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群体的一般特征(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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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6/07/27
第一章:群体的一般特征(13)
刚刚祷告完毕,统帅们就看到了土中的长矛尖,他们合力将长矛拉出,热泪长流,这一切都被聚集在周围的群众看在眼里,他们为此而感动。事实上,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这支长矛被当成了圣物,用一块紫红色的布包裹好,在十字军中传看。而十字军的士气因此一下子就恢复了,每个士兵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虽然他们饥肠辘辘,但浑身却充满了力量,急着上阵抗击敌军。
看了这个例子,我们就会明白了,对于一个群体来说,它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期间的变化如行云流水般的自然,对于群体来说几乎不是什么难事。
(17)群体极端表现(下)
群体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往往用不了多少时间,下面这个故事则可以证明这一点。
在1879年捷克的比尔森地区,曾经有一个叫扬纳切克的吉普赛人,当他因为宣传叛乱的罪过,被人把绞索套上了他脖子,他毫不在乎地说:情况会转危为安的!结果真被他猜中了,在最后一刹那,又把他从绞刑架上领了下来,因为恰逢皇帝生日,在这一天不能对犯人处以绞刑。
第二天的时候,刚要把他吊到绞刑架上绞死,这个吉卜赛人遇到了更大的福气,忽然间暴乱者占领了刑场,原来宫廷发生了政变,皇帝被推下了宝座,这位煽动叛乱的家伙成了当地的重要人物,受到人们的热烈欢迎。但是仅仅过了一个星期,他就又被重新拉上了绞刑架,因为叛乱被镇压了下去,这一次才把他绞死。
在第三天,死去的吉普赛人得到了宽恕,因为所有事实表明,这件案子原来是另外一个扬纳切克干的。于是只好把他从犯人墓地挖出来,给他恢复名誉,改葬到天主教徒的墓地,但是后来发现这个吉普赛人不是天主教徒,而是个新教徒,于是只好把他从墓地里再挖出来,改葬到福音派教徒墓地。
群体不仅可以在好恶情绪之间莫衷一是,它甚至可以眨眼之间就从最野蛮最血腥的狂热过渡到了最为极端的宽雄大量和英雄主义。
群体很容易做出即使连刽子手也会心有不忍的残忍行为,但很可能就在一瞬之间,他们又会很容易的为某种当他们是独立的个体的时候压根不信奉的教义而流血牺牲慷慨就义。
正是群体,他们会为任何一种信仰——哪怕是这种信仰他们从未听闻——而不惜血流成河。
如果你想知道群体的冲动性,了解他们都会干出些什么事情,我们甚至不必回顾英雄主义时代,随时随地的,群体都向我们展示着他们惊人的浮燥与急切。
人类历史上的任何一次起义中,都不乏群体慷慨悲歌,从容就义的场面。
群体,处于冲动状态之中时从不吝惜自己的生命。
就在不久前(指1799年法国的雾月政变),一位于突然之际声名雀起的将军(指拿破仑皇帝本人),他可以在法国轻而易举的找到成千上万的人,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为了这位将军的个人事业而牺牲生命。
(18)群体没有任何长远打算
群体根本不会做任何事先的策划。
群体的情绪是极端情绪化的,他们易于被最为矛盾的情感所激发,但与此同时,他们又总是如同牵线木偶一样,爱到当前刺激因素的影响。
群体一如狂风中席卷的木叶,随风飘零,任意西东,随同着飘忽不定的气流向着任何一个方向飞舞,但它们最终要落回到地面上——解散后的群体中的每一个人终归要回到他们初始的生活状态之中去。
此后的章节中将会就法国大革命时代的多变群体进行专门性的论述,我们将会看到构成群体的法国人在当时的感情是多么的易于起到极端的变化。
群体的多变性使得它们变得难以驾驭。
但最极端的,还是当权力落到他们手中的时候,情形就更是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