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克里斯朵夫

作者:佚名 字数:5432 阅读:84 更新时间:2009/04/18

约翰·克里斯朵夫

约翰·克里斯朵夫
罗曼·罗兰
江声浩荡,雨水整天打在窗上。在莱茵河畔的一座小城里,约翰·克里斯朵夫降生了。这个家庭似乎同音乐有着不解之缘,他的祖父约翰·米希尔曾是大公爵的乐队指挥;父亲曼希沃·克拉夫脱是宫廷剧场的提琴师。由于曼希沃对自己的婚事不满,整天没节制地喝酒,把自己的钱和理智、才气都扔给了酒店,家 境日趋窘迫。
平时,谁也不愿多看克里斯朵夫一眼,他总是独自玩耍。江声、钟声、车轮声、蟋蟀叫声、划船声对他来说都是和谐的音乐。他有时折根柳枝作乐队指挥,边指挥边唱给身旁的灌木林听。祖父非常喜欢这个孙子,经常带他散步,并给孙子讲述古往今来伟大的历史英雄。可是在他六岁时受到富家少爷的欺负,使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创伤。克里斯朵夫第一次尝到了人间的不公平。
祖父发现了他的音乐天赋,偷偷将他即兴哼唱的曲子记下来,编为《童年退兴》。有一次,父亲从外面回来,撞见孩子入神地坐在高大的钢琴前面,心中突然一亮。他开始十分热心地教孩子弹琴。但很快,克里斯朵夫就开始厌倦了。曼希沃怒吼着,戒尺像雨点般落下,甚至不给他饭吃。他终究结制服了,每天只好坐在钢琴前,流着眼泪弹琴。在不知不觉中他对音乐产生了某些感情,并深深地印在他心头。他不知不觉地在作曲,他有洗脸时的音乐,有练琴的音乐,有躺在草地上的音乐……克里斯朵夫再也没有怨言了。高脱弗列特舅舅来了,听了克里斯朵夫的作品后对他说:“音乐要谦虚、真诚。音乐不是在屋子里写的。要呼吸到老天爷的新鲜空气,只有这样才有音乐。”舅舅的话深深地印在克里斯朵夫的脑子里。从此后他作曲时总忘不了舅舅。
三年过去了,11岁的克里斯朵夫被正式任命为宫廷音乐联合会的第二小提琴手。在为大公爵的笨蛋客人们弹琴时,克里斯朵夫有一种被人玩弄的感觉,使他觉得屈辱。祖父去世了,家庭的衰败一发不可收。父亲把家产都给变卖了,用于换酒喝,最后连那架旧钢琴也卖掉了。克里斯朵夫这时才14岁,他毅然挑起了生活的重担。在紧张的工作中,他希望能够真实地表现自己,把生命之舟在时间的洪流中直放出去,梦想有一天做个天才的音乐大师。
在莱茵河畔,克里斯朵夫结识了城里富商的儿子奥多·狄哀纳。克里斯朵夫佩服奥多的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和傅学多闻,而奥多则对他的音乐的名气、魄力和独立不羁的性格十分敬佩。两个少年一见如故,发誓要做好朋友。可是,他们的友谊遭到了人们的猜疑,不久,奥多进了大学,这段友谊就此隐没了。
他在教参议官女儿弥娜弹琴时,两人产生了恋情。尽管弥娜一家非常赞赏克里斯朵夫的才华,但是当他向参议官太太请求时,因门第、金钱等原因遭到拒绝。克里斯朵夫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他突然感到他和他们之间的距离,他愤怒地转身便走。当晚,他忽然被吵闹声惊醒了,人们在磨坊旁的小河沟里发现了父亲的尸体。克里斯朵夫叫了一声,便扑在父亲的尸体上痛哭起来。父亲死后,他和母亲搬到一所简陋、便宜的住处。克里斯朵夫感到极度的困倦和烦躁。
克里斯朵夫有一位邻居,是一个20岁的寡妇萨皮纳·弗洛哀列太太。她长得像漂亮的佛罗伦萨少女一样。夏日的傍晚,他们在乘凉时相识了。萨皮纳的青春风韵和天真的娇媚仿佛一股魔力吸引了克里斯朵夫,只要看见她,他的不安、烦躁、苦闷就都消失了。在同克里斯朵夫一起为她哥哥的儿子洗礼的路上,他们同坐在一辆车上,快乐无比。风雨把他们留在磨坊过夜,克里斯朵夫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跳下床来到萨皮纳的房间门前,强烈的爱情与恐惧使他浑身发抖,他爱得太深了,以致不敢表达对她的爱。萨皮纳也站在那里,他们就这样站着,不知过了多久。但是他还没有能够向她说出自己的爱,萨皮纳就患感冒死了。克里斯
