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但哈利相当确信这次麦格夫人不会那么乐于助人。尽管赫敏说过学习小组是允许的,但他直觉到这个小组可能会被认为是大逆不道的。
“好吧,那么,我们会试着找个地方,”赫敏说。“当我们定了第一次聚会的时间和地点以后我们会给每个人发通知的。”
她从包里翻出一张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然后犹豫了一会,好象要鼓起勇气开口似的。
“我——我认为每个人应该把名字下在这儿,这样我们就知道有谁来了。我还想,”她深呼吸了一口,“我们每个人都应该保证不去传扬我们在这里做的事。因此如果你签字了,就表示你不会去告诉Umbridge或其他任何人我们在做的事。”
弗雷德拿过羊皮纸高兴地签了名,但哈利注意到一些人不太愿意把他们的名字写下来。
“恩……”Zacharias慢吞吞地说,没有接乔治想递给他的羊皮纸,“恩……我想Ernie会告诉我什么时候聚会的。”
但Ernie看上去也很犹豫要不要签名。赫敏扬起眉毛看着他。
“我——恩,我们是级长,”Ernie脱口而出,“如果这张羊皮纸被泄露出去的话……恩,我是说……你说说看,如果Umbridge发现这个——”
“你刚说这个小组是你今年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哈利提醒他。
“我——是的,”Ernie说,“是的,我确实那么想,只是——”
“Ernie,你真的认为我会让这个名单流传出去吗?”赫敏恼怒地说。
“不,不,当然不,”Ernie说,看上去不那么焦虑了。“我——是的,当然我会签的。”
Ernie之后没有人再提出异议,尽管哈利看见秋的朋友在签名之前非常责难地看着他。等最后一个人——Zacharias——签字之后,赫敏拿回羊皮纸,小心地塞进包里。现在这群人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好象他们刚刚签了一个协议。
“好了,不耽搁时间了,”弗雷德精神奕奕地站起来,“我和乔治、李还有一些东西要买,回见。”
其余的人也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秋在离开前用了很多时间来系她的包带,她长长的帘子般的头发垂到前面挡住了她的脸,但她的朋友站在她边上,双臂抱在胸前,催促着她,因此秋别无选择,只得和她一起走了。当她朋友拽着她到门口时,秋回过头来对哈利摆手。
“好,我想这次很顺利,”当几分钟后她、哈利和罗恩走出猪头,来到明亮的阳光下之后,赫敏高兴地说。哈利和罗恩抓着他们的黄油啤酒。
“那个叫Zacharias的家伙是个讨厌鬼,”罗恩说,他怒视着远方Smith模糊可辨的轮廓。
“我也不大喜欢他,”赫敏说,“但我在赫夫帕夫桌旁跟Ernie和Hannah谈话的时候他正好听到,而且他看上去非常想来,所以我能说什么呢?而且确实是人越多越好——我是说,MichaelCorner和他朋友不会来,要不是他和金妮出去了——”
罗恩正在喝光黄油啤酒的最后几滴,呛住了并把啤酒喷了出来。
“他什么?”罗恩仓促地说,他愤怒了,现在他的耳朵红的就象生牛肉卷,“她和别人出去——我妹妹和——你什么意思,和MichaelCorner?”
“是的,所以他和他朋友来了,我想——恩,他们显然有兴趣学习防御术,但如果金妮没告诉Michael发生了什么——”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起她——?”
“他们在圣诞舞会碰到,然后去年年底在一起的,”赫敏镇定地说。他们已经走上了大街,她在Scrivenshaft羽毛笔商店外停住,橱窗里展示着很多漂亮的野雉毛笔。“唔……我需要只新的羽毛笔。”
她走进了商店,哈利和罗恩跟着她。
“哪个是MichaelCorner?”罗恩愤怒地问。
“深色皮肤的那个,”赫敏说。
“我不喜欢他,”罗恩立刻说。
“大吃一惊,”赫敏压低嗓音说“但是,”罗恩说,跟着赫敏从一排插在铜制墨水瓶里的羽毛笔前走过,“我以为金妮对哈利着迷!”
