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 瑟 福
卢 瑟 福
知难而进
卢瑟福是新西兰人,祖籍英国苏格兰,1871年生于一个农村工匠的家里。他从小就对物理学和实验仪器制作有特殊爱好。1894年,他在做研究生期间,发明了可用于检测无线电信号的磁检波器;1895年,被选送到英国剑桥大学卡文迪什实验室,成了J·J·汤姆生第一名来自海外的研究生,在这里开始了放射性的研究,1898年发现了α射线与β射线。一年后经J·J·汤姆生推荐,卢瑟福到加拿大蒙特利尔的麦克吉尔大学任教,在很艰苦的条件下继续研究放射性。他与欧文斯合作,发现钍不断放出具有放射性的气体,
(这种气体叫做钍射气,后正式取名为Thoron)。1900~1903年,他与化学家索迪合作,发现了放射性衰变规律,并与索迪一起创立了放射性元素自然转变理论。1908年卢瑟福荣获诺贝尔化学奖。
作为放射学的开创人,卢瑟福就像在荒凉的野地里一样,在黑暗中寻找道路,对于他来说,这个领域是完全陌生的,全靠自己披荆斩棘,在荒凉野地里开辟道路,通过实验逐步摸索。没有仪器,自己创造,没有理论,从头探讨,没有经费,因陋就简,就地取材。
当时卡文迪什实验室的仪器多为自制,有的甚至是木制品。价值5英镑的用于放射性研究的新型静电计被认为太贵。研究生们往往自己动手制作静电计。直到1906年,卢瑟福还介绍说金箔验电器是最理想的仪器。据说金箔、悬丝、火漆乃是当时实验家必备的基本器材,而感应圈、水银柱泵、干电池或蓄电池则是实验室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设备。当时甚至机械真空泵还没有,那是1905年才由德国物理学家盖德发明的。水银柱泵也能达到“很高”的真
-3 -5空度,例如10毫米汞柱(相当于10帕),但非常费时,需要实验者付出极大的耐力。哈恩回忆他和卢瑟福在蒙特利尔的时期 (1905~1906),讲到经费不足、仪器简陋时说:
“我们用大的锡罐头皮做β和γ射线静电计,在它上面焊上更小些的烟草盒或香烟盒。绝缘用硫磺,因为我们没有琥珀。”
α射线实验
首先介绍卢瑟福是怎样发现X射线的。
大家知道贝克勒尔发现的铀辐射包含有三种成分,在磁场中它们分成三束,α射线带正电,偏向一方;β射线带负电,偏向另一方;中间的一束则不受磁场作用,那是γ射线,呈中性。它实际上是一种波长极短的电磁波。
然而卢瑟福并不是靠加磁场区分出这些成分的,当时他没有足够强的磁铁。他用的是吸收方法。卢瑟福以他观测细致、对待实验数据客观谨慎的科学作风作出了别人难以作出的发现。
他的实验很简单,在一对平板电容器极板之间插入一系列铝片,下极板上涂有小量的铀盐。由于铀辐射的电离作用,外接于电容器的回路将产生电离电流。电离电流的强度与辐射强度有关,也与铝片的厚度有关,因为铝片会吸收铀辐射。当时已经知道,吸收前后的辐射强度应按指数规律变化,即:
-at
I=Ie
0
式中I与I分别是吸收前后的辐射强度。如果以InI与时间t作图,应
0是一根直线。可是卢瑟福得到的却是一根折线。当铝片厚度为百分之几毫米以下时和百分之几毫米以上时直线的斜率截然不同。也就是说,有两个不同的吸收系数α。卢瑟福经过反复验证,判定这是两种穿透力不同的成分。一种成分穿透力较差,进入物质层很快就被吸收,他称之为α射线;另一种穿透力较强,他称之为β射线。这是1898年的事。
不久,有人从磁偏转实验证明,穿透力强的β射线正是高速电子流。可是α射线到底是什么,一直是个谜。好几年都没有人能够用磁铁使之偏转。很多人认为,也许α射线是与X射线类似的某种辐射,有人甚至认为α射线没有什么好研究的。
卢瑟福则不一样,他的看法是,这种射线的性质越是奇特,越值得研究,
α射线很容易被物质吸收,说明它跟物质的作用强,只有彻底摸透α射线的本质,才能建立完整的放射性理论。他知难而进,毅然选择了α射线作为自己的研究课题,甚至为付此出了毕生的精力。
电磁偏转实验是瑟福又一个用自制的简易仪器进行,但却是精心设计的杰作。他把金箔验电器置于金属盒上,中间隔以一层薄铝片,盒内底部放一点镭盐作为放射源,盒中并排架着20片平行的铝片当作隔板,α射线从下而上,经隔板之间的空隙穿入金箔验电器,使金箔验电器里的空气电离。电离程度可从金箔的偏转角度指示出来。然后沿α射线的正交方向加上磁场,如果α射线发生了偏转,就会被隔板吸收掉一部分,从而影响电离电流的大小。
