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之走龙蛇168
四大名捕之走龙蛇168
聂青冷哼了一声。
无情的木轮,已“砰”地撞在庙门上。
门给撞开。
无情已闯了进去。
那两扇门又迅速合上。
聂青再不迟疑,就在门关上的刹那,他也已闪了进去。
眼前一黑。
黑。
一团黑。
里面一团黑。
整座庙,都一片漆黑。
聂青没想到一照面就会那么黑。
一开场就是黑。
他神凝八方,气聚一元,小心提防,全面戒备。
他一入庙,第一个反应就是:
马上移位!
他一闪身,已移开了原来的位子。
理由非常简单:
如果庙里有敌人埋伏,在这漆黑一片里,谁也难以辨认敌踪,但最好下手的地方,便是门口。
因为人都是从这儿闯进来的。
所以聂青马上离开了门口。
他一错步,打横迈了六尺,又一长身,往前掠了八尺,再横跨三步,其间他凭敏锐的感觉,避开了四至五件不知是桌是椅还是柱的事物。他双袖鼓起,气守丹田,听聆动静。
一有动静,他就出手、下手。
可是,没有动静。
完全没有动静。
没有动。
一切都静。
甚至连呼吸声也没有。
他自己也屏住了呼吸。
可是,无情的呼吸声呢?
──怎么他也像一入庙门,就如泥牛入海,消失、消融在黑暗中了呢?
难道,这片黑是腐蚀性的?
在这一片幽暗里,聂青担心的是三件事:
一,敌人在哪里?
二,敌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这里?
三,无情和习玫红去了哪里?
──莫不是他们也跟自己一样,在黑暗里屏息以待,静待敌人露出破绽?
还是一进门已为敌人所制,现在只有自己孤军作战?!
看不见。
看不到。
黑。
到处是。
到底是。
──黑暗,无处不在。
无所不是。
聂青已开始渗出冷汗。
汗流浃背。
第一次,他不但与未知的敌人为敌,而且,还与整个黑暗为敌。
空气里,散播着霉、腐的味道。
他连敌人的气味也嗅不着。
如果勉强说能闻得着的──那只有腐尸和腐鬼的味儿。
聂青却不敢妄动。
他不能动。
他在等。
屏息苦候。
敌人只要一动,他就下手。
他已忍无可忍:
他要攻破这一团黑。
他也等完再等:
他只等一点微明:
一次机会!
终于,有了声响。
大概就在聂青左前方八尺二寸之遥,微微一响。
“啪”。
声音很轻。
很低。
恐怕,这要比一只小鼠啃破一颗花生壳的声音还低微吧?
但聂青已然行动。
几乎在声音响起时,他已掠到了发声所在地。
那声音几乎在响起之际,已经寂灭。这一次声响后,只怕就不会再有声息了。
可是,几乎就在响起的同一时间,聂青已出了手。
抓住了“它”。
尽管周遭是那么黑。
那么顽固的黑。
黑得好像是固体。
他仍是一出手,就中:抓住了它。
它冷、硬,有奇特的感觉。
──但不管“它”是什么,他都决不让“它”溜掉。
可是就在这刹那之间,出现了一道光芒。
这光亮不寻常。
刀光。
这一道刀光不寻常。
快而厉。
这一刀向聂青迎头斫来!
看到刀光时,刀已到。
聂青已来不及避。
刀光灿然,刀气森森,也使他睁不开眼。
但他一出手,就抓了出去。
他用的是右手。
一出手,手就发绿。
他左手是握住了那件“事物”。
──那“东西”又冷又硬,又似有一股奇特、神奇的力量。
──无论是什么东西,一旦给他抓住了,没弄清楚,他就决不会轻易放手。
这一刀他既已来不及闪躲,他就只有一爪抓了出去。
他在这刹那间已认准刀势。
──刀口既然是这样劈来,那敌手便一定是那样握着刀,他一手便抓向对方的死处!
就算是对方这一刀把他劈为两爿,他也一样要在对手胸膛抓出个大窟窿来!
他这一抓,对方非得收刀不可,否则,上半身就只剩下一个大血洞。
──我死,你也活不了!
这是聂青的打法。
──你死我活,最好;要不然,玉石俱焚又何妨!
可是他没想到:
对方也收不了势。
收不了刀。
也收不了招。
因为,在对方闻声出刀之际,好像也在后头吃了一股力量,送了一送,便收势不住似的,这一刀斫下来,已是全力以赴,没有余力后退或撤招。
看来,这大黑暗中电光火石的一击,两人只得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