双眼。原来,他们计划要出征?她懊恼的回房间去生闷气。这些男人到底是怎么了,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她把头上的发饰放入首饰箱,派屈克送她的那个玻璃球也在。
她拿起玻璃球愤怒的想起派屈克竟然拿了巴黎的钱,她心不在焉的把球转了半圈看着一场暴风雪的缩影。巴黎在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一直没发现,他一接近她竟心虚的想把球藏起。
他嫉妒的想把派屈克的礼物砸毁。“睹物思情?”他咆哮道:“把它拿走!”他看着她低低的领口,“还有,你以后别光着上半身出这个门。”
她张大了眼,“我相信你只是在嫉妒。”
“嫉妒?我在寇克本的村子?就养了一个新的情妇。我干嘛嫉妒你?”
她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是她的确也尝到嫉妒的醋意了。“你出门去打什么无聊的仗的时候,我就到爱丁堡去挑一个情人。”
他冰冷的盯着她,粗暴的扣住她的肩,“如果你胆敢找上别的男人,那你就是判了那个男人的死刑了!”
当詹姆斯在两日后带着大队人马重返寇克本堡之时,夏蓉疯狂的奔向他。他们分别两日却有如分开了两年那么久。夏蓉的爱是炽热的,而巴黎所追求的是那种疯狂而真实的感情。
那一队人马抵达之后,亚莉珊卓的脑子?便产生了一项计划。她不用问就知道他们一定是去打哥登,想到哥登她就想起俊美的亚当-哥登。更何况,乘船出征既刺激又易于躲藏。
晚餐后,詹姆斯与夏蓉早早就旁若无人的回房了,其它的人也都很早就休息了。只有亚历山大一个人望着炉火咬着唇发呆。
“亚历山大,你也跟他们去吗?”
“是的,”他苦涩的说:“他不给我选择的余地。”
“我给你。”亚利珊卓得意的说。并将她的计划仔细的说给亚历山大听。
说完,两人脸上不禁浮上灿烂的笑靥。
黛比回房时巴黎差不多已脱光衣服准备上床了。她边解开钮扣边问:“你知道吗?亚历山大不愿出征并不代表他懦弱。”
他全神贯注的看着她把长长的丝袜脱去。她接着说:“那是他的原则问题,他反对这类的行为。”她把上衣脱去却发现他已靠近。“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他空洞的望着她。于是她提醒他说:“我在说亚历山大。”
他咕哝了一声,“我不想谈他的事。上床,我天一亮就得起来。”
她叹了一口气,不敢惹毛了他。房内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过了许久,他才对着一室的黑暗说话。
“黛比西亚……该死的,太难了!我……”他停顿了一下,“我无法像这样一直没有……”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继而改口说道:“我是说,亚历山大可以留在船上,他不用登陆。”
她在黑暗中微笑,“谢谢你。”
她一早醒来巴黎已经不在家了,一股浓浓的空虚感在她心底酝酿。她甚至没跟他说再见,也没让他知道她为了他的安危而忧心忡忡。万一他出事了,她将一辈子悲恸。如果他能了解她一部分的心意,她就心满意足了。
霍尔太太给她送早餐上来,她一闻到食物的味道就反胃了。
“咦?小姐,你该不是‘有’了吧?我的天,男人只要把裤子脱了就行,女人可就辛苦了。”
“你还开玩笑?”黛比说:“不过,也是有可能。你可不能说出去。”
苍白的黛比找上了发号施令的夏蓉。“黛比,你怎么了?”
“我很担心。你都不担心?”
夏蓉肯定的回答:“当然!但如果我担心就代表我不相信他的能力。他做他应该做的事,更何况我得为婚礼而忙碌。我得上爱丁堡去几天,塔玛丝卡也要去,如果你快一点的话,你也可以去。去玩一玩,你就没时间瞎操心了。你去告欣亚莉珊卓,她也可以去。但是要快,我们就要出发了。”
“我想我还是在家休息好了。巴黎有留下人手护送你们吗?”
“有。我得去催一下塔玛丝卡了,再见了,亲爱的,咱们过几天再见。”
黛比没去找亚莉珊卓,夏蓉他们走了两个多小时后她才到处找亚莉珊卓。找了半天,她开始往坏处想。于是她到马房去看看双胞胎的马是不是都不见了。当她发现马的确不见了的时候,她就恍然大悟了。她不只为亚莉珊卓的安全担心,同时,万一巴黎发现他妹妹也出征了,那可就惨了!
