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作者:乔安娜·林赛 字数:14226 阅读:53 更新时间:2016/07/01

第七章

    在不断的哭泣与回想中,安琪突然明了了一件事:她知道瑞德为什麽这麽多年不肯回家了!原来他还在爱他昔日的未婚妻——也就是他目前的弟媳妇,水晶!

    她站起身,开始在房间焦躁地踱来踱去,她目前最担心的,是瑞德向杰可报告她在北方不知检点的事,她爱上瑞德是她的不幸,她不愿杰可卷人她和瑞德的是非,而以她为耻,甚或破坏了她在这世间唯一倚靠的关系。

    一个钟头後,尤拉上来帮她卸装,并且应她的要求,准备了一大盆带著玫瑰花香的洗澡水,她正泡在洗澡水里,试图轻松下来时,她的房门突然大开。

    “你走错房间了,瑞德主人。”尤拉慌慌张张地挡在安琪面前,不让瑞德看到她毫无遮掩的身体。

    “你叫什麽名宇?”瑞德站在门口问道。

    “尤拉。”

    “嗯,尤拉,你可以出去了,安琪小姐不需要你服侍了!”

    “你不能进来!杰可知道的话,一定会大发脾气的。”

    “他不会知道的,”瑞德懒懒地回答上而且谁去告诉他,而惹他生气的话,我也会不高兴的。”

    尤拉转过身,面对安琪,“你为什麽不尖叫什麽的,这样他就会走开了。”

    “哦!我的老天!”瑞德不耐烦地嚷著,并走进来,把尤拉拖到门外。

    “没有关系,尤拉,他只是跟我讲几句话而已!”安琪赶在瑞德关门以前,急急安抚著尤拉,不过当房间内只剩下她和瑞德两个人时,她又连忙沉坐在浴盆里,内心又羞又气,“你要干什麽,瑞德?”她恼怒地问道。

    瑞德走到她身後,“我想跟你讲话……其实,应该你讲才对。”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无话可讲!你最好赶快出去,不然我就要照尤拉说的,开始尖叫罗!”

    “你不会叫的,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安琪。”瑞德用一只手指轻划著安琪的後颈。

    安琪立刻觉得一阵酥麻的感觉逐渐散开,“不要这样,瑞德!求求你!”她嘎声嚷著,原本愠怒的感觉已然消散,只剩下恐惧——恐惧瑞德对她身体的影响力。

    “为什麽?你在春田市的时候,并不反对我碰你啊!”瑞德提醒她道。

    “那不”样!那时候你不知道我是谁!”安琪紧张地回答。

    “我知道不知道有什麽不一样?”瑞德追问道。

    “瑞德,求求你!让我把澡洗完,衣服穿上,我们再谈好不好?”

    “不好!你不要告诉我你不习惯裸体见人,因为我是不会相信的!”瑞德残忍地说。

    “你为什麽要回来?”安琪绝望地嚷道。

    “因为你!”瑞德简洁地回答,并绕到洗澡盆旁边,“你从来不把项链除下来吗?”他从水里挑出项链。

    “对!”安琪没好气地回答著,并扯回自己的项链。

    “你为什麽要留著这个金币,安琪?”

    “这不关你的事,瑞德,而且这件事一点也不重要!”

    “这是我给你的,怎麽会不重要呢?”瑞德出乎意料地回答著,当他见到安琪惊讶的表情时,他得意地笑了,“你一讲我就记起来了,你没想到吧?”

    “这是十年前的事了!”安琪垂下眼,“我以为你早就忘记了!”

    “那我的背心呢?你有没有留著?”瑞德扬起眉毛,讽刺而幽默地问道。

    “在我抽屉最下面一层,你可以拿回去了!”安琪无奈地回答。

    “我不是在跟你要背心,安琪,我是在寻求解答!”瑞德坚决地说著,并且不由分说地将安琪抱出浴盆,迅速放在床上。

    安琪连忙用睡衣掩住自己,不过当她望见瑞德开始脱衣服时,她又慌乱了起来,“瑞德,不要!”她乞求著。

    “为什麽不要?我们同居的时候你不是很愿意吗?”