赫敏同情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金妮曾经喜欢过哈利,但几个月前她放弃了。当然,不是她不喜欢他了,”她善意地对哈利补充说,一边研究着一支长长的黑色和金色的羽毛笔。
哈利脑袋里都是秋离开时挥手的样子,对这个话题不象罗恩那么感兴趣,罗恩明显因为义愤填膺而颤抖着,但直到这时他才想起了更本质的问题。
“那么为什么她现在才说?”他问赫敏,“她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
“对,”赫敏说,“是的,我想要这支……”
她走到柜台,递过去15个镰刀币2肯特,罗恩仍然在她旁边喘着气。
“罗恩,”当她转身对着他时她严厉地说,“这就是金妮为什么没告诉你她看上了Michael,她知道你会觉难以接受。所以感谢上帝,别再喋喋不休了。”
“你是什么意思?谁难以接受了?我不想对任何事喋喋不休……”罗恩在回去路上一直都在咕哝着。
当罗恩仍然低声诅咒着MichaelCorner时,赫敏看了哈利一眼然后低声说,“说了金妮和Michael……你和秋怎么样?”
“你是什么意思?”哈利急忙说。
他心里就象是开水一样沸腾起来,一种强烈的感情使他的脸在寒风中滚烫——他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好了,”赫敏微笑着说,“她的眼睛简直没离开过你,不是吗?”
哈利从没感到霍格马得村是那么地漂亮。
剩下的周末时光里,哈利感到了整个学期以来前所未有的愉悦。他和罗恩又花了周日的大部分时间赶他们的作业,当然这不能称得上有趣。但因秋日阳光灿烂,他们不再围着桌子,而是把各自的功课扔在一边,在湖边大树的影子下闲逛起来。而决意按时做完所有功课的郝敏,带了更多的毛线,对自己的织针施加了魔法,于是它们便在半空中中反射出耀眼的阳光,“滴答”作响地织出更多的帽子和桌巾。
在知道了他们正在采取行动抵抗昂布瑞吉和魔法部,而昂布瑞吉又是叛乱的一个关键人物的时候,哈利感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在脑中回想着每星期六的会面:所有这些到他这里学习黑魔法防卫术的人、他们听过他的所为后的神态、秋在Triwizard巡回赛中对他的表现的啧啧称赞——知道了这些人不再把他当成一个说谎的无赖,有些人甚至很崇拜他,他感到如此振奋,以至这种快乐的情绪延续到了星期一的早上——尽管这天没什么他喜欢的课程。
他和罗恩下了宿舍楼,讨论着安吉丽娜关于在夜间练习中练习一种叫SlothGripRoll的新动作的主意。当他们经过阳光普照的休息室时,他们注意到室中多出来的物品已经吸引了一小群人在观看。
格兰芬多的布告栏粘贴着一个巨大的告示,它覆盖了在布告栏上的所有其他东西——二手符咒书的售货清单、由ArgusFilch张贴的学校常规提醒、魁地奇队的训练时间表、某种巧克力蛙卡交换启事、Weasleys最新的测试广告、去霍格莫德村的周末日期以及各种寻物启事。新的告示是用巨大的黑色字母书写的,在它的底部有一个官方印章,旁边是整齐的花体签名落款: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令所有学生组织、社团、团体、dubs即日起解散。
学生组织、社团、团体、俱乐部指3人或以上的学生例会。
重新建立必须通过高级检查官(昂布瑞吉教授)的批准。
未得到高级检查官认可和批准的任何社团、团体、俱乐部都不允许存在。
任何建立、参加未经高级检查官批准的组织、社团、群体、俱乐部的学生将被开除。
上述文件依据24号教育法令签名:多洛瑞斯.昂布瑞吉,高级检查官哈利和罗恩站在一群忧心忡忡的二年级学生后面,越过他们的脑袋,读着这张通知。
“这是否意味着他们将关闭Gobstones俱乐部?”其中一人问他的朋友。
“我估计你的Gobstones会没事,”罗恩阴沉沉地说,吓得这名二年级学生跳起来,“而我们就没那么幸运了,你说呢?”当二年级学生匆忙离去后,他问哈利。
哈利正在再次阅读这则告示,自星期六以来便充盈他全身的愉悦已消逝得无影无踪。他体内充满了愤怒。
“这绝非巧合”他说,他把手握成拳状,“她知道。”
“她不可能知道”罗恩立刻答道。
“会有人在那酒店偷听,让我们面对这一点,我们不知道多少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人是值得信任的。他们中的任何人都可能跑去向昂布瑞吉告密。”
而他竟以为他们信任他,甚至认为他们崇拜着他。
“ZachariasSmith!”罗恩立刻说道,并用拳猛击一下自己的手掌,“或者,我认为MichaelCorner也叛变了!”