朵夫嚎陶大哭起来。
他在痛苦中与帽子店的女店员相爱。尽管遭到多人的反对,他却干脆与女店员在公开场合露面。可是,女店员乱伦的无耻勾当使克里斯朵夫又恨又怒,终于毁灭了这段爱情。克里斯朵夫心乱如麻,走上了极端放纵的路,整天呆在酒店里,常常酒气冲天地回家,母亲除了叹息只有祈祷。一天,舅舅来了,对他瞅了好久,冷冷地说:“你好,曼希沃!”克里斯朵夫愣住了,走到镜子前,从里面认出了父亲的面目。克里斯朵夫的酒醒了。
他终于从自己精神的风暴中挣扎出来,摆脱了往事的纠缠,决心赶紧工作。他撕毁了过去的作品,发誓为真而写作。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敢正视了。从他明白了德国人的虚伪之后,逢人便说他对德国艺术的感想,在音乐会和宫廷里肆无忌惮地发表他对声名显赫的大师们的议论,在杂志、报纸上发表评论文章。人们不能理解他的行为,都来攻击、贬低他的作品,他的作品被接连退回来。他自己出钱印刷他的作品,但是连一部也没有卖掉。他无法在德国活下去了。他想到了法国,那是一个光明、快乐、豪侠的国家。可是他的想法被母亲拒绝了。克里斯朵夫的心破碎了,一句话不说,哭了起来。
一次人们聚集在乡村客店里喝酒、跳舞。克里斯朵夫静静地看着这些快乐的人。突然他发现一个大兵在调戏妇女,他失手把那个大兵打死了。没有办法,他只好逃往法国。他在心里高喊着:“巴黎,巴黎,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救救我的思想。”
克里斯朵夫只身来到巴黎,开始了艰苦的奋斗。他参加了一个艺术家的聚会。这些人聚在一起滔滔不绝地谈论着金钱、女人、艺术……克里斯朵夫对这个圈子非常失望,在法国,爱音乐的音乐家太少了!书籍报刊上,全是一些低级的东西,舞台上也到处弥漫着精神卖淫的风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巴黎艺术界竟如此腐败。
“我透不过气来啦,咱们去看看别的吧。”“你要看什么?”他的朋友问。“法国。”“这不就是法国吗?”“不,一定还有别的东西,法兰西不是这样的。”克里斯朵夫固执地说。在一些沙龙里,他处处显得格格不人。那些银行家、政客、黑人贩子们,尤其是女人,为了调清,为了礼貌,为了无聊,为了愚蠢而谈艺术,他们对艺术的高见,令克里斯朵夫全身紧张。他咬着牙,不说出难听的话。这倒不是因为他的反抗精神不如从前强,而是因为他希望巴黎社会认识他的艺术,首先必须让这些“上等人”先认识他。巴黎人对作品的兴趣要看他们对作者的认识程度。
高兰德·史丹芬是有钱的汽车制造商的女儿,她请克里斯朵夫教弹钢琴。她卖弄风情,以求得克里斯朵夫的注意。高兰德发现克里斯朵夫不受她的吸引,反而对他更感兴趣了。她故意向克里斯朵夫袒露心中的空虚和苦闷,恳求他帮助自己。克里斯朵夫被感动了。在高兰德周围,有一批自命为画家、演奏家和作家的人物,他们把精力和时间耗费在无休止的关于爱情的议论上。在这群人中,高兰德最喜欢的是暴发户的儿子吕西安。吕西安外表文质彬彬,礼貌周到,内心却极其肮脏。自己的艳遇、朋友的隐私等都是他写作的材料。克里斯朵夫要求高兰德离开吕西安,她却用最柔和的声音恳求克里斯朵夫仍旧做她的朋友,同时用甜
蜜的媚眼和态度接待吕西安。克里斯朵夫决心和她决裂。
克里斯朵夫又拿出了老办法,肆无忌惮地发表他对法国艺术界的批评,因而得罪了许多人,他的作品也被拒绝上演。此时的克里斯朵夫感到无比的孤独。意大利姑娘葛拉齐亚为克里斯朵夫的琴声感动得热泪盈眶,恨不能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他。她为无法使他幸福而难过,觉得再也无法在巴黎呆下去了。她回到了故乡,在她心灵深处,仍然保存着克里斯朵夫的美好印象。