    “我不要在生气的时候做这种事!”安琪嚷道。

    “有一次你生气的时候,是我安抚你的,你记得吗?”瑞德霸道地压在她身上,并扯去了阻挡在两人间的睡衣,“现在轮到你安抚我了!”

    安琪夹缠在欲望与背伤的情怀中,泪水又扑簌簌地流下来了,瑞德不为所动,反而更压紧了她。

    “告诉我,安琪,你的第一次为什麽会给我?”瑞德低声问著,手指则在她的胸部逗弄著。

    “你为什麽要这样折磨我?”安琪含著泪水望著他,两眼中满是欲情,“你恨我难道还不够吗?”

    “我并不恨你,安琪。”瑞德温柔地回答,“我只是生气你为什麽会做出那种事,我总觉得你是有目的的在利用我,所以才不肯告诉我原因。”

    “你骗我!你要骗我讲出原因!我知道。”安琪悲哀地说著,“我真的不能讲,瑞德。

    我即使讲出来,你不会相信的!”

    “我到底要怎麽办才好?”瑞德低吼著,已然丧失了耐性,“我一定要我打你,你才肯说吗?”

    安琪两眼圆睁,“好吧!我说。”她哽咽著,觉得自己最後一层屏障也丧失了,“我爱你,你听见了吗?我爱你!”

    瑞德自得地笑了起来,“我早就怀疑了,安琪。不过我一定要听你说出来!”

    ☆☆☆

    安琪突然惊醒了过来,她原本期待瑞德还在她身边,但是她用手摸去,发觉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满足地拥著被子,不知道昨夜是否只是一场梦?

    昨夜实在太美好了,美好得不像是真实的,他们不但满足了身体的饥渴,而且彼此坦承受意,使得安琪一跃而为世界上最快乐的女人了,她知道瑞德其实内心底还在爱水晶,不过,她能拥有瑞德的一部分也已经令她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

    “我的天,小姐,现在已经快一点了,你还不想起床吗?”汉娜突然闯了进来。

    “我的天!尤拉怎麽不来叫我呢?”安琪瞪大了眼睛。

    汉娜开心地笑了起来,“因为瑞德主人把她赶跑了,也把我赶跑了,说他昨夜跟你聊天聊晚了,不准我们吵醒你!”

    “他真的这样说吗?”安琪兴奋地问道。

    “当然真的啦!我还会骗你吗?”

    “哦,汉娜,我爱你!”安琪跳了起来,并用两臂搂著她深爱的老朋友。

    “我也爱你,孩子,不过瑞德正在餐室等你吃饭!你还不快换衣服吗?”

    “哦!你怎麽不早说!”安琪立即冲到衣柜面前,扯出一件米色的衣服。

    “慢慢来,孩子,他不会跑掉的。”

    安琪以最快速度梳洗妆扮妥当,而且飞奔至楼下,直到离餐室几步距离时,她才换成端庄的步伐,喜不自胜地步入餐室。

    瑞德见到她,立即起身相迎,他将安琪紧紧搂在怀里,像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辗转缠绵地拥吻良久,“我已经开始怀念你了呢,安琪。”他笑著抬起头,然後又温柔地吻了片刻,“我今天早上本来不想离开你,但是我怕下人发现我在你床上会尴尬的。”

    “汉娜不会,她早就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了!”安琪粲然一笑,“不过尤拉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嗯,等我们宣布结婚计画以後,你那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女仆就不会多管闲事了!”*

    “结婚?”安琪大惊。

    “我的老天!你不要这麽惊讶好不好?”瑞德笑了,“我昨晚不是告诉你,我永远不会放你走了吗?”

    “我……我不知道你是指结婚!”安琪不禁口吃著。

    “不结婚怎麽办?我总不能把你藏一辈子吧?”