“我想知道郝敏看到了这告示没有?”哈利说,一边扫视那扇通向女生宿舍的门。
“让我们去告诉她吧。”罗恩说。他向前跃进,打开了门,走上螺旋梯。
当他到了第六级阶梯时,一种高声的、哀号似的、听起来像高音喇叭的声音和阶梯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像平滑的石梯。罗恩试图逃跑,他的手疯狂的舞动着,就像一架风车。然后他被新形成的石梯击中,后背着地摔倒在哈利的脚下。
“恩,我不认为我们被允许进入女生宿舍”哈利说着,把罗恩从他脚上扶起来,试图忍住不大笑出声。
两个四年级的女生笑着从石梯上走来。
“噢,谁想上楼去?”她们开心得吃吃直笑,蹦蹦跳跳的笑看着哈利和罗恩。
“是我。”
灰头土脸的罗恩说,“我不知道会发生那种事。这不公平!”当女孩们疯笑着从肖像画洞口离开时,他对哈利补充道:“郝敏被允许进入我们的宿舍,为什么我们不能……?”
“这是一条老规矩”,她优雅地滑下石梯,跳到他们面前的地毯上,不费吹灰之力。“在霍格沃兹而言,这是一个历史问题,创立者认为男生相对女生而言较为不值得信赖。不管怎样,你为什么要去那儿?”
“来找你,看看这个!”罗恩不由分说地把她拖曳到告示板前。
郝敏的眼睛快速地在告示上扫视,她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一定有人向她告密!”罗恩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们不可能这么做,”郝敏低声说道。
“你太天真了,”罗恩说“因为你诚实可信,你就这样认为吗?”
“不,他们不会这样做的,因为我对那张有我们签名的羊皮纸下了诅咒,”
郝敏镇静地说道,“相信我,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人跑去向昂布瑞吉告密,我们会清楚的知道他们是谁,他们也必定会对此感到由衷的后悔。”
“他们会怎样?”罗恩以渴望的声调说道。
“如果这样,”郝敏说,“这会让EloiseMidgeon的粉刺看起来像一对可爱斑点。来吧,让我们享用我们的早餐并看看其他人怎么想的。我想知道这张通知是否张贴在所有房间里。”
一走进大厅,他们就知道不光只是格兰芬多塔贴有昂布瑞吉氏的告示了。强烈的情绪和异常的躁动在门厅里蔓延,人们围着桌子围着桌子议论着他们读到的东西。哈利、罗恩和郝敏刚一入座,奈威、Dean、弗雷德、乔治和金妮便径直向他们走来。
“你看到那告示了吗?”
“你们猜她知道了吗?”
“我们该怎么办呢?”
他们都注视着哈利,他向周围扫视了一周,确认附近没有老师。
“不管怎样,我们当然还是要那么做的。”他低声说道。
“就知道你会那么说!”乔治兴奋地在哈利臂上重重一击。
“级长呢?”弗雷德问道,探询性的看向罗恩和郝敏.
“当然。”郝敏沉着地说。
“Ernie和HannahAbbott在这儿,”罗恩越过他的肩膀张望着,“这里是Ravenclawblokes和Smith,没有人看起来是有污点的。”
郝敏一脸警视:“别去关心那些斑点,那些白痴现在还不会出现在这儿,这种举动让你看起来很可疑,坐下!”她对Ernie和Hannah比口形,疯狂地向他们作手势让他们重新坐到Hufflepuff桌。“稍后!我们—稍后——再—谈!”
“一直等到告诉Michael,”金妮不耐烦地说,她在长凳上摇摆着,“那些笨蛋,彻头彻尾的笨蛋。”
她快速走向Ravenclaw那一桌;哈利看着她远去。秋坐得并不远,她正跟一个跟她一起去过猪头酒吧的卷发朋友说话。昂布拉吉是否注意到她又吓得不敢再跟他们会面了呢?
