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甄简介
唐甄简介
姓名:唐甄
国籍:中国(清朝)
年代:1630-1704
职位:清代初期重要的社会启蒙思想家
唐甄(公元1630—1704年),原名大陶,字铸万,后更名甄,别号圃亭,四川达州(今四川达县)人。清顺治十四年(公元1657年)中举人,曾任山西长子县知县,为官仅10个月因“逃人诖误”而去职。
唐甄是清代初期重要的社会启蒙思想家。他的一生“困于远游,厄于人事”(《潜书·潜存》),虽生活贫困潦倒,仍然专心究治天下之法,志在彰扬圣人之道。他的社会政治启蒙思想,集中反映在他历30年而成的《潜书》中。是书原为《衡书》13篇,“衡”表示“志在权衡天下”之意,后因“连蹇不遇”,只得将其潜存起来,遂加以补充,改名为《潜书》。《潜书》共97篇论文,分为上下两篇。上篇论学术,重在阐发“尽性”与“事功”相互统一的心性之学;下篇论政治,旨在讲求实治实功抑尊富民的治世之术。潘耒称其“论学术则尊孟宗王,贵心得,贱口耳,痛排俗学之陋;论治道则崇俭尚朴,损势抑威,省大吏,汰冗官,欲君民相亲如一家,乃可为治。”(《潜书·潘序》)因此,《潜书》“上观天道,下察人事,远正古迹,近度今宜,根于心而致之行,如在其位而谋其政。”(《潜书·潜存》)是书不仅奠定了唐甄在清初启蒙思潮中的历史地位,而且对当时的儒学思想发展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唐甄的著作尚有《春秋述传》、《毛诗传笺合义》、《潜文》、《潜诗》、《日记》等,然除其中若干诗文尚存外,其余或已失传。
一、抑君富民的社会启蒙思想
唐甄的社会启蒙思想,主要表现在他对封建专制制度的深刻批判,以及由此出发提出的具有初步民主意识的政治主张。他不仅继承发扬了明清之际启蒙思想家的经世传统和批判精神,而且具体提出了救治社会弊端的实际措施。
(一)批判封建专制,提倡社会平等
唐甄的社会政治启蒙思想,首先表现在他猛烈抨击了封建专制制度下的君主官吏的残暴罪行,提出了抑制君主至尊权势、倡导社会人人平等的政治主张。
唐甄认为,在自秦以来的封建专制制度的社会中,至高无上的封建君主,不仅是掠夺天下人财富的最大盗贼,而且是惨杀天下人生命的罪恶凶手。他说:“自秦以来,凡为帝王者皆贼也……杀一人而取其匹布斗粟,犹谓之贼;杀天下之人而尽其布粟之富,而反不谓之贼乎?”(《潜书·室语》)唐甄明确而尖锐地指出,封建君主至尊权势的取得和专制极权的统治,是建立在杀天下之人、掠天下之财的残暴野蛮行为上的。他指出,二千多年的君主专制社会,就是一部“杀人如麻”、“血流漂杵”的悲惨历史。他说:“周秦以后,君将豪杰,皆鼓刀之屠人。”(《潜书·止杀》)“盖自秦以来,屠杀二千余年,不可究止。嗟乎!何帝王盗贼之毒至于如此其极哉!”(《潜书·全学》)唐甄认为,虽然“杀人者众手,实天子为之大手。”(《潜书·室语》)暴虐君主是残害天下人的罪魁祸首,他们并非什么“德比唐虞,功过汤武”的仁君圣人,而是“惨刻少恩,谲诈无实”(《潜书·仁师》)的独夫民贼。唐甄进一步揭露说,窃国屠民的残暴无道的封建君主,是导致国家动乱、民众涂炭的根源。他说,自秦以来,“君之无道也多矣,民之不乐其生也久矣”(《潜书·鲜君》)。民之不乐其生,源于君之无道。他指出:“治天下者惟君。治乱非他人所能为也,君也。”“小人”、“女子寺人”、“奸雄盗贼”乱天下,皆由君之无道所致,“懦君蓄乱,辟君生乱,暗君召乱,暴君激乱”(《潜书·鲜君》)。对于这些祸国殃民、恶贯满盈的封建君主,唐甄慰藉则厉言:
其上帝使我治杀人之狱,我则有以处之矣。匹夫无故而杀人,以其一身抵一人之死,斯足矣;有天下者无故而杀人,虽百其身不足以抵其杀一人之罪。(《潜书·室语》)
他指出,即使以极刑去处死暴君昏主,亦难以抵其屠戮祸害天下人之罪。
唐甄又无情痛斥了专制制度下的封建官吏的残暴罪行。他指出,遍布四海的贪官污吏,不仅不去推行贤明君主的善政,而且日夜猎取天下民众的财富。他们“明于家而昧于国”(《潜书·存言》),莫不谋私而贪利。对于贤君的善政,他们“上以文责下,下以文蒙上”,不去躬行实施,相互欺瞒推诿,对于民众的疾苦,他们坐视不救,弃置不顾,“虽田园荒芜,庐舍倾倒,而不一顾也;虽父兄冻饿,子弟死亡,而莫之恤也。”(《潜书·柅政》)唐甄指出,横征暴敛的贪官污吏,其害甚于穷凶极恶杀人越贷的盗贼匪寇。他说:
穴墙而入者,不能发人之密藏;群刃而进者,不能夺人之田宅;御旅于途者,不能破人之家室;寇至诛焚者,不能穷山谷而遍四海。彼为吏者,星列于天下,日夜猎人之财……如填壑谷,不可满也。夫盗不尽人,寇不尽世,而民之毒于吏者,无所逃于天地之间。(《潜书·富民》)
因此,“天子宽仁而恤民”,四海民众仍困穷,天下依旧难治理,皆是“公卿之过也”(《潜书·存言》)。他说:“天下难治,人皆以为民难治也,不知难治者,非民也,官也。凡兹庶民,苟非乱人,亦唯求其所乐,避其所苦,曷尝好犯上法以与上为难也!论政者不察所由,以为法令之不利于行者,皆柅于民之不良,释官而罪民,此所以难以与言治与。”(《潜书·柅政》)他进一步揭露说:“天下之官皆弃民之官,天下之事皆弃民之事,是举天下之父兄子弟尽推之于沟壑也,欲治得乎!”(《潜书·考功》)因此,对于残害弃虐百姓的贪官污吏,必须尽行革除,严惩不殆,“以刑狐鼠之官,以刑豺狼之官,而重工业刑匿狐鼠、养豺狼之官”(《潜书·权实》),“刑自贵始,自宠始,自近始”(《潜书·卿牧》)。
唐甄在对封建君主官吏的残暴罪行的揭露批判中,深刻地认识到,无道君主的专制统治,贪官污吏的横征暴敛,导致了国家社会的动乱和四海民众的穷困,然其最终根源,则在于自秦以来的封建君主专制的社会制度。因此,唐甄提出了抑制君主至尊权势、倡导社会人人平等的政治启蒙思想,阐述了救治现实社会政治弊端的具体措施。
唐甄彻底否定了君权神授的传统观念,提出了抑君之尊的政治主张。他提出,“天子之尊,非天地大神也,皆人也。”(《潜书·抑尊》),“天子虽尊,亦人也”(《潜书·善游》)。封建君主并不是什么“天地大神”,而只是天下众生中的普通一人。但是,由于封建君主具有至高无上的政治地位和总揽一切的绝对权势,因而导致了“人君之尊,如在天上,与帝同体”的神圣光环,出现了“人君之贱视其臣民,如犬马虫蚁不类于我也”(《潜书·抑尊》)的至尊威势。唐甄指出,君主的至尊地位和绝对权势,必将导致君主势尊而自蔽,贤人退而治道远。因此,只有抑制君主至尊权势,才能避免政治腐败黑暗,民众不遂其生的社会弊端。