巴黎在船即将登陆之前找到了亚历山大,他对他弟弟说他可以不用登陆。亚历山大欲言又止。
他们在天黑之后才骑马出征,巴黎发现亚历山大竟然也下船了,他觉得很欣慰。如果他能看出那个人根本就是亚莉珊卓,那么他一定会气绝身亡。
亚莉珊卓没想到真正的战役是如此的血腥,打从他们突袭进入城门开始就不知死了多少人了。战争一点也不刺激,战争是疯狂的、恐怖的。她冲进韩雷堡的厨房找了个楼梯就往上跑,她疲惫的坐在一个拱门之下,她的双腿吓得都软了。她休息了一阵之后就想先骑马回海巫号去等他们了。
韩雷堡的居民大都在睡梦中,只有少数人知道他们的城堡被敌军侵入。巴黎只想生擒一个哥登或韩雷就走。他打开一个房间的门,他们一群人撞见了一对正在巫山云雨的男女。那个女的震惊的抬起头,一发现门口站了一堆人,她不禁花容失色的惨叫出声。
“其是失礼了,夫人,我来得真不是时候。”巴黎微笑的说。那个男人吓得跌下了床。
“先生,看来我是占了便宜了。”巴黎说。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那个男的近乎歇斯底里的嚷道。
“我想找一个哥登家的人。”巴黎说。
“我大哥约翰大人,此刻不在堡中。”威尔-哥登说。
狂徒眉一挑,“奇怪了,这位明明是哥登夫人,约翰-哥登的夫人。”他讽刺的说。“我原想绑架个哥登,但你恐怕不够资格。约翰-哥登恐怕不会为了一个搞他老婆的人付赎金。”巴黎拔出长剑,威尔-哥登立刻往后一退。“你给我套上一件便服,带我到老伯爵的金库去。”
“我父亲的塔楼戒备森严,如果你们想去偷金库的话,一定会被捕的。”
巴黎咯咯的笑,“我们有两百名精兵,你们根本敌不过我们,不过,只要被我遇到韩雷老伯爵,我还是会打小报告的。如果你偷你嫂子的事不想传到你老子耳?的话——也行!带我们去搬一箱金子我就守口如瓶。不,还是两箱好了。”
当巴黎的人扛着两箱沉重的金柜出来时,詹姆斯那边也有好消息来报。
“我逮到约翰-哥登的儿子,”詹姆斯得意的说:“他有两个儿子,不过我很走运,我逮到的是长子兼继承人。”
“咱们走了。我们的目的已经完成,回船上集合吧。”巴黎有数人头的习惯。他看到依安已经安全的离去,放是他找来特洛伊一问:“看到亚历山大没?”
“没有。他有可能已经回海巫号了。”
亚莉珊卓摸索着出城堡的方向,突然,有一大群人追随她的足迹而来。她背贴着墙面对一名黑衣男子,一个手持长剑之人。
“在这?,我逮到一个了!”他才叫了那么一声,她很快的就被一群拿着火炬、武器的人团团围住了。
她被带到一座塔楼之上,在那个小小的私人起居室?,亚当-哥登失望的说:“该死的,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亚莉珊卓虽然很害怕,但她依然抬起头不肯开口。
老韩雷愤怒的走入,“我知道是谁干的!他们放了一封勒索函在我房里。是道格拉斯跟寇克本干的!”
威尔-哥登气极败坏的也走进来了。
“你捉到他们的人没有?”韩雷问。
“他们人太多了,我们事先又没有一点防备。我们的人已经追上去了,他们在退出的时候还放火烧村子。”
“可怜约翰一不在就出事了。”韩雷怒视威尔,“只捉到这一个?”
“他只是个孩子。”亚当说。
一名士兵进来通报:“他们绑走了强尼!”
亚当一听到他大哥强尼被绑不禁暗地一惊。
威尔-哥登说:“我们可以把他换回来,我们这里不也有一个人质?”
“是的,”韩雷说:“我敢说在那面罩之下的必然也是一个红头的寇克本!一个不要脸的臭家伙!”
亚莉珊卓惟恐头罩被掀,于是她先发制人的说。“我是亚历山大-寇克本没错!我以身为寇克本为荣!”
“是那狂徒的弟弟!太好了,咱们不只可要回强尼,同时也可要回他们偷走的金子。”威尔心虚的说。
“把他扔到地牢?。”韩雷下令。
士兵要上前去捉她时,她朝韩当吐了口口水叫道:“要杀就杀!”
那伟大的韩雷大人掴了她一巴掌,这一打打落了她的面罩。长发一落,她的身分就曝光了。
“是个姑娘!”亚当一认出亚莉珊卓更为吃惊。
韩雷与威尔开始哈哈大笑,“天啊,这简宜是太不可思议了!简直是天赐的无价之宝,这下子狂徒可输惨了!”