    “不过……你不是还爱著水晶吗?”安琪怯生生地问道。

    瑞德深深叹了一口气,但是他凝望著安琪的眼神却是温暖而多情的,“我的确爱过水晶,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她嫁给我弟弟的时候,她就已经摧毁了我对她的爱了,我想,大概因为她代表著我年轻时的一部分,所以我过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才克服了那段感情。”他温柔无比地望著安琪,“你和她不同!你代表了我的未来,我希望终我一生都能爱你、使你快乐。你能满足我这个心愿吗?你愿意嫁给我,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属於我吗?”

    “哦,瑞德,我愿意!我愿意!”安琪投入他的怀里,紧紧扣住他,快乐的泪水也在眼眶中闪闪发亮。

    “那今天晚餐时我就宣布我们的喜讯,我不打算拖延太久,一两个礼拜之後我们就结婚!”

    “不行啊!”安琪惊慌地嚷道。

    “好吧!那我们明天结婚。”瑞德咧嘴一笑,“不过,爸爸一定会失望的,因为他一直希望替我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不是啦,瑞德我是说,我们最好先不要跟别人说,等到过一段时阎以後再自然地宣布。”

    “为什麽?”瑞德满脸困惑。

    “为什麽?因为你的家人怎麽会相信我们才认识一天就谈到婚嫁呢?我不喜欢再惹起不必要的谣言了!”安琪噘著嘴,深深痛恨著那些无的放矢的谣言。

    “那我说我们在春田市就已经认识了,你希望完成学业再结婚,这样不是很好吗?”瑞德建议道。

    “不行啊!这样讲的话,他们又会奇怪我怎麽从来不提,你信中也从来没有讲过,尤其是杰可,如果知道我们一直在瞒他的话,他一定会不开心的。”安琪又反对了。

    “你怎麽这麽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瑞德怀疑道,“我怀疑你不想嫁给我!”

    “哦,瑞德!”安琪笑了,“我只是希望我们的结合在任何人眼里都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反正又不需要拖延太久!”

    “好吧!就依你的意思!”瑞德勉强让步,“不过,我只答应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以後,全家人都会知道我已经深深爱上你了!”他假意叹口气,“其实,他们那里知道,我在你第一次把贞操给我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你了!”

    “真的吗?”安琪瞪大了眼睛。

    “当然真的,不过我也是昨天才领悟的,我原本以为我对你只有欲求,但是自从昨天见到你以後,我才发觉我一直希望你是我儿子的母亲,我庄园的女主人、我心灵的守护神……我真希望能和你终老一生、爱你一辈子!”瑞德痴痴望著怀中的安琪,心中油然升起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我觉得我真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女人!”安琪柔柔地说著,并献上自己的唇。

    “我们等舞会後宣布订婚,然後第二个礼拜就结婚,”瑞德决定道,“不过,我的天,我怎麽能忍受这麽久时间没有你呢?”他哀叹一声。

    “你昨天晚上不是在我那里吗?”安琪娇宠地挑逗著。

    “不过那样子不好,我们就要结婚了……”

    安琪突然火了起来,“我觉得你们男人真是莫名其妙,平常和别的女人睡觉没关系,但是自己的未婚妻却碰也不敢碰!我告诉你,我才不要等,我的床就是你的床。”

    “你是说真的吗?”

    安琪的神情柔和了下来,“我的爱是不受传统规范的。”她嘎声说著,并紧紧搂著瑞德,“我的出身背景也教导我,有所需求不是可耻的事,在我心底,我们两个已经是结过婚的人了,所以我希望每天早上都能在你的怀中醒来。”

    “那你的女仆怎麽办呢?”

    “我想和允拉说清楚,我不想骗她!”安琪抬起头,“你放心,她会明白这种事的,她自己也有个情郎,再说,她对我很忠心,对你父亲更是一片赤诚,她不会乱讲话的。”

    瑞德大笑,“你真是个魔鬼!又是个天使!我想表现我的绅士风度,你却让我为所欲为!”

    “因为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安琪爱娇地笑道。*

    “我真要感谢上帝!原来不是每个女人都是胆小怯弱的小老鼠!”

    汉娜咯咯的笑声使他俩迅速分了开来,“安琪小姐可以吃午餐了吧?”