他认为,抑制君主至尊权势,首先要加强提出公卿民众 政治权力,允许臣吏谏政于朝,士人议政于学,庶人谤政于道。同时,还要在中央政府设制冢宰、司徒、宗伯、司马、司寇、司空的“六卿”职官,限制和约束君主的至尊权势,使他们敢于“攻君之过”,“攻宫闱之过”,“攻帝族、攻后族、攻宠贵”之过。其次,唐甄指出,君主必须自觉抑制自己的尊威权势,“位在天下之上者,必处天下之下”(《潜书·抑尊》)。在政治活动中,君主则要平等地对待臣吏百姓,“接贱士如见公卿,临匹夫如对上帝”(《潜书·善施》),虚心地接受臣民议政,“勿己之是,惟道之归”,“人无贤愚,皆我师也”(《潜书·六善》)。在日常生活中,君主则要“处身如农夫,殿陛如田舍,衣食如贫士”(《潜书·尚治》),“贵为天子,亦可以庶人之夫妇处之”(《潜书·去奴》),与民同情,从民所欲。唐甄严厉地指出,君主如果不能抑制自己尊威权势,一味残暴不义,无道于民,那么,历史的发展趋势,必将彻底摧毁君主的权力地位、身家性命。到时,“虽九州为宅,九川为防,九山为阻,破之如榷雀卵也;虽尽荆蛮之金以为兵,尽畿省之籍以为卒,推之如蹶弱童也。”(《潜书·远谏》)
唐甄还批判了封建纲常伦理,提出了社会平等的初步民主思想。他指出,“圣人定尊卑之分,将使顺而率之,非使亢而远之”(《潜书·抑尊》)。但是,封建专制的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男尊女卑的伦理纲常,却完全背离了圣人设尊卑之分意在“顺而率之”的社会作用;而忠孝仁义的“美德”“大伦”,却由于人们“不正其心,不得其方”(《潜书·破祟》),而成为致人于死地的祟害。因此,唐甄对于封建纲常伦理道德,提出了大胆的怀疑和否定。他指出,“天地之道故平,平则万物各得其所。及其不平也,此厚而彼薄,此乐而彼忧”,政治地位的不平等,经济生活的不平等,伦理关系的不平等,必将导致天下的动乱,人间的残杀。人生来本是平等相同的,圣人设尊卑之分意在“顺而率之”,但专制社会却造成了人僮“亢而远之”极不平等的社会关系。故唐甄强调,人们之间,无论是在政治、经济、伦理关系上,都应当破除封建纲常伦理之祟,实现君民、夫妻、男女之间的社会关系的平等相同。这样,才能避免专制社会的弊端危害,促进社会的进步发展。唐甄抨击封建专制、倡导社会平等的启蒙思想,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发展趋势,具有进步的历史作用。
(二)主张实治实功,倡导富民立国
唐甄的社会启蒙思想,还表现在他提出了“治道贵致其实”、“立国惟在富民”的政治主张。
唐甄在自身的社会实践活动中,深刻地认识到,国家社会的动乱黑暗,民众生活的艰难困穷,就在于统治者没有采取实行、实事、实治,以致富于民的政治措施。民众生活的困穷原因,还在于“为政者不以富民为功”(《潜书·考功》)。这表现在,第一,封建君主没有推行富民政策,而实行的是忘民、虐发、害民之政,因而“四海之内,日益困穷,农空、工空、市空、仕空”(《潜书·存言》)。第二,封建官吏横行掠夺民众财产,他们坐视民众疾苦不救,贪婪谋取一己私利。第三,沉重繁多的赋税,加重了民众生活的困苦。第四,财源枯竭,贷币量少,导致了财贷无法流通,“当今之世,无人不穷,非穷于财,穷于银也”(《潜书·更币》)。唐甄在探讨了民众穷困的原因之后,提出了致富于民的政改措施。