可是初步实验结果令人失望,α射线受磁场作用与不受磁场作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有丰富实践经验的卢瑟福想了一个既简单又可靠的办法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在隔板上端插进一块栅状的铜箔,栅条之间的距离正好等于隔板间距,把空隙挡去一半以上。然后改变磁场方向,再看哪一个方向会影响金箔验电器中金箔的偏转。果然经过这一改进,仪器的灵敏度大大提高,终于确定α射线会受磁场偏转,从偏转的方向判断α射线带的是正电。
接着,卢瑟福进一步对仪器作了一番改造,他把隔板互相绝缘,在相邻两板之间加上电压,于是在隔板的空隙中就有了跟磁场成正交的电场。在电场与磁场的共同作用下,测出α射线的荷质比与氢离子同数量级,速度大的为光速的十分之一,就这样判明了X射线是原子类型的带正电的粒子流。
至于是哪种类型的原子,则一时难以确定,根据种种现象和事实,有人猜测是比氢重的氦。用计数的方法已经测出α粒子的电荷是电子的2倍。再从荷质比的数据可以推得,其质量是氢原子的4倍,这正是氦离子的参数。含铀和含钍的矿石往往伴随有氦气,一经加热就会释放出来,似乎暗示铀、钍等放射性元素在自发衰变中会生成新的元素——氦。但是也有人说,这种氦气也许是在α粒子轰击之下驱赶出来的。又是卢瑟福,他于1909年以巧妙的方法从光谱作出了判决。方法是用一极薄的玻璃管密封着镭射气(一种镭衰变后生成的放射性气体),玻璃薄到这样的程度以至于α粒子可以穿越无阻,而普通气体分子却不能。他把这支射气管装在另一大玻璃器皿中,然后用水银驱赶含α粒子的气体至一放电管,进行放电试验。经光谱分析找到了氦的特征谱线。卢瑟福和他的学生罗依兹写道:“实验作出了判决性的证明,证明α粒子在失去电荷之后就是氦原子。”
经过这样一些实验,卢瑟福终于搞清楚了α射线的本质,证明α射线就
++是高速运动着的氦离子(He)流。
提出有核原子模型
卢瑟福很善于运用简单而直观的仪器,取得精确又可靠的结果,用闪烁法观测α粒子的一些实验就是另一个突出的例子。观测α粒子散射靠的是闪锌屏,闪锌屏也叫闪烁屏,是在屏幕上涂一层硫化锌,α粒子打到它上面会发出微弱的闪光。实验者用肉眼通过显微镜对准闪烁屏幕,一个一个地计数,再移动显微镜的位置,分别读取不同位置的闪烁数,由此可以确定α粒子散射的统计分布。实验者要在暗室中长时间地观测和记录闪烁屏上的闪烁数,这样的工作既单调、又乏味,但是观测结果却比照相法精确得多,所以这种方法在早期核物理学中有重要地位。
1908年,卢瑟福的助手盖革 (1882~1945)在用闪烁法观测α散射时,发现金箔的散射作用比铝箔强。卢瑟福建议盖革系统地考察不同物质的散射作用,以便在“这些物质的散射能力和遏止能力之间建立某种联系”,并让学生马斯登协助工作。他们的α射线管长达4米,本来是希望使α射束尽量地窄,以便测出准确数据。然而,出乎意料地是闪锌屏上总出现不正常的闪光,有可能是经管壁反射所致。为此,卢瑟福建议他们试试让α粒子从金属表面上直接反射,没有想到,这一建议竟导致了盖革和马斯登得到α射线大角度散射的惊人结果。
当卢瑟福知道这个结果时,实在难以置信,因为这无法用J·J·汤姆生的实心带电球原子模型和散射理论解释。即使用汤姆生后来提出的多次散射理论,也只能定性地说明这一反常现象,因为多次散射的几率小到微不足道,与实验的结果相差得太远了。
卢瑟福对这个问题苦思了好几星期,终于在1910年底,经过数学推算,证明“只有假设正电球的直径小于原子作用球的直径,α粒子穿越单个原子时,才有可能产生大角度散射。”
也就是说,只有假设原子中有一个直径很小的核,正电荷集中在核心内,才能解释为什么会出现α粒子大角度散射。
这就是原于核的发现经过。
我们要向年轻的读者们再一次指出,这样伟大的发现乃是从大量的观察记录中,经过反复研究后作的。
读者们也许很难想象,科学家进行实验竟是这样经年累月地用肉眼盯着闪烁屏,通过重复而频繁的计数,长时间进行统计工作,那需要何等的耐心和毅力。更有甚者,守在闪烁屏前绝不许打瞌睡。眼睛要睁得大大的,丝毫不能分心,注意力要高度集中,这确非普通人能够忍受,所以必须经过严格训练。甚至到20世纪20年代,闪烁计数还是物理学家必须受到的基本训练呢!