直到他们离开大厅,去上魔法史课,通知激起的巨大反应仍未平息。
“哈利!罗恩。”
是安吉丽娜,她带着绝望的表情,不顾一切的向他们冲过来。
“好的,”当她走近到足以听见他的声音时,哈利悄声说道,“我们仍然试图……”
“你难道不知道她的告示包括在魁地奇内吗?”安吉丽娜打断了他,“我们必须申请得到许可,以重组格兰芬多队。
“什么?”哈利说。
“没门!”罗恩一脸惊骇。
“你们阅读了告示,它也提及了团队!因此,听我说,哈利,我说最后一次,请不要再跟昂布瑞吉大动肝火了,否则的话,她可能再也不让我们玩魁地奇了!”
“好吧好吧,”看见安吉丽娜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哈利只好先答应下来,“别担心,我会自制的。”
“我打赌昂布瑞吉会出现在魔法史教室。”在他们去上宾斯教授的课的途中,罗恩冷冷地说,“她还没有检查宾斯教授呢。我打赌她在那里,赌什么都行。”
可他错了,当他们进入教室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只有唯一一位老师——宾斯教授,像平时一样飘浮在椅子上方一英尺的地方,正准备继续讲授单调而又长篇累牍的巨人战争。哈利今天甚至不想尝试着跟随他的讲课思路。他闲散地在他的羊皮纸上涂鸦,不去理睬郝敏对他的频频怒视和推搡,直到肋骨上一次明显的刺痛惹恼了他,他才抬起头。
“什么?”
她指向窗,哈利环视四周,发现海德薇正栖息在窗子狭窄的边缘上,透过厚厚的玻璃窗凝视着他,它腿上绑着一封信。哈利真搞不明白它,他们刚刚一起用过早餐,究竟为什么它不像往常一样在那时递送这封信呢?他的许多同学也都认出了它。
“噢,我一直很喜欢那只猫头鹰,她是那么的漂亮”哈利听到Lavender对Parvati这样叹道。
他瞥了一眼还在继续朗读笔记的宾斯教授,教授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班级里对他的注意力比往常更少了。哈利悄悄地离开他自己的座位,蜷缩着身子,飞快地穿过教室里的排排座位来到窗边,他滑动着窗钩,缓缓打开它。
他希望海德薇伸出它的脚,那么他就可以拿走信,然后让它飞回猫头鹰屋。但那个时候窗子已经开得足够宽,因此海德薇希望可以飞进去,于是它寂寞地叫了起来。他忙关上窗,不安地向教授瞥了一眼,再次蜷缩着身子,把海德薇放在肩膀上,快速返回到自己的座位,又把它转移到自己膝上,解下绑在它腿上的信件。
直到那时他才突然发现海德薇的羽毛奇怪地卷曲着;有些倒了,它的一只翅膀耷拉着。
“它受伤了!”哈利低声说,一边弯下头靠近它。郝敏和罗恩倾斜着身子以便靠得更近;郝敏甚至放下了她的羽毛笔。“看,它的翅膀的这里有些不妥。”
海德薇颤抖着,当哈利碰触她的翅膀时,它忍不住轻跳了起来。海德薇所有羽毛都竖了起来,它责备地看着他。
“宾斯教授,”哈利大声说,教室里的所有人都转过来看向他,“我感到有点不舒服。”
宾斯教授把他的视线从笔记上移开,惊讶地看着哈利,却像往常一样,只发现满屋子的人。
“感到不舒服?”他模糊地重复道。
“浑身都不舒服,”哈利把海德薇藏在背后,坚定地迈开步子,“我认为我需要飞速赶到医院去。”
“是的,”宾斯教授说,明显的有些手足无措,“是的,是的,飞速赶到医院,好的,你可以走了,那么,Perkins。”
一出教室,哈利就把海德薇重新放到肩上,匆忙地在廊上行走,直到离开宾斯教授的视力可及之处才停下来思考。他心目中治疗海德薇的首选当然是海格,但由于他现在并不知道海格在哪儿,于是他唯一剩余的选择就是向Grubbly-Plank教授寻求帮助。
他从窗内窥视窗外那阴郁多风的土地,靠近海格的小屋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她的告示;如果她现在不在授课,她可能会在教研室。他走下楼,海德薇在他肩上虚弱地摇摆着,不时发出柔弱的哀号。
在教研室大门两侧分别嵌着一只石兽装饰。当哈利靠近大门,其中一个石兽用嘶哑的嗓音说道:“你现在应该在课堂上,小家伙。”
“这事很紧急。”哈利说得很简略。
“噢,急事,是吗?”另一只石兽用尖锐的声调说道,“好吧,这倒让我们做起本职工作来了,不是吗?”
