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1难

作者:扁鹊 字数:3117 更新时间:2016/07/03

第69-81难

  六十九难曰:经言,虚者补之,实者泻之,不实不虚,以经取之,何谓也?然:虚者补其母,实者泻其子,当先补之,然后泻之。不实不虚,以经取之者,是正经自生病,不中他邪也,当自取其经,故言以经取之。  七十难曰:春夏刺浅,秋冬刺深者,何谓也?然:春夏者,阳气在上,人气亦在上,故当浅取之;秋冬者,阳气在下,人气亦在下,故当深取之。春夏各致一阴,秋冬各致一阳者,何谓也?然:春夏温,必致一阴者,初下针,沉之至肾肝之部,得气,引持之阴也。秋冬寒,必致一阳者,初内针,浅而浮之至心肺之部,得气,推内之阳也。是谓春夏必致一阴,秋冬必致一阳。七十一难曰:经言,刺荣无伤卫,刺卫无伤荣,何谓也?然:针阳者,卧针而刺之;刺阴者,先以左手摄按所针荥俞之处,气散乃内针。是谓刺荣无伤卫,刺卫无伤荣也。

  七十二难曰:经言,能知迎随之气,可令调之;调气之方,必在阴阳。何谓也?然:所谓迎随者,知荣卫之流行,经脉之往来也。随其逆顺而取之,故曰迎随。调气之方,必在阴阳者,知其内外表里,随其阴阳而调之,故曰调气之方,必在阴阳。

  七十三难曰:诸井者,肌肉浅薄,气少不足使也,刺之奈何?然:诸井者,木也;荥者,火也。火者,木之子,当刺井者,以荥泻之。故经言,补者不可以为泻,泻者不可以为补,此之谓也。  七十四难曰;经言,春刺井,夏刺荥,季夏刺俞,秋刺经,冬刺合者,何谓也?然:春刺井者,邪在肝;夏刺荥者,邪在心;季夏刺俞者,邪在脾;秋刺经者,邪在肺;冬刺合者,邪在肾。其肝、心、脾、肺、肾,而系于春、夏、秋、冬者,何也?然:五脏一病,辄有五也(色)。假令肝病,色青者肝也,臊臭者肝也,喜酸者肝也,喜呼者肝也,喜泣者,肝也。其病众多,不可尽言也。四时有数,而并系于春、夏、秋、冬者也。针之要妙,在于秋毫者也。

  七十五难曰:经言,东方实,西方虚;泻南方,补北方,何谓也?然:金、木、水、火、土,当更相平。东方木也,西方金也。木欲实,金当平之;火欲实,水当平之;土欲实,木当平之;金欲实,火当平之;水欲实,土当平之。东方肝也,则知肝实;西方肺也,则知肺虚。泻南方火,补北方水。南方火,火者,木之子也;北方水,水者,木之母也。水胜火。子能令母实,母能令子虚,故泻火补水,欲令金不得平木也。经曰:不能治其虚,何问其余,此之谓也。

  七十六难曰:何谓补泻?当补之时,何所取气?当泻之时,何所置气?然:当补之时,从卫取气;当泻之时,从荣置气。其阳气不足,阴气有余,当先补其阳,而后泻其阴;阴气不足,阳气有余,当先补其阴,而后泻其阳。营卫通行,此其要也。

  七十七难曰:经言,上工治未病,中工治已病,何谓也?然:所谓治未病者,见肝之病,则知肝当传之与脾,故先实其脾气,无令得受肝之邪,故曰治未病焉。中工者,见肝之病,不晓相传,但一心治肝,故曰治已病也。

  七十八难曰:针有补泻,何谓也?然:补泻之法,非必呼吸出内针也。知为针者,信其左;不知为针者,信其右。当刺之时,先以左手厌按所针荥、俞之处,弹面努之,爪而下之,其气之来,如动脉之状,顺针而刺之。得气,因推而内之,是谓补,动而伸之,是谓泻。不得气,乃与,男外女内;不得气,是为十死不治也。

  七十九难曰:经言,迎而夺之,安得无虚?随而济之,安得无实,虚之与实,若得若失;实之与虚,若有若无,何谓也?然:迎而夺之者,泻其子也;随而济之者,补其母也。假令心病,泻手心主俞,是谓迎而夺之者也;补手心主井,是谓随而济之者也。所谓实之与虚者,牢濡之意也。气来实牢者为得,濡虚者为失,故曰若得若失也。

  八十难曰:经言,有见如入,有见如出者,何谓也?然:所谓有见如入、有见如出者,谓左手见气来至,乃内针,针入,见气尽,乃出针。是谓有见如入,有见如出也。  八十一难曰:经言,无实实虚虚,损不足而益有余,是寸口脉耶?将病自有虚实耶?其损益奈何?然:是病,非谓寸口脉也,谓病自有虚实也。假令肝实而肺虚,肝者木也,肺者金也,金木当更相平,当知金平木。假令肺实而肝虚,微少气,用针不补其肝,而反重实其肺,故曰实实虚虚,损不足而益有余。此者,中工之所害也。

  八十一难曰:经言无实实虚虚,损不足而益有余,是寸口脉耶?将病自有虚实耶?其损益奈何?
然。是病非谓寸口脉也,谓病自有虚实也。假令肝实而肺虚,肝者木也,肺者金也,金木当更相平,当知金平木。假令肺实而肝虚微少气,用针不补[19]其肝,而反重实其肺,故曰实实虚虚,损不足而益有余,此者中工之所害也。

书  后

  医有道焉,有术焉。道,难知也,即知之而无可用者也。知道而能用夫道,则道精矣。术,易知也,知之而无与乎道者也。知术而能通乎道,则术神矣。譬如谈兵,日诵夫六韬三略、车攻马战之法,而一临小战无不汗流色沮神慑股慄。此谈道者之过也。其能挽强执锐奋死先登者,与之坐而询夫握奇八阵之说,则又张目挢舌,茫然而不知为何语。此拘术者之过也。若此者俱不得名大将。大将者以庙算见其智,以临敌见其勇者也。然而学为大将之法,则先从庙算始。故《内经》及《难经》皆无方药治病之书,乃兵家之韬略也。执此而欲治病,无一病之能治。然不明乎此,则所治之病虽多幸中,而必非古圣所垂之法,其隐受其害而伏于不觉者正多耳。抑更有说焉。夫韬略为用兵设也,而读韬略者不必其身当用兵也。然苟韬略明,则虽不能自为行阵,而行阵者之得失自能晓然,断不以兴亡之柄授之庸儒之人。读是书则虽不能自为治病,而治病者之浅深自能洞见,安得以生死之权付之愚妄之辈。犹之辨工人之巧拙,岂必自为工人。审歌者之从奸,岂必身为歌者。知其道则术不得而眩之也。故椿之注是书者,不欲使负戟之徒端坐而谋经国,正欲使垂绅之士抵掌而谈王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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