    “再帮我倒杯咖啡好吗?”瑞德吩咐著,内心却开始盘算如何解除他和康荻的婚约了。

    ***

    自从瑞德回到金橡园以後,梅家的气氛为之大变。杰可经常笑逐颜开,甚至水晶也不像以往那麽难以相处了。

    没有人询问瑞德何以留在金橡园而没有前往德州,因为似乎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的苦衷与顾忌。因此随著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谁也不晓得瑞德何时才会离去。

    不过,安琪是唯一的例外。她知道,他们婚後开始蜜月旅行,便是瑞德带她离开金橡园的时候了。当他们躺在彼此怀里时,他们曾经讨论过将来的问题。瑞德决定带她到英国去度蜜月,并且住在杰可所拥有的一个大庄园上。

    他们准备在英国住一两个月,然後回到美国,回到他们在德州的家。

    对安琪而言,自从瑞德回到她怀里後,她便生活在一种持续不断的幸福中,她经常怀疑她是否在作梦?唯有瑞德将她拥人怀中,和她做爱,她才能肯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第一个礼拜後,瑞德已经让家人知道他对安琪的兴趣了。他在进餐时,经常会引导安琪加人各种谈话,而且有闲暇时,还教安琪玩扑克牌。许多早上,他甚至带著安琪四处参观梅家的甘蔗园与棉花田。

    第二个礼拜之中,瑞德开始带安琪到城里吃饭,而且屡屡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梅家上下已经留意到他们的关系发展,尤其尚未死心的罗伯更是看红了眼。

    在离舞会还有两个礼拜时间,马吉姆因为公事来到金橡园,而远从德州也来了一位稀客。

    当瑞德和那个比他高了半尺的魁梧客人热络地寒暄时,安琪一直站在客厅门口好奇地观望著这位客人因为习於在阳光下工作,皮肤已然晒成了古铜色。此外,他的金色头发虽然也和瑞德一样是中分的,但是却比瑞德长得多,一直披到肩膀上了。

    瑞德上下打量著他的老朋友,并衷心发出了笑声,“看来你又长高不少了。现在德州没有人敢跟你较量了吧?”

    “不错!不过这也是一种障碍,因为我找不到一个女的不怕被我压垮的。”

    瑞德清清喉嘴,瞄了安琪一眼,当那人见到还有别的女人在场时,不禁涨红了眼。

    “嗯,对不起。”那人两手紧张地搓著大腿,“我太高兴见到瑞德了,所以没有注意到你站在这里。”

    安琪甜美地一笑。并直视著他深绿色的眼眸,“没关系!真的。”

    “安琪,这位是葛南,是我小时候的好朋友。”瑞德介绍著,“安琪是我们家的一分子,因为我父亲收养了她,而且是她的监护人!”

    葛南似乎立即对安琪产生了兴趣,两眼不时盯在安琪身上。瑞德并非毫无所觉,但是却没有说话。

    “你怎麽会到这里来呢,葛南?”瑞德将客人引进客厅,“我还以为你父亲会来呢!”

    “我父亲在战後不久被响尾蛇咬到,已经过世很久了。”葛南悲哀地说著。

    “哦!真抱歉,我一直不知道。我还巴望他帮我重整德州牧场呢!”瑞德叹息道。

    “我想你找他大概就是这件事。”葛南回答,“我这次特别辞掉一家牧场监督工作,也是想来看看这里有没有适合的机会。我一直想替你父亲工作。”

    “我相倍我父亲一定会竭诚欢迎你。不过我父亲已经退休,由我接掌了。所以如果你想工作的话,就要委屈你在我手下工作了。”。

    “那更好!”葛南一笑。

    “这样就好。我希望你帮我负责整顿牧场业务,我大概四、五个月後搬去。你能在这段假期合内帮我准备一下吗?”

    “我会尽量去做。”葛南热切地回答,“我什麽时候开始呢?”

    “你两个礼拜以後再去好了。”瑞德决定道,“我们有很多事必须商议,所以你乾脆留下来参加水晶的舞会好了,说不定到时候能带个太太回去呢!”