在这方面,作为核物理学的先驱,卢瑟福自然要吃苦在前。
1918年11月17日,卢瑟福在给玻尔的信中曾经这样写过:“我多希望这里有您一起讨论核碰撞的意义。我想,我已经得到了一些相当惊人的结果,我的老眼统计微弱的闪烁数真够困难。不过靠了凯依的帮助,在过去4年的业余时间里,我还是做了大量的工作。”
凯依是卢瑟福的年轻助手。值得一提的是,卢瑟福本人这时也还不老,他当时只有47岁,可是他的眼睛已经不适于观测闪烁屏了。即使这样,他每天还要把4小时的业余时间用于α射线的研究。
勤奋的一生
卢瑟福是非常勤奋的。查他的论文集可以算出,1899~1907年在蒙特利尔的一段时间,收集有70篇论文,其中25篇与他人合作;1907~1919年在曼彻斯特期间(包括战争年代)有72篇,其中32篇与他人合作。大量工作是他亲手做的。他在这期间还出版了三部专著。然而正如他的学生和亲密朋友、著名物理学家卡皮查在回忆卢瑟福的一生时说的:“一般读者只听说科学家做出成果的特殊工作,而不知道他们做了多么大量的工作。每一个接近卢瑟福的人都可以证明他做过多么多的工作。卢瑟福无休止地工作,总是在研究新的课题。他报告和发表的只是那些有积极意义的成果,这在他的整个工作中只占百分之几。其余的没有发表,甚至连他的学生也不知道。”
卢瑟福在担任卡文迪许实验室主任期间,每年总有二三十位研究人员在这个实验室工作,接受他的指导,这个实验室成了原子物理学和核物理学的研究中心。在他的带领下,查德威克发现了中子;考克拉夫特和沃尔顿发明了静电加速器;布拉开特发明自动云室观测到了核反应;奥里法特发现氚;卡皮查在高电压技术、强磁场和低温等方面取得硕果。
卢瑟福早年的同学伊夫曾对卢瑟福开玩笑地说:“你真是骑在波峰上啊!”意思是指他有这样好的运气,在恰好的时机处于恰好的位置。卢瑟福则意味深长地答复他说:“不,波是我造出来的,难道不是吗?”
波 义 耳
诚实而勤奋的少年
1627年1月25日,波义耳出生在爱尔兰的一个贵族家庭里。父亲科克公爵有钱有势,整天忙于财务账册,对书本知识不感兴趣。母亲性格温顺,在他4岁时就去世了。他的哥哥,是热衷于金钱、骏马和社交的公子哥儿。谁会想到,伯爵家的这个小儿子,后来成了杰出的科学家。
幼年时代的波义耳,就表现出与众不相同的品质。有一次,姐姐凯塞琳带波义耳到花园去玩耍,叮嘱他说:这棵李子树上的果子,答应给嫂嫂了,我们不要吃。后来,小波义耳忍不住,还是吃了李子。
姐姐责备了:“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吃这棵树上的李子吗?”
“你是说过的。”小波义耳低下了头。
“可是我看见你在吃,你一共吃了六个。”
“不是,姐姐……”
“什么,你是说你只是在那儿站着,可没有吃李子,是吗?”