哈利敲了敲门,他听到脚步声,门开了,他与麦格教授面面相觑。
“你没有被判处又一次禁闭吧!”她立刻说道,她的方形眼镜闪耀着警示的光芒。
“没有,教授!”哈利急忙为自己辩白。
“好的,那么,你为什么不在自己的课堂上呢?”
“显而易见的,是因为有急事,”第二只石兽用他的丑恶嘴脸说道。
“我在寻找Grubbly-Plank教授,”哈利解释道,“这是我的猫头鹰,它受伤了。”
“受伤的猫头鹰,是吗?”
Grubbly-Plank教授一手持着烟管,一手持着一份预言家日报,出现在麦格教授的肩上。
“是的。”哈利小心翼翼地把肩膀上的海德薇轻轻举起来,“它出现在其他的投递猫头鹰后面,它的羽翼变得很古怪,看。”
Grubbly-Plank教授用牙齿紧紧咬住烟管,然后在麦格教授的注视下从哈利手中拿走海德薇。
“恩,”
Grubbly-Plank说,她的烟管在她说话时来回地摆动着,“它好象被某种东西袭击了。真难以想象什么东西会把它伤成这样。当然的,Thestrals会时常猎取鸟儿,但是海格已经好好地训练过霍格沃兹的Thestrals,让它们不再去招惹猫头鹰了。”
哈利不想知道也不关心什么是Thestrals,他只想知道海德薇能否复原。可麦格教授却用敏锐的目光看着哈利,问道:“你知道这只猫头鹰飞了多远的路吗,波特?”
“恩,”哈利说,“大概有到伦敦那么远,我想。”
他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当他看到她双眉紧缩,就知道她已经明了“伦敦”实际上意味着“GrimmauldPlace,十二号。”
Grubbly-Plank教授从她的长袍中掏出一片单片眼镜,把它塞进自己的眼睛里,近距离检查海德薇的翅膀。“如果你把它交给我的话我可以很快让它复原,”她说,“她这几天无论如何不能飞得太远。”
“恩,好的,谢谢你。”哈利说,正在此时,休息铃响了。
“没问题,”Grubbly-Plank教授粗声说,随即返回了教研室。
“等一下,Wilhelmina!”麦格教授匆匆喊道:“波特的信!”
“噢,是的!”
哈利说,他差点忘了海德薇腿上的纸卷。Grubbly-Plank把信移交给哈利,然后就带着海德薇在教研室中消失了。海德薇消失前一直紧盯着哈利,似乎不敢相信他会这样抛下它。哈利感到有点心虚,他正想离开,却被麦格教授叫了回来。
“波特!”
“是的,教授?”
她上下扫视着门廊,两个方向都有学生走出来。
“记住,”她看着他手中的纸卷快速地低声说道,“那个霍格沃兹与外界的联络渠道将会被看护得好好的,你会这样做吗?”
“我……”
哈利正想作答,但是走廊上的学生们已蜂拥而至。麦格教授向他点了点头,撤回了教研室。留下哈利被熙攘的人群席卷入院中。他发现罗恩和郝敏早已站在安全的角落,他们的外衣领子在风中翻飞。哈利一边跑向他们,一边打开纸卷,发现纸卷上有五个词——是小天狼星的笔迹:今天,老时间,老地方。
“海德薇还好吧?”郝敏忧虑地问道,此刻他才回过了神。
“你把它带去哪儿了?”罗恩问“Grubbly-Plank教授那儿,”哈利说,“我还见到了麦格,听着。”
他把麦格所说的话转告给他们。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们并不感到震惊。相反的,他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什么?”哈利说,把眼神从罗恩身上转到郝敏身上又再转回来。
“好,我刚刚只是在跟罗恩说话。如果有人试图在中途阻截海德薇,那会怎么样?我是说,它还从未在以前的飞行途中受过伤,不是吗?”
“无论怎样,那是谁的信?”罗恩问,从哈利手中拿过纸条。
“用鼻音讲。”哈利轻声提醒道。
“‘老时间,老地方’?他说的是教研室的炉火中吗?”
