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不是朋友(四十)
我俩不是朋友(四十)
红宝挣扎,“让我打死这贱人,你——,上门讨打,我的家,我的男人”忽然她也嚎啕大哭。
大牛六神无主,幸亏两把刀都已落在地上,被他踢开。
他抱住红宝不放,一边说:“玛瑙,请你离去。”
听到这句话,两个女子都不再吵闹。
午牛已经作出抉择。
一时只听到饮泣之声。
红宝反转身,紧紧抱着大牛腰身。
大牛护着她的头,示意玛瑙速走。
他把红宝拉进她卧室,关上门。
红宝伏在大牛胸前哭的很厉害。
大牛低声问:“你怎么还如此鲁莽,我还以为你都改过。”他叹气。
红宝只是哭。
大牛轻轻说:“我明白,我明白,是头上那伤口,又开始痛,可是?”
红宝泣不成声。
“你那街头战士脾气总得改一改。”
“我……”
“什么?”
“我不能失去你。”
“我在这里。”
“你若离开我,我会与你同归于尽。”
大牛骇笑,他百分百相信红宝说的是实话。
再开门看视,玛瑙已经离去。
大牛黯然。
轻轻走到厨房,再也没有心情做安格斯腰眼肉,他叹气,搔头,坐下喝啤酒。
红宝任由他独处,不去打扰他。
天渐渐亮起。
红宝一言不发做咸豆奶给他,白馒头蒸得热腾腾,撒些猪肉松,大牛有回到家感觉,稍微好过。
晨曦里看洗尽铅华的红宝,她天然卷发长得蓬蓬齐耳,因昨夜痛哭,五官浮肿,像个丑娃娃。
大牛走近,把她拥在怀里,“坏脾气要去掉。”
她整夜都怕他开门离去,害怕缩成一团,一觉惊醒,发觉他还在,又忍不住流泪。
“你呢?”
“我?”
“你身边女人川流不息,你的——,不怕累。”
大牛气结。
“其实她长得十分漂亮,还有,凭良心说,那老女人也秀丽,她们都不放松你。”
大牛低声说:“你也好看。”
“以后不准有别的女人。”
大牛不出声。
“说‘你知道’。”
“你知道。”
“不,‘我知道’。”
“我知你知道。”
这时红宝明白,这午大牛实在是她克星。
不过,她也有对付他的办法。
她告诉他:“我提早下班,比你先回家,你不必接我。”
大牛出门开工。
昨晚,玛瑙被赶出门,去什么地方,可载得到车,她可打算留在异乡,抑或回头?
那些,都已不是午牛的烦恼,他爱莫能助。
一个男人,应该只看到一个女子的眼泪。
不过他心情沉重,比平日静默。
工程顺利进展,建筑师陪业主视察。
忽然叫他:“工头在否?”
大牛走近,朝她们点头。
建筑师是一个妙龄女子,看到午牛,先是一怔,然后轻轻说:“屋主林太太问,是否有一种天然粉红色大理石,她的意思是,不用打磨,用原石镶成图画室壁炉。”
一个比一个疙瘩刁钻。
大牛想一想,“我去取样本,我所知一个颜色,淡珊瑚石,有一丝粉红,叫做天使的呼吸。”
秀丽的林太太高兴,“就是它。”
大牛连忙退开,埋头苦干。
她们再同他说话,他只用一个“是”字,免惹麻烦。
不能轻举妄动,家里有人会砍杀他。
落班回到家里,打开门,扬声:“红宝,你可在家?”
没回应。
他闻到肉香,她肯定早回准备晚餐。
“红宝——”
有人从卧室走出。
是红宝,她身穿黑色薄胶皮紧身衣,腰身束得只有一握,大胸脯推高,大格子鱼网袜,脚下一只透明半尺高鞋,鞋踭内小灯泡闪闪发光。
黑眼圈,血红唇,低哑着声音,“蜜糖,你回来了?”
大牛啼笑皆非,咆吼一声,红宝用他最害怕的装扮吓他,这女子调皮得无以复加,注定治他。
依旧是别处转来,质量不包,将就看。
这还不止,红宝忽然摸一摸不知什么,小扇子似假睫毛尖全部发出亮光,是光纤,蓄电池贴在耳边,她变成活圣诞树。
如此恶俗,摆明挑衅,大牛忍无可忍,扑过去把红宝压到地下,用一只手抓住她两条手臂,另一手撕去假睫毛。
大牛恨恨说:“看你还怎么动弹。”
红宝看着他不出声。
忽然,她嘟长樱桃般嘴唇,表示嘴巴还有作为,大牛忍不住深深吻她,接着,他把脸埋到红宝胸前,左右左右那样摩挲。
呵,他陶醉得像置身天堂,心花怒放,他终于找到了爱侣,她随时准备与他同归于尽,而且,是个美女。
红宝觉得麻痒,咕咕笑。
大牛忽然想起一句话,叫人欺天不欺。
——六个月后——
对年轻人来说,半年是一段颇长时间,并且可以发生许多事。
午牛与红宝先到东岸参加洪枣婚礼。
他们乘火车前往,三日两夜在车卡度过,沿途观赏风景,十分享受优游。
红宝觉得午牛天生懂得生活,他工作不徐不疾,非常勤工,却不急进,擅烹饪,专做美味小食及家常菜,爱整洁,不介意做家务……
在婚礼他是洪枣兄弟身份,与豆泥一起祝酒。
洪枣看到大牛与红宝并肩出现,当然知道发生什么事,她是新娘,忙得分身不暇,非得与每位亲友合照,没有时间问个详细。
只见大牛总把一只大手护着红宝背脊,免她遭到碰撞,枣泥微笑,大牛天生懂得爱惜及保护女性,红宝算是幸运。
至于玛瑙,只接过她一次电话,知会洪枣,她已找到居所,搬出去了,房租支票放在桌上,她没多说,只留下新地址,那是一个极贵重地区,洪枣不予置评,她只知道,一个年轻貌美女子,如果专注要得到某种物质,她总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