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不胜防（小小说）
防不胜防（小小说）
■ 王明亚
《文艺生活(精选小小说)》2005年第8期 通俗文学-疯刺小说
也许你早就知道，有一种叫迷魂药的东西，它让你不小心接触后，能短时间内左右你的心智，让你乖乖地听从别人的指挥。
近段时间以来，我们这个城市的人就被这样一种迷魂药的东西给吓怕了。李子和杏子也不例外。他们首先知道迷魂药的厉害，是缘于他们的远房姑妈，一个还算有钱的主儿。那天，他们的姑妈在街上走着走着，被人叫住，说有可以中药治疗好她的风湿病。在她惊喜的时候，人家拍了她一肩，然后天晓得她怎么就心甘情愿地跟人家去了小旮旯里，老老实实地交待自己家里还有多少存款，又老老实实地去银行给人家取钱。
李子惶恐地说：“九万元啊，像我们这样的人，至少要攒半辈子。不行，我们那几个糊口的钱可容不得别人打主意。”
杏子起先不信，嗤着鼻子讪笑：“一个人怎么可能糊涂到这样呢？”
可是这个城市屡屡出现这样的事情是事实啊。李子突然一拍大腿，冲杏子叫：“有了，万全之策！”他所谓的万全之策便是：他和杏子把钱全部存进银行，存折归李子藏着，改过的密码由杏子记着。这样，当他们不需要钱而其中一个问对方存折或密码时，他们就知道那个问的人必定进入了糊涂状态，这样他或她就可以狠狠地给他或她几耳光子了。
而且，他们还认为如果不单独外出的话，应该万无一失了。于是高枕无忧起来。
李子和杏子做的是服装生意。不好不坏的那种。一天，他们正在店内下跳棋，一种很笨的人也能下的棋。这当儿，走进来一位背包的中年人，他手里拿着两瓶香水，很疲惫的样子。他喊：“香水要不要老板？物廉价美，包你满意。”
李子平日就不买这些背着推销的东西，因为大多无好货。但是杏子将—粒棋子举在半空，问：“可不可以看看？”
中年人笑了，很随和地。他将包放在地上，打开。杏子一看，香水瓶都精致秀美，只是不知香水怎么样。于是她问：“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中年人便递了一小瓶试用品给杏子，杏子将香水举到鼻子边一闻，笑到：“嗯，还不错。”
李子见状，也将瓶子拿过去在鼻子下闻闻。李子说：“这香水，这香水……”
中年人将李子手里的香水接过去，他望着李子和杏子，接口说：“这香水不是普通的香水。你们要吗？”
李子和杏子拼命地点头。
大约三十分钟后，李子和杏子在店内旋转，疯了一样，而桌上摊摆着他们的空存折。杏子哭成泪人儿似的，李子两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他问：“你怎么就告诉我密码呢？”
“你也不该就把存折拿出来啊！而且，我告诉你密码的时候，你应该打我几耳光的啊！”杏子哭得糊里糊涂地继续说：“５６３１０块，全没了，连个尾数也不留。”
“那还不是你贪偏宜，干什么就要看他的香水呢？”李子懊恼心痛的声音充斥在店内。
“你要是有本事给我买贵重的香水，我会看他的廉价香水吗？再说，你不也拿过去闻的话，不然我们就只有一个人迷糊了。”
李子恨到：“该死的，我自己不拿了闻，那个魔鬼也有主意让我们一起中毒的。”
两个人相互埋怨着。
一邻居闻声过来，弄清李子和杏子的状况后，惶恐地摸了一把光头，嘴里连声叹道：“唉呀呀呀……真是防不胜防啊！”
这不正是今年春节联欢晚会上赵本山和范伟的“忽悠”里的台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