“不是,姐姐。我是说我不是吃了六个,我记得是吃了二十个。”小波义耳的头更低了。
波义耳的诚实,使全家人十分惊喜。
父亲特别喜爱波义耳,专门为他请来了最好的家庭教师。8岁的时候,又送他和哥哥法兰西斯到伊顿公学学习。
在伊顿,波义耳热爱学习,成天读书,连老师都为他担心,怕年龄太小,读书过累了。
波义耳沉浸在各种各样的书本中。他特别爱看的是古典的、传奇的、历史的故事和诗歌。在这些书的影响下,他思想活跃,想象丰富,爱提问题,有很好的记忆能力。他很快成为伊顿的优秀学生。他哥哥不是这样,经常出去玩,爱骑马,对知识只是尝尝味道而已。
诚实和勤奋,是波义耳成为科学家的起点。
向权威挑战
青少年时期的波义耳,十分钦佩意大利著名科学家伽利略。伽利略叙述的哥白尼体系、新力学、研究自然的新途径和科学实验,都深深印刻在他的心中。1641年,他到了意大利,在那里学习伽利略的著作。可惜他到意大利不久,伽利略就逝世了。
波义耳决心像伽利略那样:不迷信权威,勇于开创科学实验的道路。
波义耳几经周折,直到27岁,他才安下心来,全力从事科学研究。这一年,他在离伦敦不远的工业和科学文化城市牛津,租了几间房子,建立了自己的实验室。一年以后,青年罗伯特,胡克来到实验室当助手。胡克比波义耳小8岁,他后来提出了胡克定律,也成为著名的物理学家、天文学家。
波义耳和胡克一起,首先研究和改进了德国人盖立克新发明的空气泵。改进后的空气泵,很像现在自行车上用的打气筒,不过它有一个相反的阀,不是打进空气,而是把空气抽出来。这种手动装置,今天看来十分简单,那时却是一个了不起的发明。
利用空气泵,波义耳研究了许多问题。他发现:物质在真空中难以燃烧,磁铁却能通过真空起作用。
那时候,人们对声音的传播是有争论的。声音必须靠空气传播吗?如果在真空中产生一个声音,它能在真空中传播吗?波义耳通过实验做了回答:
他用绳子把钟吊在密闭容器的中间,这时候,在容器旁边能听到钟的滴嗒声。这说明容器里有空气,声音就能传到外面。然后,他从容器中抽出空气。当空气一点点往外抽时,钟的滴嗒声越来越小,很快就听不到了;再把空气逐渐放进容器时,声音又由无到有,由小到大,响了起来。这说明声音靠空气传播,真空不能传播声音。
随后,波义耳又研究了意大利物理学家托里拆利的真空实验。
1643年,托里拆利在一根大约一米长、一端封闭的玻璃管里装满水银,然后用拇指堵住管口,把管子倒立在水银槽里。当他松开拇指以后,管子里的水银开始下降,最后停留在高出槽里水银面约76厘米的地方,不再下降。
水银柱为什么能停在那里不落下来呢?这个问题,当时争论激烈。托里拆利认为,这是因为大气压力对槽中水银面的作用的结果,所以这套装置,实际上就是一个气压计。波义耳同意托里拆利的看法,并且用实验来加以证实:
他把托里拆利实验中的水银槽放到密闭的容器中,把容器中的空气不断地抽出,管中的水银柱就不断下降。等到再把空气一点一点送进去,管中的水银柱又逐渐升高起来。这说明水银柱不掉下来,是因为外面有空气的压力。
在事实面前,也有人不同意这种看法。比利时物理教授李纳斯,就对波义耳的说法提出了异议。他认为:托里拆利实验中的水银柱所以不掉下去,并不是因为有大气压力,而因为管子上面的真空部分有一种拉力,好像一根看不见的绳索,把水银柱拉了上来,最多能拉到约 76厘米的地方。
李纳斯为什么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呢?原来,他也设计了一个实验:在一根两端开口的玻璃管里灌满了水银,用两个拇指分别按住上下两端;然后,把下端放入水银槽里,拿开按住下端的拇指,这时候,水银柱就往下降,一直降到约76厘米的地方才停住;这时候,按在上端的手指,就会感到有一个很大的拉力。他以为手指感到的拉力,就是真空部分产生的拉力。既然真空对手指有拉力,那么,它对水银也会有拉力,这就把水银柱拉到大约76厘米的地方了。
其实,李纳斯手指感到的拉力,不是真空对手指的拉力,恰好是大气压力。因为手指按住了水银管的上端,手指底下是真空,没有压力,手指上面是大气,有压力,所以手指自然会感到被管子吸拉住了。