“寇克本的妹妹!把她强奸了才能泄我心头之恨!”威尔-哥登嚷道。
“不,你不可以。这犯人是我的。”亚当-哥登说:“我自有处置她的方法。”
亚莉珊卓看了他一眼,他使了个眼色叫她站到楼梯口去。她乖乖的往一旁站,在场的人发现这小野猫竟然听亚当的指挥,于是大伙儿仰头大笑。
亚当推她到他的房间?,门关上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的把刀子收起来。他爱慕的注视着她,“你真是我前所未见、最为英勇的女性。”
她眨了眨眼,“你真是如此认为?”
“狂徒寇克本竟然允许他的妹妹参与这类的活动?”
“当然不是!我有个双胞胎兄弟,所以很容易就把他瞒过了。”
他难以置信的摇头,挑起她的一小绺秀发,她的手立刻往腰部一抽。亚当眼明手快的将她抱住,使她抽不出暗藏在腰际的武器。于是,那把小刀在混乱中被甩到墙角了。她以为他会殴打她,但是他只是高兴的大笑。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她试图反败为胜的企图令他更为仰慕。
“我们是世仇!”她苍白的大叫。
“如此一来更为难能可贵,我将永生不忘。”
“你不可以强暴我,你这个浑球!”
“亚莉珊卓,我不可能强暴你的,不过我要跟你缠绵一番。”他干涩的说:“我已经想你很久很久了。”
“我可以战斗的!”
“我知道你有勇气也有力量,但你也是一个温柔的少女。我要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
她往旁一躲,一阵拉扯后她的上衣被扯裂了,她的胸部半露,但是她不予理会,她全神贯注的握好拳头。只见她一拳打出,亚当应声而倒。她跳到他身上,两双手往他脸颊上一抓。
亚当挨了一抓之后也把她压到在地上,但她手一抓就扯着他的头发不放。他们你来我往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势均力敌。
她由于过于激烈,整个上衣都脱落了。他为当前美色所慑,这一停顿,她逮着了绝佳的机会提膝撞上了他的下体。幸好亚当的反应快速,他往外一翻躲过一击。
亚当躺在一旁哈哈大笑,这个小小的女人实力不在男人之下。若给她一把刀的话,他会丧命的。
她喘息的想起来拿把武器,但亚当却趁她不注意时将她整个的压住,接着他深深的吻了她。他轻抚她美丽的胸部,她则突然的张大了眼。两人的视线如强烈的电波,她迅速的撕破他的上衣。如今,两人赤裸相拥,敌人不再是敌人。他们的战斗由热战演变为男人与女人之间温柔甜蜜的战斗。她疯狂的吻他,强烈的吻冒出了热气,涌上了血丝。他们呻吟的结合为狂热的一体。
稍后,待热血冷静之时,他抱着她耳语:“亚莉珊卓,我想我爱上你了。”
“我们该怎么办呢?”她悲惨的问。他们这两家子所结的仇恨本是……没有机会和解的。
巴黎上了船看到亚历山大他的心情就放轻松了。“你怎么回来的那么快?”
亚历山大愁眉不屐,终于再也瞒不下去了。“我根本没下船,登陆的人是亚莉珊卓。”
“天老爷!”巴黎大叫。“詹姆斯人呢?希望他没因一时冲动就把人质给宰了。”
巴黎匆忙的找上詹姆斯,“詹姆斯,你行行好别宰了那个小兔崽子!”
“干嘛?他毫发无伤,咱们这位强尼-哥登先生可以换回一大笔金子呢!”
“这一次恐怕不成了,詹姆斯。”巴黎忧心的把情况说明了。
詹姆斯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一切都很顺利呢!”
“我非剥了她的皮不可!但,咱们得先把她救出来。”
“只好交换人质了。希望对方还没发现她是个小姑娘。”詹姆斯说。
强尼-哥登。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咱们要不要先把他给阉了?”詹姆斯建议。
强尼顿时又白了脸。
“我天一亮就走,只有我跟他。”巴黎说:“他们有可能会设下陷阱。”
“你如何能命令依安、特洛伊留在船上不跟你去呢?”
“男人一定听命于我,女人就不一定了。真他妈该死的!”巴黎又急又气。
天一亮,韩雷堡上上下下就知道寇克本带人质回来了。韩当命人把他们的人质也带下来。
楼上的亚当、亚莉珊卓还赖在床上不肯分开。她深恐这一分开就永远不得相见了。
“我受不了离别。”她含着泪。
他轻抚她的发,“你必须忍受,我也将忍受分离的痛苦,直到我们找出个办法为止。你的勇气都跑到哪?去了?”