    “那好极了!我愿意等!”葛南笑著,并瞄了安琪一眼。

    当天晚上,瑞德在安琪的卧房里生气地走来走去。“我实在不应该雇用他的!”他吼道。

    “你是指葛南吗?”

    “除了他还有谁?”瑞德咆哮著,西对安琪。“我注意到他看你的样子,而你也不是完全无动无衷。你觉得他很吸引人,对不对?”

    “嗯,不错!”安琪俏皮地一笑,“葛南的确长得不坏,只可惜我的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是吗?”

    “你在嫉妒!”安琪大笑。

    “我当然嫉妒!”

    “瑞德,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吗?我的老天,我已经爱你爱了整整十年了!”

    “但是我只记得你老是偷偷溜掉。”

    安琪娇笑著,“如果你记性不错的话,我只离开你一次,因为我必须回学校上课。”她走近瑞德,将两臂圈在他脖子上,“我永远不会再离开你了,瑞德。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

    “你从来没有过其他男人,安琪。我怎麽知道你的心意不会改变呢?其他男人说不定比我更能取悦你呢?”

    “你住嘴好不好,梅瑞德,你讲的是色欲,而我讲的是爱情,你连这点也分不清楚吗?”安琪说著,将自己的嘴唇靠向瑞德。

    “哦,我只知道我对你是两者都有!”瑞德终於抬起头,将安琪抱了起来,迅速走向床边。“我爱你,我也要你!”在安琪的大床上,他俩间不再有生气或嫉妒的馀情,所有的只是狂热的爱恋。瑞德绶缓帮她解开衣服,而自始至终他的视线都停驻在安琪由紫而变为紫蓝色的眼眸上。

    安琪眨也不眨眼地迎著瑞德热情的眼光,觉得自己单是如此便已不胜兴奋了。她希望瑞德能够加快速度,因为她已迫不及待想承受他身体的压力,想感觉他肌肤的温暖。但是瑞德令晚似乎下定决心克制急升的欲念,因此当他们的衣物终於四散,两人终於得以肌肤相亲时,安琪已是全身无力、娇喘连连了。

    瑞德倍极温柔与热情地爱抚著她身体各处,似乎在享受著她的呻吟与颤悸。最後,他的两手终於缓缓上移,移到她胸前。他两眼紧盯著安琪,每只手则各盈握著她一只乳房,温柔地揉捏著。当他望见安琪的表情交替著狂喜与痛苦时,他又掀起嘴角,俯首含住了她一只乳尖,挑逗地吸吮著,然後又换另一只乳尖……

    安琪再也无法忍受了。“瑞德!”她嘎声低吼,“你要让我发疯吗?”

    瑞德抬起头,轻刷著她的柔唇,“没有啊!”

    安琪见到他眼睛里闪耀的光芒,真想挫折地大嚷。她狠狠搂住瑞德的颈激情地吻著他,并让他知道自己已然激涨的欲求。

    瑞德可以感觉到她的需要不禁沾沾自喜,骄傲得几乎要爆裂开来。他占有地吻著安琪,同时也用白己的身体膜拜著她,激起她体内每一分热情。当他俩终於共赴极乐之乡时,他对安琪的爱情也愈发强烈了。安琪在爱情的领域中是狂野、而毫无羞赧之念的,他因此而更加爱她,也因此而更加无法容忍其他男人对安琪的觊觎。

    为了让安琪离开葛南的视线范围,瑞德带她到城里的次数更多了。他们一起去看戏剧,一起进餐,一起散步,因此几乎每个人都见到他俩俪影双双、谈笑风生的情景。正如瑞德所预料的,有关安琪的谣言开始有所转变,而一向在旁边虎视耽耽的罗伯也终於自知不敌,回到了阴影农庄。

    在此同时,由於舞会的日渐接近,梅家内外也日益忙碌。不但远道的客人陆续抵达,佣人们也开始忙著洒扫、布置,厨房内更是不停飘出各种食物的香味。在一片忙乱中,每个人都生气勃勃,似乎都感染了一种兴奋而期待的心情。

