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第十节
警所的110值班警察接到章利璇电话的时候,就是所长想起找郑静又找不到郑静的当天傍晚。住城里的警察都回城里去了,包括所领导们。
那个值班警察一手拿起电话,一手在玩掌上游戏机。章利璇说,快来啊,我真的杀了人啦!值班警察吓了一跳,侧耳一听,马上就笑了,你又把他杀掉了?好,我们马上就到。警察就扔了电话,回到两只手操作游戏机的状态。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章利璇又打了过来,哭腔哭调的:怎么还不来啊?他都快臭啦。
警察用脖子夹着电话筒,眼睛死盯着游戏机,手上在快速地操作着。同时,他也哭腔哭调起来,这次你用什么工具啊?内脏掏了吗?
肠子出来了。现在不烫啦。
喔!怎么杀的?天哪!警察大叫一声,因为他差点就打过了第七关。他只好重新从第一关开始。然后呢?说经过吧,说清楚了,我就派人过去。
我们喝酒,不想喝的时候,我就把他铐起来了,手,还有脚,都铐了。
值班警察说,好好!继续。
我把他衣服裤子都打开了。我躺在他身上。他说,我的手铐在背后压着太疼了。我说,那我以前也被你弄得很痛啊。对不对?
值班警察说,对。对。继续。
我躺在他身上,他很想把压在背后的手拿出来。我就是不让。我说你等等。我就把绳子松松地绑在他脖子上了。一头连着以前他用的杠铃,一头在我手里。我说,你现在相不相信我能杀掉你?
值班警察盯着游戏机,飞快地说,能。能。能的。
可是,他还是不相信。他的酒有点醒了,他说,我不是受虐狂,行了吗?我想吐了。我去吻他,我说,你吐我嘴里好吗?
值班警察说,嗯。吐。
可是,他不同意,要起来。我也不同意。我把他从台湾带来的虎骨伤湿膏拿出来,突然就贴在他的嘴上了。不许吐J我说。
值班警察说,好,你说,我不说。
他发出呜呜的声音,我不高兴,又给他贴了一张虎骨伤湿膏。他就不呜呜了。
我把那个长方形的安德鲁森蛋糕从冰箱拿出来。放了两个月,有裂缝了,但是没坏。我插上蜡烛。我把蛋糕放在他肚子上。我说,你现在相信我能杀了你吗?他用力摇头。还不相信!好,我这就为你唱生日歌。他还在摇头。我说,你别动,越动手铐指铐就越紧,对不对?
值班警察说,对。很对。
彩色的小蜡烛油,一滴滴掉在他身上,他想哭了。我把蛋糕涂在他脸上,我说,我爱你呀,你知道吗?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你知道吗?你为什么就不爱我了呢?他还在摇头。你不相信我,你从来就不相信我能杀掉你。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他拼命摇头。我生气了。我把剩下的金门高粱全部倒在他身上,我说,高度酒啊,嘻嘻,我点着你是不是就成火人啦?
我把打火机打着了。
他拼命地挣扎起来。那么重的杠铃被他脖子移动了。我不喜欢这样。我就把冻肉尖刀拿出来。他瞪大了眼睛。我是从他肚子上最软的地方扎下去的。我说,这是你的肝吗?
他更加剧烈地挣扎,我只好坐在他胸口上,我说,你现在相不相信我能杀了你?!我从来都没有骗你,对不对?
他哭了。我看见有眼泪从他眼睛里流了出来。开始我还以为是酒,我摸来闻了一下,没有酒的味道,是眼泪呀。我去亲他,他用头撞我,不让我亲。他怎么能这么不在乎我绑在他脖子上的绳子呢?死到临头还不相信我。没办法,我只好勒紧了他脖子上的绳子。我用力用力地勒,我把我的手都勒得快出血了。哼,谁让他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就不相信我!现在呢!现在呢?!
值班警察大叫一声,他妈的!最后一关!最后一关啊!
章利璇也大叫一声:死啦!他真的死啦!
章利璇放声大哭。值班警察皱起半边脸,好像耳朵被震得受不了。他说,好啦!你他妈的别喝啦!再闹我叫警车送你亿厝医院醒酒去。我操!就差最后一关!
警察狠狠扔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