她下床去找她的衣服,“扣子都掉光了。”她无奈的说。
亚当从他衣柜?找出一件干净的上衣,“把这件穿在?面就无所谓了。这件衣服可以让你记得我。”
他帮她穿衣、梳理长发,两人格外珍惜最后的一刻。
韩雷则在城墙上指导威尔与巴黎讨价还价。
巴黎抬起头叫道:“我知道这笔交易不划算。不过,我也只好拿一个哥登换一个寇克本了。”他尽可能的不暴露亚莉珊卓的身分。
威尔在韩雷的指示下说:“我们还要你们扛走的金子。”
巴黎拉起绑在哥登脖子上的绳索,“那就让他死吧!”
强尼-哥登哀号:“救我!”
“等一下!”城墙上叫道,“如果你杀了他,我们也会杀了我们这?的人质。”
巴黎微笑的对他们行了个礼,“牺牲是值得的,至少少了一个哥登。”
在巴黎的威胁下,老韩雷只好让步,一个换一个。
亚莉珊卓一被放,巴黎就让强尼走了。兄妹两人迅速的离开,到了一处安全地带,他立刻问:“甜心,你没事吧?”
他的关切令她羞愧。巴黎发现她毫发无伤之后火气就冲上来了。“等我剥了你的皮以后,我看你还敢不敢?”
她抬起头,“我不在乎你怎么处罚我,但亚历山大是无辜的。”
“你们是一伙的!”
詹姆斯在半路上来接应他们,巴黎发现詹姆斯把那两箱金子也扛出来了。
“怎么,对我没信心?”巴黎笑问。
“没想到你办到了!你是怎么成功的?”
巴黎眨眨眼!“用唬的,但我自己也吓出一身冷汗了。”
上了船,所有的人全都尴尬的看着这坏事的小姐。
巴黎冷冷的对双胞胎说:“不要让我看到你们。”
双胞胎一溜烟的到甲板下去躲着了。双胞胎一下去,巴黎与詹姆斯才松了一口气的抱着大笑。
巴黎决定,等这趟回去之后,他必须整顿一下他的家。他迫不及待要回去见他的妻子了。
夏蓉与塔玛丝卡到爱丁堡的宅子才发现玛格丽特也住在那?。夏蓉开门见山的对她说:“玛格丽特,你不知道玛乐司已经回坦特龙堡了吗?哦,他如果找不到你一定很失望。他谈的都是你,你为何不早点回去见他呢?”
塔玛丝卡也在一旁帮腔,“不晓得他从伦敦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回来?”
玛格丽特有点意外,“他女儿结婚了吗?”
夏蓉十分愉快的说:“啊,是的,巴黎办事一向很有效率的。”
“巴黎?”玛格丽特怀疑的问。
“是的,他娶了黛比。”
玛格丽特再也无法掩饰她的恨,她浑身发抖,人似乎一下子变老了。
塔玛丝卡幸灾乐祸的补了一句:“夏蓉现在也是道格拉斯夫人了。”
玛格丽特大笑,“我不相信。如果你刚结婚,那你夫婿为何没陪着你?”
“他跟巴黎去打哥登。”塔玛丝卡一开口就被夏蓉瞪了一眼。只可惜,话已说出。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他们明日就回来了。
“你们自在的玩吧,我要走了。”玛格丽特已有了一个计划。今天上午,她才在爱丁堡遇到约翰-哥登。这个时候警告他说寇克本要攻打他们已经太迟,但是……她可以给他一个重要的情报——寇克本的新娘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寇克本堡。
黛比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到天明,巴黎不在她一点睡意也没。她急着想见到巴黎与亚莉珊卓安然归来,她不晓得巴黎回来之后又会有什么风暴。害喜的可能使她十分快乐,但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她根本没办法对巴黎提起此事。
约翰-哥登只带了一名护卫,他不太相信玛格丽特那个女人,但他到了内院仍然如入无人之境。
他庆幸自己的运气,他直接进入塔楼又到阳光室,下人见了他也不敢拦阻。
黛比一出房门就遇到了他,她匆匆的逃回房内但却来不及关门。
“我并不是一个人在这里的。”她勇敢的说。
约翰-哥登笑道:“你不用说谎了。我要拿你当人质。”
她突然想起他的借款,于是她到衣柜去拿那个白木盒。“大人,我有东西可以跟你谈谈交易。”
他拿走那个盒子,“夫人,你的首饰也全是我的了。感谢你主动拿出来。”他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我逮到你的妻子了。约翰-哥登。
他拿出剑控制她,“安静的走。”
约翰押着她到邻近的一座古城,那座古城已毁了一大半,但剩下的部分还可住。塔楼?的房间布满厚厚的尘垢,约翰-哥登望着炉火沉思。黛比很难相信如此英俊之人怎么可能是个邪恶之人。
她满脸无辜的走到他面前,“大人,你为何绑架我?”