    安琪的心情也是欢欣而喜悦的不过不是因为即将来临的舞会,而是因为舞会後一个礼拜她即将下嫁瑞德,成为瑞德的妻子。她快乐地和瑞德享受著每一秒共处的时间;而瑞德忙於公事时,她也轻松地随著汉娜帮点小忙,或去陪杰可天南地北的闲聊。^

    一天,正当她在餐室内检视著酒吧用的玻璃杯时,她听到水晶的声音从走道传了进来。

    “你是不是一直在躲我,瑞德。”

    “怎麽会呢?”瑞德的语气中带著一抹幽默。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单独一个人,而没有跟著那个乡下女孩。我觉得你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莫非你想跟你爸爸竞争?”

    “这些年来,你变得尖牙利齿、残酷多了!”瑞德静静地评论道,“不过,七年前的你也并不仁慈。”

    “你还怪我!我生气时多说了两句,你就不理我了!”水晶噘嘴埋怨著,“你这样待我公平吗?”

    “你别弄错了!是你先嫁给我弟弟的,你还有什麽话可说?”瑞德严词反击。

    “不过我要的一直是你啊!查理连你的一半也不如!”水晶泫然欲泣。

    “你已经做了选择了,我只希望你好自为之!”瑞德的语气带著一丝苦涩。

    “那你是情愿要那个女孩了?你难道为了她不肯回到我身边吗?”*

    “我的老天!水晶,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结束了!”瑞德的耐心已经逐渐消失了,“即使没有遇见安琪,我也不会再去找你!不过幸好我遇见了她,对我而言,她就像暴风雨後的阳光,你懂吗?所以如果你婚姻不愉快,我劝你到其他方面去找慰藉,我没有空。”

    安琪可以听见水晶跑上楼去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绽出了笑靥,因为她最後一丝的疑惧也烟消云散了。她很高兴瑞德拒绝了水晶的投怀送抱,她怀疑此刻世间还有没有比她更快乐的女人?!

    ***

    “安琪,快一点。”瑞德不耐烦地在门外喊著,“客人快要到了!”

    “她马上就好了,瑞德主人。你先下去吧!”汉娜也嚷了回去,把瑞德遣走。

    “你觉得我穿这样会不会太花俏?”安琪烦恼地望若後腰部一层层衣料缝制而成的繁复腰垫。这是目前最流行式样,只是她一直不很喜欢。

    “不会啦,小姐。你是我所见过最漂亮的淑女,包准每个女的见到你都会眼红。”尤拉在一旁赞美道。

    “真的吗?”安琪又在穿衣镜前左右照了一下。这的确是一件相当出色的礼服,深红色的薄绸罩在深蓝色的真丝料上,正好泛出深紫色调,与她的眼眸配合得恰到好处。她戴了两只不住晃动的长耳坠,和同样石榴石的发饰,这些都是杰可送给她的礼物。此外,她在低胸衣领间只带了一条她的金币项链,不过她的金币已经镶在一块石榴石的镶座上了。瑞德另外还帮她订制了两个镶座,一个是翡翠的,另一个是钻石的。

    “快下去吧!不然瑞德主人又要来催了。”汉娜催促道。

    安琪微带羞怯地步下楼梯,瑞德立即迎了过来了。“我觉得你看起来真是富丽堂皇!”

    瑞德握住她的手,满脸洋溢著骄傲的神采。

    “富丽堂皇?”

    “是啊!我老是用漂亮啊、美丽啊来形容你,你一定听厌了。用富丽堂皇来形容比较新鲜!”

    安琪开心地大笑,“只要你觉得好就可以了,爱。”

    “哇!好亲热啊!什麽时候已经改口叫*爱*了!”水晶的声音在他们身後响起,其中还洋溢著浓厚的轻视意味,“我还以为你在追我那可怜的哥哥呢!大概瑞德的条件比较好吧?是不是他将来继承的产业比阴影农庄强?”她尖酸地抨击道。

    安琪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水晶蔚蓝的眼眸变得像冰潭一般,“当然啦,嫁给瑞德还可以保障你的地位,不然杰可一死,你就会被赶出去了!是吗?”