对李纳斯的这种错误看法,波义耳觉得,最好的回答还是实验,而不是在科学杂志上发表长篇大论的文章。
波义耳正是在收集答复李纳斯批评的实验论据时,发现了气体的压强和体积之间的比例关系。这就是波义耳定律。
波义耳用一根J形管做实验。管子短的一端是封闭的,长的一端是开口的。他往J形管里灌水银,水银顺着玻璃管流下去,但是不能升到短的一头的顶端。因为里面的空气,给堵在那一头了。
开初,长管和短管中的水银面,在同一水平上,波义耳知道,这时候,水银柱两端的压强相等。长管开口的一端,水银面上所受的压强就是大气压,它大约是76厘米水银柱高。波义耳仔细测量了短管中被封住的那段空气的体积。因为玻璃管的粗细是均匀的,所以可以用短管中的空气的长度来表示体积。他记下的数据是48小格。
然后,波义耳不断往长管里加水银,封闭在短管中的空气体积就越来越小。波义耳惊喜地发现:当长管中的水银柱液面,比短管中的水银柱液面高出大约76厘米,也就是压强比原来加大一倍的时候,短管中的空气恰好从48小格缩小到24小格,正好缩小到原来体积的一半。
波义耳继续往长管中灌水银,发现压强为大气压3倍的时候,短管中的体积就缩小到16格,是原来的1/3。
这样,波义耳就把他的实验结果,归纳为一个公式:在温度不变的条件下,一定质量的气体的压强,跟它的体积成反比。这就是著名的波义耳定律。
波义耳通过周密、精细的实验,发现真理,证实真理,批驳了李纳斯的错误观点。他的实验方法,使当时科学界耳目一新。
波义耳始终如一,保持求实精神。他总是老老实实地写出实验中的成功和失败,开诚布公,直言不讳,报告每一件事。即使在小事上,他也注意到不要违反事实。当他的第一部著作《手动机械的新实验》发表后,人们都称他研究真空所用的泵为波义耳泵。等这本著作再版的时候,他实事求是地说明:这个泵主要是胡克搞成的。
波义耳的《手动机械的新实验》出版后,不仅科学家谈论真空和空气的弹性,就连英国国王,也要求波义耳给他作一次私下的表演。朝廷要授予他贵族称号,教会要给他安排一个显赫高位,但是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婉言谢绝了。他唯一的爱好是科学实验。
1661年,波义耳发表了他最著名的著作《怀疑派化学家》。
在波义耳那个时候,还没有真正的化学科学,只有一种行业叫做炼金术,从事炼金术的人叫做炼金术士。炼金术士企图变铅铜为金银,变普通金属为贵金属。这种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从11世纪到17世纪,炼金术士还是为人们增添了很多化学技术知识。他们从天然矿石中提取金属,发现药材,制造玻璃,蒸馏酒精,配制药品。他们掌握了不少实验技术,认识了贵金属和其他一些物质的性质,研究出了配制和使用盐酸、硫酸和硝酸的方法。
炼金术以古希腊四元素论为依据,它的指导思想是错误的。四元素论认为:世界上所有的物质,都是由土水气火四元素组成。炼金术士根据四元素论,以为只要改变物质中的这四种元素比例,就能使普通金属变成贵金属。这使他们走上了迷途。
波义耳看到了炼金术士的荒谬之处。他通过多次实验,知道铁是铁,金是金,不可能用火一烧,铁就变成了金。他认为:把一个理论建立在概念上是十分危险的。
波义耳用买验批驳了炼金术士的错误,第一个提出了科学的元素概念,使化学的发展走上了正确的道路。他的第一本化学著作取名为 《怀疑派化学家》,就是表示他对传统的四元素论的怀疑。
在这一本书中,波义耳大胆提出了什么是元素,什么不是元素的看法。他说:元素是确定的、实在的、单一的纯净物质,用一般的化学方法,是不能把元素分解成更简单的物质的。假使某种物质能分解成更简单的物质,或者能转化为其他物质,那么,这种物质就不是元素。波义耳抛弃了各种错误见解,给元素下了一个明确的定义。
由于历史的限制,波义耳没有解决怎样得到元素和元素有哪些种这两个问题。但是,他从实验中已经得出结论:元素肯定不是只有三种、四种,而是有许多种。