“显然的,”郝敏说,她也正在阅读纸条,她有点心神不安,“我希望没有其他人读过它。”
“但是它到我手里时依旧是密封的,”哈利像她一样尽量试图让自己信服,“如果他们不知道我们以前跟他在哪见面,那么就没有人会知道它意味着什么,不是吗?”
“我不知道,”
郝敏一脸焦虑,当铃声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她猛把他的背包拉过肩,“用魔法重新密封纸卷并不是什么难事,我们也并不知道是否有人在监视壁炉网络系统,但是我确实不知道我们怎么才能在信件不被阻截的情况下警告他。”
他们走下石梯去上魔法学课程,三个人都走了神。但当他们走到最后几级台阶时,却被马尔福的声音从沉思中唤醒。他站在斯内普的教室门外,挥舞着一张官方文件样的羊皮纸,故意提高了声音以便让他们能够清楚的听到每个字。
“是的,昂布瑞吉批准史莱哲林学院的魁地奇球队继续活动,我今天一大早就去向她申请了。这其实是理所当然的,我是说,她跟我的父亲很熟,他经常出入魔法部。看格兰芬多是否能得到批准继续参加球赛是件趣事,不是吗?”
“别生气,”郝敏小声向哈利和罗恩哀求道,他们怒视着马尔福,脸儿通红,拳头紧握,“这正称了他的意。”
“我是说,”
马尔福又把声调提高了一点,他的灰色眼睛里闪烁着恶意,看向哈利和罗恩所在的方向,“如果这个问题跟魔法部的影响有关,我可不认为他们有多少机会。据我父亲所言,他们近年来一直在找理由解雇韦斯利(罗恩的父亲,在魔法部任职)。波特也一样。我父亲说把他送到StMungo魔法疾病医院去只是个时间问题。很明显,他们对脑袋被魔法搞混的人有特殊的防护措施。”
马尔福做了个鬼脸,他垂着嘴,眼珠乱转。Crabbe和Goyle和往常一样发出咕哝的笑声,PansyParkinson快乐地尖叫起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哈利的肩上猛撞了一记,撞得他向一边倒去。马上他就明白刚刚是奈威(哈利在葛来分多的同学,是记性差的迷糊鬼,常惹麻烦)走过他身旁,径直地向马尔福冲去。
“奈威,不要!”
哈利飞奔向前,抓住了奈威的长袍。奈威疯狂的挣扎,他双拳乱舞,拼命挣扎着试图靠近马尔福。马尔福顿时惊骇万分。
“帮我!”
哈利向罗恩求助,他用一只手绕过奈威的脖子,勉力把他拖了回来,远离史莱哲林s学院。Crabbe和Goyle舞动着他们的胳膊,站到马尔福身前,准备搏斗。罗恩抓住了奈威的手臂,和哈利一起成功地把奈威拖回格兰芬多线内。奈威的脸涨得通红,哈利强加于自己喉咙上的压力致使他变得相当混乱,单个的单词杂乱无章地从他口中蹦出来。
“不要,有趣,别,麻瓜,展示,他。”
魔法学教室的门开了,斯内普出现在那里。他用黑眼睛扫视着格兰芬多交界线,哈利和罗恩正在那里跟奈威扭打成一团。
“打得很起劲啊,波特,Weasley,隆巴顿?”
斯内普用他冷酷的嗓音轻蔑地嘲弄道。格兰芬多扣十分。波特,放开隆巴顿,不然就罚你禁闭。全部给我进来!”
哈利松开奈威,他气喘吁吁,对哈利怒目而视。
“我必须阻止你,”哈利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一边捡起他的书包,“Crabbe和Goyle会把你撕成两半!”
奈威一言不发;他只是夺过自己的书包,走入魔法教室。
“以梅林的名义,”罗恩缓慢地说,跟在奈威后面,“那是为什么?”
