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四十)
掰(四十)
凯撒把跑车停在一间校舍对面,着大川坐在铁栏上,他说:“高中女生就快放学。”
大川没好气,“枉你有个威武堂皇的名字叫凯撒,你也太无聊。”
这时,校门打开,女生陆续散出。
凯撒一指,“看。”
只见少女们成群嘻笑走近,呵,天下没有不漂亮的十六岁,或是十七岁,乌溜头发,明亮眼睛,紧绷肌肤,长腿细腰,看到有年轻男子注视,腼腆笑意盎然。
凯撒说:“你喜欢女学生,看,要多少有多少,何必舍易取难。”
这时,有一个大胆的女孩瞪他们一眼,凯撒朝她们扬手。“
也有一个看到大川的剑眉,再三回头。
这时,一个护卫员出来站岗,凯撒拉川流走开。
“你一直以为孟小姐是独一无二的玫瑰花吧,大川,不,不,整座园子,成千上万,都是花朵。“
川流不出声,凯撒还以为他说服了他。
但是隔一会,川流轻轻说:“但是这一朵花,我自小看她长大。”
凯撒只好深深叹气。
那一边,小云也忙得不可开交,她要交功课年中报告,尽管几个月小心观察,有所发现,可是把零星资料整理,也得用尽精血。
她又应允讲师,到幼稚园介绍天文,引起幼儿兴趣,祈望将来有新血继任。
还有,云妈催得紧,叫小云尽快过去,悠悠有婚前焦虑征候,在电话里哭泣:“我的头发剪坏了,化妆师只拨给我一小时,婚衣又得改窄,呜呜,小云你快来帮我。”
小云啼笑皆非,但见幼幼哭得凄凉,答应启程。
她给川流留言:“幼幼结婚,我往英伦做伴娘。”
数一数,个多星期听不到他声音,十分牵挂。
反而是高一德抢着送小云上飞机。
最觉纳罕的是大伟,他静静问小云:“这个高律师是你男友?”
“我——不——唉——妈妈邀请他——我莫名其妙——”
“妈似对他熟稔又亲切,叫他负责招呼亲友,即是迎宾。”
小云语塞。
“人人看出阿高是个好青年,可是你的川哥呢。”
“川哥不能来。”
这是实话,婚礼是纯亲友聚会,川流不受欢迎,尤其不能叫他与新娘同场出现。
婚宴备自助餐,在孟宅庭园举行,有人欢喜:“有龙虾及牛腰眼肉”,“香槟”!
大伟父母与云爸都显得比真实年龄年轻时髦,掩不住的高兴神采,只顾咧开嘴笑,请宾客自便,不要见外。
牧师也笑得合不拢嘴,为一对新人祝祷主婚。
至于高一德,一见穿礼服的小云,灵魂像是愉快地飞上半天,即魂不附体,真没想到平时麻布粗服中性打扮的行云身段上佳,他的目光离不开低领口。
小云生气,“高律师,目光请平视。”
一德面红耳赤。
在座每人都是认定他与小云是一对,一德飘飘然。
小云轻轻说:“幼幼的礼服真雅致漂亮,我也要该款式。”那美好幸福完全气氛感染每一个少女。
一德说声“明白”,连忙取出手提电话拍摄。
“结婚蛋糕也妙不可言,四四方方平平整整,可公道分赠客人,比高塔更理想。”
一德又记录下来。
长辈略用食物便告退,让年轻一辈跳舞饮酒。
大伟脱出外套领结,与悠悠跳伦巴舞。
小云走出园子,心想,假如川哥在这里多好。
她拨电话给他:“Wishyouwerehere.”
川流仍然没有回音。
她身后有脚步声。
小云一转,呵,是一德。
他过去坐她身边,裤子太窄,他要拉一拉裤管。
“好一幢大宅。”
“妈妈带着我与悠悠来定居,房屋中介给她推荐公寓房子,一味说容易打理照顾等,车子经过这幢大屋,妈妈用尾指向它描一描,不久我们便搬进,一直装修,楼上有些房间仍在敲打。”
一德笑,他不好说的是,他令堂高太太也有相似脾气,看情形门当户对错不了。
一德试探:“你呢,小云,你对住屋有什么要求?”
“当然要有冷热水供应与冷暖气调节,一张舒服的工作台与眠床,清洁。”
一德大喜,“就那么多?”
“已经很多,地球上只有百分之五的人口可享受这般高水准生活。”
“是,是,小云,对伴侣又有什么?”
小云不假思索,“爱他,然后,再谈条件。”
一德还要提问,后面有人叫:“小云,小云,悠悠要抛绣球了。”
只见悠悠背着宾客,举高牡丹花球,“一、二、三”把花束用力向后扔出。
小云迟到站在后排,本来没有机会接球,可是说时迟那时快,高一德忽然握住小云腰肢举高她,小云机灵,伸长手臂一捞,配合得天衣无缝,抓住迎面而来的花球。
众人起哄:“内定,打笼通,不算数——”
悠悠与大伟十分欢喜。
小云握着花球不放,她喝多了一点,躲到大台子底蹲下,半晌有人掀开台布钻进。
是高一德陪她来了。
小云挣脱高跟鞋,嘻嘻笑。
高一德这时,已经百分百肯定他爱着孟行云,刚才握住她柔软纤腰,陶醉感觉延续至这一刻。
宾客散去。
一德说:“来,跟我走。”
他握住她小手,忍不住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