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不是朋友(三十)
我俩不是朋友(三十)
大牛低声说:“真不舍得。”
“别傻气,如今又没有远嫁,全世界半日飞机可到。”
可是大牛心中说不出依依不舍,像是被人挖走一块肉似。
“我去找她说话。”
“你客气点。”
大牛像小孩般拭去眼角泪意,抓起外套,出门。
流星般赶到洪宅,他不住按铃,用双手捶大门。
洪枣启门,见他气急败坏,“大牛,你怎么了?”
大牛一头撞到她怀里,“你要结婚,应第一个知会我。”
“咄,你是小辈——”
“你瞒我。”
“坐下,慢慢说。”
“我不坐。”
他又气又倔,自己找到冰冻啤酒灌下半瓶。
“姐姐结婚你应当开心才是。”
“姐夫登场我地位便去掉一半,再添几个又臭又吵的小外甥,我便成陌路人。”
“你担心这个?真是孩子。”
“他会对你好?若果他有什么行差踏错,你告诉我,我切下他的——丢落大西洋喂鲨鱼。”
“你看你跟豆泥学的肉酸话!”
大牛忽然忍不住落泪,“我不舍得,我无论如何不舍得。”
“嘘,嘘。”
大牛抱住枣泥大腿不放。
“你且别理我的事,牛,你可打算搬出与红宝分居?”
大牛颓然,“是,该她离开我了。”
“我去问过婚姻法:十八个月后可用“无可调解之错误“理由分手。”
大牛一怔,“有这样的条款?什么叫无可调解错误?”
枣泥微笑,“即不再相爱。”
大牛不以为然,“我爱的人,我爱一世。”
“我就怕你这么说。”
“为什么?”
“大牛,你坐下,玛瑙与丈夫分手,她已启程前来与你相会。”
“什么,谁?”
大牛站起,又坐下,如此两次。
“玛瑙,你的初恋对象,那个叫你茶饭不思,六神无主的女孩。”
大牛当然记得玛瑙这两个字,那是烙印。
到午牛八十岁发须皆白之际,他还记得。
可是,她为何赶来看他?
“她并没有通知我。”
“你妈没同你讲?玛瑙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大牛充满疑惑,“好端端结婚不到一年为何分手?”
“她说那男人没味道。”
午牛大吃一惊,“男人能有什么味道?”
“我也这样想,婚姻、生活、工作,均三分耕耘、一份收获,只有责任,何来味道。”
“啊,玛瑙竟如此善变多心。”
“她想出国,闻说你已取得居留权,前来探路。”
午牛这才明白过来,玛瑙想取到时髦的外国护照。
他呆半晌,“她不会习惯,别说是她,当初我也捱不了苦,天天想回家,若不是你与豆泥两人多加鼓励开解,我早就走回头路。”
枣泥笑,“唷,不敢当,叫你留下的,幕后另有功臣吧。”
什么都瞒不过枣泥的法眼。
午牛想到精次的柔情,默然垂头。
“大牛,你处理这件事,要清楚磊落,不可脚踏两船,伤害任何一人。”
大牛真正楞住,“枣姐,我何来两船,我一船也无,我一直站陆地上。”
“你与红宝——”
“我们是室友,先前她收取酬劳,帮我获得蓝卡,但一项公平交易,如此而已。”
枣泥眼睁睁看着他:“你们始终没有亲密关系?”
“哇呀,我一直十分怕她——”
“你这傻子。”
红宝为他改变造型,放弃原有工作,这样迁就,他还不知。
“她叫我蠢蛋,她祝我患梅毒烂死,枣姐,红宝是个恐怖的女子。”
枣泥用手搓大牛面颊,“那玛瑙呢?”
大牛忽然涨红面孔,他与枣泥姐什么都说:“我们曾经亲吻。”
轮到枣泥讶异,“豆泥说你体格英伟,原来你不近女色。”
大牛连耳朵都涨红透明。梦远书城
“好好,我不再问,总得给你留些私隐,大牛,现在两个女子都在你面前,你可以挑玛瑙,也可以要红宝,当然也可索性两个都不要,但不可两个都要。”
大牛疑惑不解,“红宝她——”
他忽然发觉枣泥脸上的微笑,同复诊红宝的医生笑容十分相近,噫。
枣泥说下去:“大牛,我不能给你任何意见,你自己想仔细。”
大牛沉吟,“玛瑙几时到?”
“她用旅游证件,这上下已经在飞机上,大牛,她跟我说,如果你留她,她就不回去了。”
大牛意外得说不出话,他想都没想过玛瑙会吃回头草,要求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