唐甄指出,民为国家邦本,为政首在富民。“国无民,岂有四政!封建,民固之;府库,民充之;朝廷,民尊之;官职,民养之。”(《潜书·明鉴》)只有民众丰衣足食,国家才能兴旺发达;如果民众贫穷困苦,必将导致国家灭亡。他说:
立国之道无他,惟在于富。自古未有国贫而可以为国者。夫富在编户,不在府库。若编户空虚,虽府库之财积如丘山,实为贫国,不可以为国矣。(《潜书·存言》)
因此,立国之富不在国库财富充盈,而在民众生活富裕。
唐甄强调,“治道贵致其实”(《潜书·权实》),实在致富于民。他说:“财者,国之宝也,民之命也,宝不可窃,命不可攘。”(《潜书·富民》)财用是生民之命、国家之宝,因此立国之道惟在富民。唐甄具体提出了致富了民的各种措施。
首先,为政当以富民为功,力除弃民虐民之政。他认为,国家的政治方针当以富民为宗旨,“其举事任职虽多,不过使不困穷而已”,“虽官有百职,职有百务,要归于养民”(《潜书·考功》)故唐甄特别强调致富于民的实治实功,指出“为国以图治,论功以举贤,善民以论功,足食以养民”,“养民之道,必以省官为先务”(《潜书·省官》),却除暴虐于民之害官,重用养民的廉能贤才,“廉者必使民俭以丰财,才者必使民勤以厚利。举廉举才,必以丰财厚利为征”(《潜书·考功》)只有君主官吏皆去推行实施实治实功的富民政策,民众的生活才能富裕。
其次,唐甄提出了因其自然之利,发展多种生产的富民主张。他说:“海内之才,无土不生,无人不生”,只要“因其自然之利而无以扰之,而才不可胜用矣”(《潜书·富民》)唐甄否定了“农本商末”的传统观念,提出了要使四海民众真正富裕,就要发展农业、手工业和商业等多种生产。他认为,养民富民首要在于大力发民农业,还要全面发展商业和手工业,“为政之道,必先田、市”(《潜书·普施》)。他指出,“山林多材,池沼多鱼,园多果蔬,栏多羊豕”(《潜书·达政》),农林牧渔全面发展,才能实现民众富裕。同时,唐甄大力提倡种桑养蚕的纺织业,主张通过商品流通,提高民众生活水平。
第三,唐甄提出改革贷币,促进流通的商业措施。他指出,以白银作为贷币,限制了财贷的交换,阻碍了商业的发展。“夫财之害在聚。银者,易聚之物也。”要促进商业的繁荣发展,实现民众的生活富裕,“救今之民,当废银而用钱”(《潜书·更币》)。因此,唐甄认为,用铜钱取代白银,商品交换才能更好地得以进行,并可消除白银易聚之弊,发挥贷币的流通作用。
二、尽性事功的心性学说
唐甄思想的另一重要组成部分,是其在对传统儒学的反思认识中,提出了尽性与事功相互统一的心性学说。他继承发扬了从孟子到王守仁的尽性事功的心学思想,尖锐批判了程朱理学末流只谈心性、不重事功的空疏陋习。
唐甄最为推崇孟子的思想,孟子的思想具体地涵盖了“圣人之治天下”的理论,“甄虽不敏,愿学孟子焉。”(《潜书·潜存》)同时,他又认为,自孟子以后,最能领悟圣人之学的人,当推陆九渊、王守仁二人。孟子、陆九渊、王守仁为什么能够执圣学之枢、得圣人之道,唐甄认为这就在于他们的尽性事功心性之学。他说:“尧舜以来,传道以传心”(《潜书·宗孟》),唯有知心,才能得识圣人之道,这是学问之道的入们。因此,他在继承了孟子的“尽心知性”和王守仁的“致良知”的心性思想上,又进一步阐发了他的心性理论。