    “请原谅她,她是疯子,根本不是淑女!”瑞德冷冷说著,紧盯著水晶的两眼几乎喷出火花。他拥著安琪,进人宽大的舞厅,并且率先在光亮的地板上领著安琪翩翩起舞。

    当第一曲华尔滋舞毕时,安琪坚持要瑞德去陪他父亲接待客人,自己则前去欢迎刚进人舞厅的苏丝和她哥哥乔伊。

    “苏丝,上一次在你家打搅一晚上,我还没有向你致谢呢!”安琪招呼道。

    “那里的话!我们还应该向你致歉,把你衣服弄坏了呢!”乔伊抢先回答。

    “你们查出是谁把衣服剪破的吗?”安琪好奇地问道。

    “没有。”苏丝回答著,并歉然一笑,“你和罗伯决定什麽时候结婚了吗?”

    “我们没有要结婚啊!”安琪大吃一惊。

    “那你怎麽看起来这麽高兴?”

    “因为我是真的高兴啊!”安琪大笑,“苏丝,我承认我恋爱了,不过,我爱的人不是罗伯。”

    “不过我以为……我是说……”苏丝高兴得一下子讲不出话来,“乔伊,你帮我们倒两杯香槟,好不好?”

    “当然好!”乔伊欠个身,即挤人人群中去了。

    “安琪,真对不起!”苏丝真诚的道歉。

    “没有什麽好对不起的啊!”

    “有,真的。”苏丝漂亮的脸蛋皱成了一团,“上一次罗伯告诉我他要向你求婚,我以为你一定会答应的。我……我一气之下就偷偷把你衣服剪破了。真对不起!”她自责的说,“我真是太幼稚了!”

    “你爱罗伯,对不对?”

    “对!”

    安琪坦然一笑,“我们女人在恋爱时通常会做出许多莫名奇妙的事,我不怪你。我只希望你能幸运地掳获罗伯的心。”

    “你觉得可能吗?”苏丝怀疑地问道。

    “怎麽不可能呢!你是罗伯周围最漂亮的女孩子!”安琪正含笑鼓励著苏丝,不料却瞥见水晶凑了过来。

    “我说,安琪啊!”水晶含讽带刺地加入她们的谈话,“你怎麽敢离开瑞德身边?你不怕别人把他抢走吗?”

    安琪两手握拳,勉强逼出一个笑容,“你是不是还不死心?还想把瑞德骗到你的床上?”

    水晶一时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安琪赶紧走开,不料却正好碰到捧著两杯香槟的乔伊。

    “你为什麽不把香槟放下,陪我跳支舞呢?”安琪大胆地邀请道。她知道水晶一定急於报复,因此只想逃避她的势力范围。

    “你是说真的吗?”乔伊大喜过望。

    “当然真的,难道没有女士邀请你跳过舞吗?”安琪调皮地取笑道。

    乔伊立即将香槟放在旁边桌子上,和安琪翩然起舞。

    当一曲结束,安琪仍气息未定时,突然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而且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向最近一道门,拖进了花园。安琪踉跄地跟在後面,忍不住大叫,“你怎麽搞的,瑞德。”她话刚刚说完,瑞德即将她面对自己,两手深深捏住她的手臂。“你弄痛我了!”她又情不自禁地抗议道。

    瑞德两手放松了一些,但是仍未放开她。“刚刚跟你跳舞的那个男孩,是不是你那天穿他的衣服骑马回来的?”

    “是啊!他就是苏丝的哥哥。”

    “你不准再跟他跳舞!”瑞德嚷道。

    “为什麽不准?我可以请问吗?”

    “因为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对你很有意思。你是我的,安琪,我不准别人来拥有你!”

    “你又在嫉妒了!”安琪极力隐忍著笑意,“你真是无药可救,瑞德。我跟他跳舞是因为我想躲开水晶。”

    瑞德眼睛中的怒火立即奇迹似地消失了,“哦!对不起!我实在应该跟水晶谈谈,要她收敛一点。我不准任何人欺负你!”