哈利没有回答。他清楚知道,奈威为什么会对石墙高中的人们的大脑受到魔法损害这种话题感到痛苦,但是他已经对邓不利多发誓,他将不告诉任何人奈威的秘密,甚至奈威也不知道哈利知道这件事。
哈利、罗恩和郝敏像以前一样坐在班级靠后的位置上,拿出羊皮纸、羽毛笔和《一千种神奇药草与蕈类》。整个班级都在轻声议论奈威刚刚的举动,但当斯内普教授“砰”地关上室门,一切立刻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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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应该注意到”斯内普用他低沉的声音轻蔑的说,“我们今天有位客人。”
他向地牢阴暗的一角示意,哈里看见昂布瑞奇教授正坐在那儿,她的膝盖上放着一个记事板。他向罗恩和赫敏旁边瞟了一眼,抬了抬眉毛。斯内普和昂布瑞奇是他最讨厌的两个老师。他很难弄清他更希望谁取得胜利。
“我们今天将继续研究StrengtheningSolution。你们会看到你们配的药和上周留下时的一样;如果配的正确,它们应该在周末后酿造成功——说明——”他再一次挥动他的魔杖“——在黑板上。继续干。”
墙角的昂布瑞奇教授把上课的第一个半小时花在做笔记上。哈里极有兴致的听着她向斯内普提问;他的兴致使他又对自己配的药掉以轻心。
“火蜥蜴血,哈里!”赫敏一边抱怨一边抓住他的手腕,防第三次放错药,“不是石榴汁!”
“知道了”哈里含糊的说,他放下瓶子继续向那个角落看。昂布里奇站了起来。当她走到离正在弯腰看迪安.托马斯的锅炉的斯内普两条桌子远时,“哈,”他轻声说。
“唔,这节课似乎适合于他们水平,”她兴致勃勃的在斯内普背后说“但我仍然怀疑教他们配像StrengtheningSolution一类药品是否合适。我认为魔法部会考虑把它从教学大纲中删除。”斯内普慢慢地直起腰,转过身看着她。
“迄今为止…你在霍格渥茨教过几年书?”她问,她的羽毛笔平放在记事板上。
“十四年,”斯内普回答。他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哈里一边密切观察,一边加入几滴药;他的药危险的嘶嘶作响,然后由绿松石色变成橘红色。
“就我所知你最初申请的是教黑魔法防御术。”昂布瑞奇教授问斯内普。
“是的,”斯内普平静的回答。
“但是你没有成功?”
“斯内普的嘴唇扭曲了。
“明摆着。”
昂布里奇教授在她的记事板上潦草的记了几笔。
“就我所知自你在这工作起,你每年都在申请这一职位”
“是的”,斯内普平静的说,几乎没有挪动嘴唇。他看上去十分恼怒。
“你知道邓不利多为什么一直拒绝给你这个职位?”昂布里奇问。
“我建议你去问他本人”,斯内普急促的说“噢,我会的”,昂布瑞奇教授说,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我猜这是调查的有关内容?”斯内普问,他的黑眼睛眯了起来。
“噢,是的”昂布瑞奇教授说,“是的,魔法部彻底了解每一名教师的——恩——背景”
她转过脸,走向潘茜.帕金森,然后问她关于课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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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向哈利看去,他们对视了几秒后,哈利才慌忙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药剂上头,药剂淤结在一起,发出橡胶被烧焦时的那种浓烈而又刺鼻的味道。
“那么,波特,你又不能得分了。”斯内普的言语中充满了敌意。他魔杖一挥,清空了哈利的锅炉。“你给我写一篇文章,介绍这药剂的正确成分,标出你出错的原因及过程,下节课交,知道了吗?”
“是的。”他狂暴的说道。斯内普已经给他们布置过家庭作业,除此之外,他这个晚上还要参加魁地奇训练。这意味着他又得度过许多不眠之夜。现在想来,他早上起床时的满心愉悦是多么让人难以置信啊。现在他打心底里希望着一天能快点结束。
“也许我会缺席占卜课。”他一脸阴郁。午餐后他们站在院子里,任风抽打着他们的长袍和帽边。“我想装病,那么我就可以用上课的时间完成斯内普教授布置的文章。那么我就不必熬夜了。”
“你不能逃课。”郝敏神情肃穆。
“听着,你已经退出了占卜课,你恨Trelawney”
“我不恨她,”
郝敏傲慢地说道,“我只不过认为她是一个完全的骇人听闻的老师和一个彻头彻尾的老骗子。但是哈利已经错过了魔法史,因此我认为他今天不该再缺席任何一堂课了。
太多的事实被忽视了,因此半小时后,哈利坐在了占卜教室闷热而又神秘的气氛中。他对每个人都感到不满。Trelawney教授又开始分发《TheDreamOracle》的资料。哈利确信对他而言,去完成斯内普教授惩罚他写的文章,要比呆坐在这里试图从一大堆虚构的梦中找出意义好得多。
尽管如此,看来他却不是唯一一个在占卜课上火大的人。Trelawney教授猛的把一份资料摔在那张隔在哈利和罗恩中间的桌子上,然后一阵风似的走了,嘴里念念有词;她又把剩余的资料扔给Seamus和Dean,她勉强避开Seamus的头,把最后一本资料猛戳向奈威的胸口,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使他从他的软垫上滑了下来。
“好,继续!”