波义耳提出了正确的元素概念,他被公认为近代化学的奠基人。
在波义耳的基础上,法国科学家拉瓦锡,给元素下了更明确的定义:元素是一种不能再分解的单一物质。
勇敢的探索者
波义耳每天早上很早就到实验室或者图书馆去了,在那里做实验,看书,写字,给皇家学会写报告。晚上,他在蜡烛光下读书,直到深夜。眼睛变坏以后,就请助手念给他听。这个文弱的高个子学者,总是不顾有病的身体,不停地学习和工作。
波义耳兴趣广泛,有孩子式的好奇心和不倦的探索精神。
他描述过,把铜盐放在火上,火焰就成为绿色;氨和硝酸或者盐酸相遇,就会形成白色的烟雾。
他注意到,用加银盐溶液的方法,可以测试出氯化物。如果有氯化物存在,加入银盐溶液,就会产生白色的氯化银沉淀。
他还注意到,一张浸泡过石蕊浸液的蓝色纸条,碰到酸就会变成红色,碰到碱又会变成蓝色。他指出,一些植物的液汁,可以用作确定酸性、碱性或者中性的指示剂。
波义耳为化学定性分析,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大约在1669年,一个名叫勃兰特的德国炼金术士发现了磷。化学家肯格尔听到这个消息,很想知道制造这种能发光的稀奇物质的方法,就到汉堡向这个炼金术士请教。但是,他遭到了拒绝。
后来,化学家克拉夫脱也去找这个炼金术士,想了解制磷的方法,同样遭到拒绝。他们只能自己去探索制取磷的奥妙。
1680年,克拉夫脱带着磷的样品访问英国时,向波义耳透露人体中就有磷。波义耳仔细考虑了克拉夫脱的暗示以后,认定人体中能产生磷的部分,是骨头、尿和头发。于是,他着手研究这个问题。
波义耳花了一年多时间,经过反复摸索、试验,终于从人尿中提取出来了磷。在《关于冰冷的夜光的新实验和新观察》一文中,他谈到了不少有关磷的性能,引起了科学界的注意,被公认为独立发现磷的人。
波义耳把自己的发现,原原本本,老老实实,全部公诸于世。他十分厌恶知识保密,认为这种愚蠢幼稚的坏习气,是妨碍科学成长的巨大障碍。他一辈子同它进行斗争。他提倡,各种成果和情报共同使用,分歧观点公开讨论,并且要使用简单明白的语言。
科学的进步,不能只靠一个人努力,必须允许在别人的研究基础上前进才行。波义耳言行一致。他有什么新发现,就尽快公开发表,供大家阅读和使用。
1670年,也就是波义耳搬到伦敦他姐姐家两年后,瘫痪病第一次迫使这位科学家,在床上躺了11个月。
波义耳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在病床上,他用各种药剂和药膏按摩麻痹的腿和脚,服用自制的各种新药。他还自己设计了恢复手臂和腿的功能的体操,坚持锻炼。
就在身体条件这样不好的情况下,波义耳仍然不肯让自己的脑子闲起来。每天,他都和助手一起工作;由助手念书给他听,记下他口授的文章,包括新实验的设想。正因为如此,在得病后的一年里,波义耳还写出了不少有价值的论文和书籍。
波义耳温和、诚实、无私,给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争论的时候,问题不管多大,程度不管多激烈,他绝不嘲笑或者谩骂,总是真诚相待,彬彬有礼。他的头脑清醒而冷静,没有虚荣心和嫉妒心,从来也不关心名望和高位。1680年,波义耳53岁的时候,曾被提名为皇家学会会长。这是一种极受尊敬的职务,但是他谢绝了。
1691年,波义耳和姐姐凯塞琳都病的很厉害。凯塞琳于1691年12月23日去世。波义耳4岁丧母,一辈子没有结过婚,姐姐凯塞琳是一生中对他支持最大的人,也是他最亲近的人。他的去世对波义耳的打击太大了。一个星期后波义耳也离开了人世。
波义耳的一生,的确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我愿人们这样想我,除了自然界以外,我几乎没有看过任何别的书。我永远尊重这位最有益的作者,他不是努力去显示自己的学问,而是努力去增添他的读者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