    “我是觉得你应该更信任我一些!”安琪温柔而又坚决地说,“别的男人对我有兴趣,并不代表我也对他们有兴趣。我的心已经属於你了!”

    “我知道我应该信任你!”瑞德歉然地笑笑,然後将安琪搂入怀里,“我只是忍不住……”

    他们在花园里亲热了一个多小时,才又回到舞厅。安琪两颊酡红,更显得明艳动人。

    “如果别人请我跳舞我可以跳吗?”她淘气地问道。

    “可以。”瑞德将她拥人怀中,随著音乐步入舞池,“不过不能跟同一个男的跳两次!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克服我的嫉妒心,你一定要容忍我!”他认真地要求著。

    晚宴完毕後,安琪又和不同男士跳了不少舞,其间,瑞德更是她经常的舞伴。由於香槟开始发挥威力,因此当她和葛南共舞时,她发觉自己一直忍不住吃吃发笑。

    “我真不敢相信终於能请到你跳舞了!”葛南笑道,“我还以为永远轮不到我呢!”

    “乱讲!你随时都可以请我啊!”安琪又吃吃笑了起来,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有什麽好笑的。

    “我真希望德州的女孩都能像你一样!你愿意嫁给我吗,安琪小姐?”

    “你这回真的乱讲了!”安琪哈哈大笑。

    葛南带著她舞到花园里,并且藉机将她拥人怀里,热列地亲吻著她。

    安琪终於清醒了过来。她用力推著葛南,但是就好像推著磐石一样,丝毫不见功效。待葛南终於放开她时,她踉跄地退了好几步。“你……你不应该这样子的!”她气喘吁吁地谴责道。

    “我情不自禁!”葛南轻松地回答。

    “哦,天哪!如果瑞德发现在这里,他一定会气疯的!”

    “瑞德和你有什麽关系?”葛南困惑地问道。

    “哦!关系大呢!真糟糕,我要趁他发现以前赶回去!”

    “已经来不及了!小姐。”

    “什麽?”

    安琪话刚刚出口,瑞德已经冲了过来,并且对著葛南的下巴就是一拳。

    “不要打,不要打!他又不知道,瑞德!”

    瑞德猛然朝安琪望去。安琪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因为瑞德的神情似乎想杀人似的。

    “他……他怎麽会知道呢?我们又没有宣布什麽……”安琪呐呐地解释。

    瑞德搜索著她深受挫折的表情,胸中怒火终於逐渐消褪了。他伸出右手向葛南致歉。“对不起,我的脾气太急躁了。你能原谅我吗?”

    “我也应该向你道歉!”葛南摸摸他的下巴,“如果我知道你们是一对,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了。”

    “没关系!”瑞德不好意思地笑一笑,“你明天下午就要走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想跟我的准太太谈点事情。”

    “她太娇小了,一定受不了你的脾气!”葛南坦言,“你不会为这件事为难她吧?”

    “当然不会!”瑞德有些惊讶,“她是我的女人,她知道,我不会对她怎麽样的。你去休息吧!”

    葛南又不放心地望了他俩一眼,才不甘愿地离去。

    瑞德一直见到葛南走远了,才面对安琪。“过来!”他命令著,但语气却很温和。?

    安琪缓缓走向他。“你不生气了吧?”她低声问道。

    “不生气了。”

    安琪叹口气,然後摇摇头,“现在换我生气了,瑞德。你怎麽还是不信任我呢?如果我随便看一个男人,你就动手揍人,那我怎麽办呢?你一定要控制你的脾气才行!”

    “我知道,安琪,我也很抱歉。我只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占有欲这麽强过……不过,我可以向你发誓,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安琪偎进他的怀里,两人间的紧张关系也终於消散了。她暗自发誓,以後绝对不再无谓地引起瑞德嫉妒了。他们相爱太深,不能毁於嫉妒之手。

    “我们明天宣布我们的事!”瑞德喃喃说著,“一个礼拜後我们就结婚。这样子就不会有别的男人敢动你了!我愿意相信你!!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像水晶那样离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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