克里斯朵夫的生活十分艰难。寒冬到来,他在阁楼上冻僵了,只得在街上乱跑,以此来取暖。一辆马车撞倒了他,好不容易才爬回来。女佣杜西妮为他付了药费,还热心地照料他。克里斯朵夫惊奇地发现,他从书本上认识的法国贫民的形象是大错特错的。和社西妮在一起,他觉得精神上特别能够接近自己的母亲。但遗憾的是不知为什么她走了。
克里斯朵夫经不住音乐会的诱惑,来到了一个知名人士的家里。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位真正的朋友、青年诗人奥里维·耶南。第二天,克里斯朵夫迫不及待地去看望奥里维。奥里维面对恶浊的环境、贫困的生活而坦然处之的态度触动了他,他非常喜欢这位朋友。
奥里维告诉克里斯朵夫,他连一个真正的法国人都没见到。“您只是看到一批寄生虫、政客、废物,一个堕落的社会。”奥里维引导克里斯朵夫认识法国社会。克里斯朵夫看到了法国音乐剧制作的精练而质朴的艺术,看到了领导工会的优秀分子,他看到了真正的法国。他们没有什么固定的收入,处境艰难,但他们互相友爱,忠诚友谊。克里斯朵夫重新埋头创作。《大卫})终于付印了。作品一出版立刻在国内外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大家认为克里斯朵夫是个天才。报纸开始鼓吹克里斯朵夫。
克里斯朵夫终于引起了《大日报》主编阿赛纳·伽玛希的兴趣。这位无冕之王可以凭空造出一位名人来。现在,他来“制造”克里斯朵夫了。《大日报》的报道,引起了众多记者的来访,克里斯朵夫因此而出了名。《大日报》的头头们请他替报馆写颂歌,被他客气地拒绝了。这使他们恼羞成怒,又转过头来攻击他。
正当克里斯朵夫四面受敌时,突然,一切改变了,报纸停止了对他的攻击。莱比锡有名的出版商来信要求承印他的作品,奥国大使馆来信表示愿意在使馆庆祝会上演奏他的曲子,一切都在好转,就连他回国给母亲扫墓也得到了特许护照。这段时间,克里斯朵夫的艺术思想发生着变化,变得更宽广,更富于人民性,渐渐地,他的名字在广大群众面前也有了号召力。这当中似乎有一个人在暗中保护他。在一次晚会上,克里斯朵夫终于见到了保护他的天使——伯爵夫人葛拉齐亚。
克里斯朵夫忙于创作,想用健全的音乐去改造社会;奥里维忙于研究社会的灾难,想为平民的解放事业献身。五一节那天,奥里维去找克里斯朵夫一起参加民众集会。奥里维不幸牺牲在群众与警察的混战中,克里斯朵夫因杀死警察而逃亡瑞士。朋友的死使他悲拗欲绝。他病倒在一个同乡医生朋友的家里。医生的妻子阿娜跟克里斯朵夫在一起感到无比愉快和欣慰,美妙的音乐点燃了她心中爱情的火焰。一天夜里,她闯进了克利斯朵夫的卧室,两人发生了肉体关系。事后,克里斯朵夫觉得对不起恩人,决定离开医生的家,隐居到一个山村去。
不久,他又开始创作了。他的头上出现了白发,他变得心平气和,既不恼怒也不再想战斗,只顾创造自己的梦境。
晚年的克里斯朵夫誉满欧洲,但他却感到空虚。夏天的一个傍晚,他碰到了孀居的葛拉齐亚,葛拉齐亚又一次给克里斯朵夫带来了春天。尽管她已衰老,但风韵犹存。孤独的克里斯朵夫需要温情,心中又积满了爱。他们回到了巴黎。克里斯朵夫在社会上轰动一时。由于葛拉齐亚儿子的阻挠,两个相爱的人却不能结婚。葛拉齐亚死后,他关上了最后一道爱的大门。斗争已经结束,他走出了战场,和多年的敌人讲和了。他把奥里维的儿子和葛拉齐亚的女儿当成自己的子女。送走了这新婚的一对,他终于病倒了,一边发着高烧,一边大声唱着赞美生命的歌:“和谐的爱是爱与恨结合起来的庄严的配偶。我将汇歌那个掌管爱与恨的神明。赞颂生命,赞颂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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