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芬郡奶油(四十七)
德芬郡奶油(四十七)
“他返宿舍温习,同房学生叫温文,他俩一起如双生儿,温文可以证明这几天内方正从未离开大学范围。”
律师在尼可莱耶耳边说了几句话。
警方失踪人口组警司说:“我们要传方正到警署问话。”
“方正是本校荣誉生,品尝兼优。”
“我们会低调处理此事,决不影响校方及方同学名誉。”
律师低声说:“我们到警署等他。”
尼可莱耶脸色苍白,双眼空洞,高大的他这时看上去有点可怕。
他们在警署喝咖啡。
不一会方正写完试卷被带到问话室,他一见尼可莱耶便大声喝骂:
“你这——,你——,我知道你已杀死她,你把她埋在后院,公使地无人可以进入调查,你这——,你害死她,现在她失踪——”
警察连忙按住他。
这是方家的律师联同他父亲也赶到。
品藻走近尼可莱耶,瞪着他:“你就是那丹麦人?你连老婆都看不住?”
助手连忙隔开这愤怒的母亲。
品藻说:“他是我儿子,你们有话对我说好了,他还是个学生,去年他还戴着牙箍,你们想拿一个孩子开刀?”
尼可莱耶从来没有与女人吵架的经验,这时,他也知道事情已经闹大。
律师在他耳畔又说了几句。
这时,一个少女冲进来,一见方正,连忙叫:“毛哥,毛哥”,她哭着紧紧抱住他,满头满脸亲吻他。
方正没有闪避,他也回抱她。
少女窈窕秀丽,凤眼细长,嘴唇肿肿,骤眼看有三分像杨雅量。
她有一头漆黑乌亮及腰直长发,似丝锦瀑布般闪闪生光,煞是好看。
方正把她头发在手腕上绕两个圈,拉得她更近,两人缠住不放。
尼可来耶看得发呆。
这时他毫不置疑,知道杨雅量并非与这少年在一起。
有人走近他身边,“你是华顿先生吧,我是雅量的好朋友贤媛,那个少女是我女儿小捷。”
他回过神来,看着这位相貌端庄的女士。
“恕我直言,华顿先生,你不如撤销控诉吧,雅量这上下大概已经在北冰洋,你我都知道她为人,她说婚姻生活令她窒息,她自少独立生活,太多应酬与复杂人际关系都叫她头痛,她曾对我说:“短暂人生,最好吃不过是饺子,最舒服不过是躺著”,故此她对功名利禄,金银财宝毫无兴趣,时间除出用来赚取生活以外,她最希望拥抱爱人说笑。”
尼可来耶静静聆听,,这位女士的声线平和温柔,叫他舒服。
“你约束得太厉害了,她心生恐惧,你不如让她出去遛遛,她要回来,一定会自动出现,届时你愿意收复,或不,再说吧。
尼可来耶低下头,对助手说了几句,助手松了口气,与律师细语。
贤媛放下一颗心,朝远处的品藻点点头。
她又说:“你看年轻多好,自私,善忘,放肆,统共没长心肝,可是我们原谅他们,故此,他们也原谅自己。”
尼可来耶向贤媛微微鞠躬,“恕我骚扰你们。”
“雅量与我联络过,她平安无事,你可以放心。”
“她在何方?”
“我不知道,稍后可能回加国。”
这时警务人员知会他们离去,只见方正紧紧拖著小女友的手,头也不回地跟他母亲走出警署。
助手这时趋向前,“本国在阿尔及尔的使馆遭恐怖分子炸弹击中,一死七伤——”
尼克莱耶沉默,他只不过是一名庸碌的公职人员,为五斗米折腰,养家活儿,生性浪漫潇洒的杨雅量不愿意受他拖累,情有可原。
手臂还打着石膏的他叹息一声,当晚就回京工作。
杨雅量教授在什么地方?
她在一支叫尼罗河珍宝的船上,刚经过白尼罗河那一截,向埃及阿斯旺水闸驶去。
那本是艘四十年代的观光船,当地旅游局将它修复,像东方号列车那般,做到古色古香,美奂美伦,该次试航,不想空船来回,故此折扣优待团体,大部分船舱被史密生研究所租用,其余两名女客,都是教授,其中一个是杨雅量。
尼罗河珍宝并不是一艘大船,连员工在内,只可载四十人,故此特别亲切。
史密生研究所员工是一群年轻人,有男有女,男生比女生多,已在嘀咕:“尼罗河上空的月色与星空是多么美丽,两名女客却是上了年纪的老教授,还有一名看护。”
杨雅量上船走斜板,看到一位老太太在她前边,她连忙上前搭住老人腰身,扶她上船。
这是雅量多年第一次放假,一定要舒服地过,她决定睡了吃,吃完再睡。
老人白发萧萧,可是目光炯炯,身手敏捷。
她邀请雅量:“你与我同桌吃饭吧。”
“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