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应自然,服从命运
顺应自然,服从命运
在古希腊晚期,除了皮浪的怀疑主义学派和伊壁鸠鲁的快乐主义学派之外,还有一个著名的学派——斯多亚派。
斯多亚派是由塞浦路斯的芝诺(Zenon,约公元前333—261年)创立的。学派的得名来自于芝诺讲学的画廊,因为当时的画廊就叫“斯多亚”。斯多亚派流传几百年之久,代表人物颇多,除芝诺外,著名的还有阿里斯通、狄奥尼修、克律西波、尼禄皇帝的大臣塞涅卡、奴隶爱比克泰德、罗马皇帝奥勒留等等。
芝诺和他的学生们把哲学分为三个部分:逻辑学、自然哲学和伦理学。他们把这三个部分的关系做了几个有趣的比喻。如果哲学是一个动物的话,逻辑学是骨骼和腱,自然哲学是血和肉,伦理学是灵魂;如果哲学是个鸡蛋的话,逻辑学是蛋壳,自然哲学是蛋黄,而伦理学是蛋白;如果哲学是一个果园的话,逻辑学是篱笆,自然哲学是土壤和果树,而伦理学是树上结的果子。可见,他们都认为伦理学是最主要的部分。他们往往把自然哲学和伦理学结合起来,提出了带有宿命论和禁欲主义色彩的伦理学主张:顺应自然,服从命运。下面我们将以奥勒留为代表来分析理解这一伦理学主张。
古罗马帝国皇帝马可·奥勒留·安东尼(公元121—180年),生于罗马贵族之家。奥勒留幼年丧父,由他的母亲和祖父抚养长大,但受到了当时最好的教育。还在孩提时期,奥勒留就以其坦率真诚的性格得到了赫德里安皇帝的好感。在继嗣人柳希厄斯死后,赫德里安皇帝选定奥勒留的叔父(也是养父)安东尼·派厄斯为自己的继嗣,条件是派厄斯要收养奥勒留和原先继嗣人柳希厄斯的儿子科莫德斯(后名维勒斯)为继嗣人。在其叔父于161年去世时,奥勒留成为了古罗马帝国的皇帝,成了柏拉图所谓的“哲学王”。遵照赫德里安的意愿,他和维勒斯共享皇权,但后者实际上不起什么作用。
马可·奥勒留在位近20年。然而,这是一个战乱不断、灾难频繁的时期,即使奥勒留以其坚定的精神和智慧,夙兴夜寐地工作,也不能阻挡古罗马帝国的颓势。在他统治的大部分时间里,尤其是后10年,他很少呆在罗马,而是在帝国的边疆或行省的军营里度过。在这种戎马倥偬的马背生涯中,奥勒留写就了《沉思录》这部自己与自己的12卷对话。公元180年3月17日,奥勒留病逝于文多博纳(维也纳)。
斯多亚派把宇宙论和伦理学融为一体,奥勒留也不例外。他认为宇宙是一个美好的、有秩序的、完善的整体。世界是由原始的火演变而来的,原始的火也就是神。原始的火决定了世界的一切都是必然地发生的,这种由原始的火或者神决定的必然性也就是自然规律,或者叫做命运。自然界的一切都是服从命运的。
人是宇宙体系的一部分,是神圣的火溅出的一个小火花,人自己也可以说是一个小宇宙。因而人的本性与大宇宙的本性是同一的。
自然界是按照其普遍理性而必然地运动的,人世间的一切也是命运安排好了的,人的疾病与死亡就像春天开花夏天结果一样都是必然的。
因此人必须顺应本性自然地生活,服从普遍理性给我们合理安排的命运。
命运的安排是合理的,命运也是人所不能改变的。因此我们要顺应命运,注定要同我们在一起的那些事物和那些人,要欣然接纳他们并爱他们。我们能改变的是我们自己的态度,做到在一切欲望面前不动心,按照本性生活。
奥勒留反对伊壁鸠鲁的快乐主义,认为快乐不是最高的善,许多人不能做到顺应自然和服从命运恰恰是由于灵魂受欲望的纷扰。因此人必须让自己的灵魂清醒,让理性而不是欲望统率自己,这样才能得到幸福。
奥勒留的学说也带有浓厚的宿命论和禁欲主义色彩,在一定意义上是消极的。但他强调精神世界的恬淡自足,这对于身处乱世的人们起到了精神的安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