他认为,良知、心、性是一个东西,综合为“道”,“道由心致,不由外致”(《潜书·格定》),“天地与道际,心与天地际”(《潜书·敬修》)。他说:“性统天地,备万物”,“心具天地,统万物”(《潜书·良功》)。性即是仁义礼智的四德之道,“四德我自所有,非由外铄”,以仁义礼智以合于天地万物,即是尽心知性,始乃尽性事功。他认为,“良知可致,本心乃见,仁义礼智俱为实功”,实功即表现为“仁能济天下”,“义能制天下”,“礼能范天下”,“智能周天下”(《潜书·宗孟》)。
唐甄指出,尽性事功就是以仁义礼智四德的心性,以合于天地万物,这是儒学思想的本质特征,经世致用、救世治民才是圣人之道的根本宗旨。他说:“儒之为贵者,能定乱、除暴、安百姓也。若儒者不言功……但取自完,何以异于匹夫匹妇乎?”(《潜书·辨儒》)因此,他既批判了道家只重“养生”和佛家但求“明死”的出世思想,又着重揭斥了程朱之学“但明己性,无救于世”的空疏陋习。
唐甄认为,尽性与事功二者不可割裂,而是彼此统一的。他说,“修非内也,功非外也”,“自内外分,仲尼之道裂矣,民不可以为生矣”(《潜书·良功》),“修身治天下为一带,取修身割治天下,不成治天下,亦不能修身”(《潜书·性功》),不修其身,不能治天下;只修其身,亦不能治天下。尽性与事功是相互统一彼此融合的,裂一而不得其半。故他认为,程朱之学实能穷性之原,有功于儒家学说的发展,但它只言心性,不重性功,“精内而遗外”(《潜书·有为》),“彼能见性,未能尽性”(《潜书·性才》),有违于儒学的根本宗旨。他们“终日言性,而卒不识性之所在”(《潜书·宗孟》),“今于内其精致,于其外若遗若忘……名为治世,实非治世,即非尽性”(《潜书·性功》)唐甄指出,程朱之学,舍治世而求尽性,既不能尽己之性,亦无益于社会民生。
如何尽性事功?唐甄提出了性才合一的思想。他说:“世知性德,不知性才”,性与才二者同出一源而不可分,“尽其本体,其才自见”,才即是性的功能和作用。因此,尽性即其尽性之才,发挥出性的功能和作用,言性必言才,言才必事功。他认为,不能尽性事功,就是其才没有发挥作用。“四德无功,必其才不充;才不充,必其性未尽。”唯有尽心知性,始能充才事功,“心不明,则事不达;事不达,则所见多乖,所行多泥”(《潜书·性才》)。
唐甄指出,尽性表现为事功,事功依赖于尽性,“性不尽,非圣;功不见,非性。”(《潜书·有为》)仁义礼智四德不是体现在性本身,而是体现在性才上,通过性才的作用,体现在对天地万物的事功上。故他说:“仁之为道,内存未见,外行乃见;心知未见,物受乃见。”(《潜书·性才》)事功乃是尽性的表现和目的,“事不成,功不立,又奚贵无用之心,不如委其心而放之。”(《潜书·辨儒》)因此,唐甄特别重视王守仁的知行合一之说,他说:“知行为二,虽知犹无知,虽致犹不致。知行合一者,致知之实功也。”(《潜书·知行》)知行合一就是尽性事功;尽性事功才是儒者为学之道,才现儒学治世之用。他说:“我尽仁,必能育天下;我尽义,必能裁天下;我尽礼,必能匡天下;我尽智,必能照天下。”(《潜书·性才》)唯有尽性事功,才能展示儒学“穷理尽性以至于命”的成己成物、内圣外王之道。总之,唐甄的思想对近代社会启蒙思潮产生了积极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