“还用问吗?寇克本去攻打韩雷堡了。”
黛比以一对惊讶的眼对着他说:“不,大人,你错了。我们的船这次从英格-回来而有所损害,他们昨天修了船,所以今天就到坦特龙去试航。你可以从窗口看出去,搞不好你就可以看到我们的船了。”
“你不用骗我了。有人写信跟我通知寇克本攻打韩雷堡。”
她哈哈大笑,“也许那是你的敌人捏造的恶作剧,是想害你成为笑柄的。大人,我的丈夫奉命要与你修订和平条约,所以他怎么会去打击你们呢?”
他有些怀疑了,于是她接着说:“如果你现在看不到船,那么下午就一定可以看到,因为他下午就回航了。”
“我可以等。”他开心的说:“如果你骗我,你势必得付出更高的代价。”
约翰自己拿了酒与食物吃,但没拿给她吃,即使有她也不可能吃。他盯着她看,她是一个很美的女人,粉红的小嘴、诱人的身段。他势必是会跟她云雨一番的,但他可以慢慢等,让她主动提出以肉体交换自由的条件。她是个傲慢的女人,等她方法用尽了,她一样会跪地求饶的。
他跟狂徒真是太可悲了,他们看上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先是安妮,现在又是她!
他拿了条绳子出来,很快的他就把她的手反绑在后,然后又让她坐回铺在地上的那件外套之上。他们一旦接近,下肚的酒就发为热力,他索性将她压在外套之上躺着,抚摸她令人垂涎的胸部。
她连忙开口说:“大人,我可以跟你交换条件。”她吃紧的说:“打开那盒子,大人。”
他依依不舍的把手放下,“只是一些文件,不是首饰?”他一看就很无奈的说。
她催促着地,“看看内容。”
他两眼忽大忽小的看完,“这些东西怎么会落到你手上的?”
“我是亚伯拉汉的遗孀,这些是属于我的。”
“这些只是副本!”他低呼。
“是的,正本安全的锁在苏格兰银行?。”她说。
他懊恼的走到窗口,发现巴黎的船果然回航了。他转而面对她说:“寇克本知道这些文件吗?”
“只要你冷静一想就该了解,他不知道。他若知道的话早就采取行动了。”
“如果我放你走,毫发无伤的走,你打算如何报答我?”
她想了一下,“你个人的借条,我可以撕毁。”
他摇摇头,“哥登家的三张借条全撕毁!但,我如何能知你是否守信?”
她平静的看着他,“没错!”
“你必须在这些副本上签署债款已清的字样。”
她耸耸肩,“那是没有法律效用的。”
“我可以做为事后上法庭的证物之用。”
“大人,我们一点办法也没。如今,我们只有互相信任了。几个月前,你儿子亚当也来找我商谈一张属于他个人的借条,他担心被你发现,所以我直接撤销了那笔借款。”
他不相信的一笑。
“你可以回去问亚当,他是一个诚实的人,他不会说谎的。我保证撤销你们的借条,但你得保证你会通知我丈夫来此接我回去。”
他已经没什么时间考虑了,巴黎看到他的字条之后势必会搜查这附近。他匆匆的准备了笔,但是没有墨水可用,他必须用血。“我解开你的手,你签署这几张副本。”
她点点头。
“没有墨,所以我们只好用血。”他拿起刀威胁性的说。
她愤怒的说:“如果你今天让我流血了,一个月之内你的儿子就可以继承你的一切了。”
他迅速的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了一刀,沾了点血才交给她写。
她顽强的说:“等你把字条写好派人去通知我丈夫后,我才签署。”
他照她的意思叫了个手下上来,他的字条写着:你的老婆我已经用完了,她目前在邓堡。约翰-哥登。
她看了他那羞辱性的字眼,但是她不予置评,只要约翰不伤害她就行了,怎么写都无所谓。
然后,她也在副本之上签署:债款已清。她把笔一放下,他就又把她的手反绑。
他的手又在她身上乱摸,她不禁恐慌的说:“你答应要毫发无损的放我走!”她大叫。
他淡淡的微笑道:“我不用伤你一发便可让寇克本这一辈子永不安宁。”他狂笑不止。
她屏息的等待。
“我只要把你脱光了留在这?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