Trelawney朗声说道,她的声音尖锐非常,并且稍微有点歇斯底里,“你们知道下面该怎么做!难道我的教学素质低下到从来没能让你们学会如何打开课本吗?”
整个班尴尬地看着她,然后面面相觑。可是哈利现在却认为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她坐回到她高高在上的教师椅时,她那双有预见能力的眼睛充满了愤怒的泪水。他把头倾向罗恩的头,对他耳语道:“我认为她已经拿回了(昂布瑞吉)对她的检查报告。”
“教授?”ParvatiPatil轻声说(她和Lavender一向对Trelawney教授崇敬有加),“教授,有什么——恩——不妥吗?”
“不妥!”
Trelawney教授喊道,从她的声音中不难听出情绪的波动,“当然没有!我当然是受到了侮辱。那是反对我的暗示,是欲加之罪。但不,这本身没有任何不妥,当然不会有!”
她吸了口气,身子有些发抖。她别过脸去,愤怒的泪水从她的镜片下泄漏出来。
“我什么也没说,”她哽咽了,“十六年来无私的奉献和服务,这都过去了,很显然,被忽视了。但我不该被侮辱啊!不,我不该!”
“但是,教授,谁侮辱了你?”Parvati羞怯地问道。
“Establishment!”
Trelawney教授用一种沉痛的抑扬顿挫的戏剧性的声调说道,“是的,那些被乌云遮蔽了双眼的人不能像我一样看清这个世界,不能知道得像我一样多。因此,理所当然的,我们这些预言家便经常生活在恐惧之中,总是受到迫害!这真是……唉!我们的命运啊……”
她哽咽着,用披肩的尾端轻拭她双颊的泪痕,接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条镶有花边的手帕,用力地擤起鼻涕来,那声音就像皮皮鬼发出的咂舌声。
罗恩吃吃地笑起来,Lavender厌恶地白了他一眼。
“教授,”Parvati说,“你的意思是……这是否跟昂布瑞吉教授……”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Trelawney喊道,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她的珠子卡嗒卡嗒的响,她的眼镜反射着光芒。“继续好好做你们的作业!”
她把剩余的时间花在在他们之间大步来回走动中。她的眼泪仍不断的从镜片下面泄漏出来,她的咕哝听起来像隐藏在她呼吸中的凶兆。
“(现在)有充分的理由可以选择离开了。查验报告中的侮辱,我们都能看到,她怎么敢这么做。”
“你和昂布瑞吉教授很有些共同之处嘛,”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再次见面的时候哈利悄声对郝敏说,“她显然也认为Trelawney不过是个老骗子,只是她把这观点表达在查验报告上了。”
他说的正起劲的时候,昂布瑞吉教授进来了,她穿着黑天鹅绒礼服,一脸做作的表情。
“午安,同学们。”
“午安,昂布瑞吉教授,”他们含混不清地回应道。
“请把魔杖收进去。”
但这次没有人再在应答的时候慌成一团了。因为没有人愿意花这闲工夫去把魔杖拿出来(反正要收回去的,换了我也懒得拿出来。)
“请翻开《防御魔法》第34页,朗读第三章节,章节标题是‘在魔法攻击无效的情况下’,这可真是——”(Therewillbe——)
“没说的(-noneedtotalk)”哈利、罗恩和郝敏异口同声地说,undertheirbreaths.
*
“不再有魁地奇训练了。”安吉丽娜沮丧地对晚餐后刚进入休息室的哈利、罗恩和郝敏说。
“但是我已经够自制了!”哈利惊骇万分,“我什么也没有对她说,安吉丽娜,我发誓,我……”
“我知道,我知道,”安吉丽娜痛苦地说道,“她只是说她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这事。”
“有什么好考虑的?”罗恩怒火中烧,“史莱哲林的球队已经得到她的许可了,为什么我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