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芬郡奶油(十八)
德芬郡奶油(十八)
雅量不出声。
“我还有两年毕业,你会愿意等我?”
雅量伸手轻轻抚摸他立体浓眉,真是孩子话,两年,过两个月她要到北京,两年后不知在津巴布韦还是卡德曼都。
方正把雅量抱紧,胸肌压着她揉动,雅量忍不住嗯一声。
他在她耳边说:“我开始明白,你越是喜欢一个人,越不做声,如不,说得他自杀为止,象刚才那个人。”
雅量笑得呛住。
他又用更低的声音说:“不喜欢多话的爱人,多么难得。”
“我们不能老是这样见面。”
方正答:“那好,你搬到我家来。”
他那个岁数最占便宜,人们把他当孩子,其实他已是经验丰富的大人。
“腕上的丝线代表什么?”
“异性对你有意,把它缠在你腕上,如果你接受,可以嫁给他,如不,就此算数。”
“什么时候流行起来?”
“这几年。”
“那些少女都很漂亮。”
“我却觉得她们装扮可怕,最不能接受的是毛虫似假睫毛,攻击武器般镶铁丝内衣,以及长指甲上描花,还有,头发浆住风吹不动,提高声线直至刺耳程度。”
“她们以为你们会喜欢。”
“谁?我们?”
雅量尽量忍住笑:“不要再批评女性。”
“你统统没有那些毛病。”
“我有一份繁忙工作,还有,我是大人。”
她用额角轻轻碰到他的脸。
第二天一早,方正坐课室里与同学研究一个案子,邻座忽然有人说:“英语系杨教授在泳池早泳。”
有好事之徒传短讯给他通报。
他这样回应:“立即传照片过来,即使是一件头泳衣,也有瞄头。”
方正不由得转过头去。
“看!”
大家挤到电话旁观看。
“呜呜”所有人失望:“太过吝啬。”
原来杨教授穿着潜水衣游泳:樽领、短袖、连及膝裤。
方正低头笑。
“杨教授就是如此,校内好不容易来一个漂亮老实,偏偏钮子扣到领口,对男同事男同学从不做眼神接触,连裙子都不穿,天天白衬衫黑套装长裤,绝少脱去外套,什么意思。”
“不假辞色。”
“谁可以拍到杨教授性感照片?”
“做个比赛可好?”
方正忽然动气:“你们真无聊!”
“咦,阿正,你是我们中最淘气的一个,今天怎么了?”
方正离开课室。
“什么得罪他?”同学叫苦:“我们还有功课要做。”
那日稍后,雅量接到电话。
对方是贤媛,“雅,品藻说替你做生日。”
雅量连忙求饶:“对不起,我没有空。”
“你略为从俗一次可否。”
“恭敬不如从命,我不庆祝任何一日,但我享受每一日。”
“别扫兴,品藻要我找个机会与自新跳舞,她约好他做当天舞伴,我也要介绍我的男伴给你认识。”
这倒叫雅量高兴,她们都有舞伴了。
“我呢?”
“我们给你安排神秘嘉宾,雅,你务必打扮得漂亮些。”
贤媛把地址告诉她。
雅量忽然问:“我们都几岁了?”
贤媛叹口气:“一百岁。”
雅量哈哈大笑。
“亏你笑得出。”
接着几天,雅量要做文件工作,每天忙得很晚,留在办公室,伏案苦干。
邻桌有同事一样要开夜车,偶尔也发几句牢骚。
有人诉苦:“我妻子要求离婚,并且请我不要抗议她提出的内容,那就不用聘请律师,省下一笔费用。”
“她要什么?”
“孩子,房子,车子。”
“恭喜你。”
“你已比布朗幸运,他带着新婚妻到剑桥蜜月,那女子就在那段日子爱上别人,跟那人逃走。
“有这种事,不可思议,难得那第三者愿意陪她疯。”
雅量想:男人年纪大了,体内睾丸素渐渐衰减,男性特征消失,姿势口角都开始似老太婆般啰嗦,抱怨益多,这时,只有少女学生娇俏地走近,他们才会吸气收腹挺胸展露剩余男子气概。
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