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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年10月12日星期四,继续)
笔记:置于作者介绍之后和日志之前。阿托姆-哈杜国王时代的埃及:阿托姆-哈杜国王,他使我在学术上名声显赫,也因此获得了一笔小财富(资金在逐渐减少,10天后我的第一笔援款才能抵达),他统治于……
日志:我来到银行,向银行经理作了自我介绍,确定了建立账户事宜并准备收取从国外汇来的存款。当第一份电报从“阿托姆之手”有限公司寄来时,预计在10月22日,我留下了住址以便他们能够及时通知我。当我决定南下前往挖掘地时,向他们解释了向卢克索分行转账的需要。我的读者,你知道现代的探险家一定要保护其财政命脉。
在享受银行服务之后,10月12日这一天剩下的时间我并未与笨重的墓门或者数不清的工作人员,甚或暴露在灼热阳光之下的褪色象形文字搅在一起,而是与法裔埃及官员们消磨时间。在这样的年代,探险者对他们是多么的卑躬屈膝啊!但情况并非总是如此,曾经有一段考古的黄金年代,当时人们在未经许可而又无人帮助的情况下就可以进入沙漠,惟有智慧和好奇心是必要的。曾经,探险者根本不需要学术学位。贝尔佐尼就曾是意大利马戏团的一个大力士;霍华德·伊斯也曾当过拆除专家,但埃及却把他们都拥入了它的怀抱并慷慨地奖赏了他们。贝尔佐尼仅凭借他强壮的臂膀就搬走了石棺;菲尔利尼则敲开了第一座金字塔的顶端,就像一只大狗熊拍打蜂窝一样,他把藏在里面的财宝掠夺一空。网球职业选手F.P.麦依尔想知道金字塔是怎样建造的,但他的尝试却受到了误导,他雇佣了一组当地工人并密切监视他们的工作习惯,他们一块块拆除了第六王朝的一个小型金字塔上的石头,用原始的辊子将这些重石块搬出了沙漠,并把金字塔完美的石块切成粗糙的不规则的“自然”碎块儿,然后又把它们埋在几千英里外的采石场里。整个经历证明不了什么,但他的确发现了在几乎空荡荡的金字塔的中室里的一个阿努比斯神的小型金身雕像,我相信这个东西在麦依尔死去之后被他的孩子们分割了。可以肯定的是,在它身上刻有的第五王朝国王舍普瑟卡阿的名字对改缀文字的发展有重大意义。不管怎样,这些探险者都是人。他们来挖掘古物,到这里冒险,他们顺手牵羊地夺走了在这里的发现,而且他们的名字也被载入了万神殿。但我并不完全认可他们的手段和发现结果的科学价值。这些探险者甚至都来不及等待开罗办公室里那个睡眼惺忪的法国佬考虑一下他们的“考古权”申请,以换得繁琐的官方手续,但如果那样的话,他们一半的发现就将被填进埃及国家博物馆贪婪的胃口之中。
简而言之,我对拜访埃及古物管理局的局长办公室的经历感到十分失望。这次拜访并未如我所愿的得到对方的直接援助,而是被告知,几周前从波士顿寄来的申请信“丢了,可能吧?”
“不可能。”我跟秘书说,他是一个脸色苍白的法国人,他声称从未听说过我和我的申请,“说我的申请丢了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在老板的隔音门内逗留了几分钟,然后出来告诉我说,我的申请又被重新考虑了,而且问我可否在11天后再次回到这个办公室。11天!10月24日是我最早离开去挖掘地点的日子。我打算两天后就开始准备工作并做好预算。这是我的错,当然,我错在高估了其他人的工作效率,但是在这种幼稚的制度下,别无选择只能推迟日程。之后,我又联系了旅行社并预订了24日开往卢克索的“卢克索公主号”的头等舱,然后又回到宾馆延长了在法老套房的租住时间,这笔花销未在我与同伴的预算之内。看来,22日的电报比我们任何人预料的更加紧急。
我的考古权申请是经过精心准备的,不像那些疯狂地在这个国家广袤的土地上肆意挖掘的人。我已申请了考察尼罗河西岸一带悬崖峭壁的独家许可证,这是德尔巴哈里一带与世隔绝的开阔地。温洛克教授曾烧掉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捐给他的钱,在这片开阔地迷惘良久,他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并未发现任何有意义的东西,而且可以预见的是,他对于我想去考察的距那里几座山远的地点毫无兴趣可言。如果他或者古物管理局对于分派给我的考察地点犹豫不决,那我也只能傻呆呆地看着。毕竟,政府的确收集了将近一半的发现结果。
来到邮局,我查看一下是否有来自同伴或者玛格丽特的信件有“存局候领”的消息,并让自己相信邮局员工拼对了我的名字,然后我给费那苒发了封电报,确保我的银行信息已准确无误的发给了波士顿的合作者银行,并告诉他我会延期到达挖掘地。
之后,我开始寻找房地产商帮助我租借南部挖掘地点附近的别墅,并看看是否有合适的别致建筑的照片。一个房地产商告诉我,霍华德·卡特曾跟他们中的一位打过交道。一份印象深刻的文书这样写道:此人将会了解我所需要的东西。逛集市时,我为玛格丽特买了一条亮色围巾,同时发现一个小男孩把手伸进了我的衣兜,结果我差点把这个小偷打成两截,但紧接着一位扮演哭泣母亲角色的闹剧女演员登场恳求我的饶恕。
我来到一家水烟馆里坐下来,喝了杯咖啡消消气,把这一天遇到的倒霉事儿都记在了日记上,然后回到宾馆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