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6年第2期
江汉之地话“乡土”
作者:胡 佳 木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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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农村。乡村是中国人的精神家园,乡土诗是中国最现代的诗歌的精神母土。“好的诗都有点乡土情结”,本次研讨会,聚集着全国相当部分的乡土诗人,展示着一个诗人的本分、一个诗人的良知、一个诗人的道德要求,显示了一个民族、一个地域、一种文化的追求。我坚守的操行和指向:我行我素,寸土不让……
狭义与广义的乡土
韦启文:关于乡土,从空间意义上理解,我以为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生身之地是狭义的乡土,“地球村”则是广义的乡土,但不论狭义还是广义,乡土永远是诗人的根,是诗人灵魂栖居的地方。一首厚重的诗,一首有质量的诗,本质上都是属于乡土的。我们从农村出来,或与农村有过接触的,可能没有不写乡土诗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大家都是乡土诗人。人人都有自己的精神家园,写一些乡土诗,很好的乡土诗,他也不一定是乡土诗人。我想我们的乡土诗也与其他诗一样,能不能角度更新一点,写得更深一点,更美一点。饶庆年的诗就很美,简直就是一幅中国画。要土一点,就是民族特色了。然后就是好读一点,与国际接轨,好读一点更好。这样我们的诗歌更会接近主旨。当然还是要回到人间烟火里来。谈到草根性,我认为还是有道理的,回到民间来,我们的乡土诗更会有读者,也会更好发展一点。
谢克强:我先讲一下湖北乡土诗的发展情况。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管用和、刘不朽是湖北乡土诗的代表,他们都是以江汉平原、鄂西山村风光,水墨画、芦笛曲乡村牧歌式的创作背景。管用和的诗漂亮优美,刘不朽的诗沉着朴实,多一些泥土气息。七八十年代,到刘益善的《我忆念的山村》、饶庆年的《山雀子嗓醒的江南》,湖北乡土诗进入一个新阶段,更多的是关注农民的命运。刘益善的诗以质朴见长,有质感;饶庆年的诗以清丽见长,具情韵。乡土诗是湖北新时期创作的特色,八十年代,湖北诗人数量、诗歌作品在全国还是有相当地位的,如熊召政、陈应松、梁必文、谷未黄等这一大批,他们的乡土诗都创造了可观的成绩。进入九十年代后,由于生活在前进、矛盾在裂变、乡村农民的精神面貌发生了深刻的变化,面对这一变化,湖北的乡土诗存在一种困惑和苦恼……进入新世纪后,湖北的乡土诗呈现良好的态势……从八十年代之后,以民族性、乡土性、现代性见长,开始有了自己鲜明的创作个性……
我认为,诗首先要强调特质,回到诗的原点、起点。不打动人、不抒情那还要诗歌干什么呢?诗要像诗,要感动人。中国人的审美有自己的需求,诗应该是多种的、包容的、五颜六色的。
林 染:刚才谈到诗的抒情问题,我认为值得讨论,因为太抒情的诗,很多年轻人不太愿意读。有一句“世界在改变,我也在跟着改变”,是政治家讲的话,我认为可以思考,也是对的。这几年,湖北青年一代的诗我是比较喜欢的。田禾的诗,我认为在产生质变,相当不错。我认为诗人写诗凭感觉,不需要太理性,否则太多理性就不行了。唐诗中王之涣的诗非常清新、意境遥远、语言朴实,但我们不能说他不具备现代性,因为这些诗是有永久生命的东西。
江 非:在中国说到乡土诗,我认为,用汉语写出的与中国文化当代思维有关的诗歌,就叫中国的乡土诗。它的乡土性就是说诗人在素材上偏爱了天空、大地、日月与自然的事物。民族性就是他们在写诗的时候怀着对母语和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敬畏。它的现代性,我认为是对诗歌的一种改良,和对当下时代的关注。
管用和:我们的乡土诗一方面要反映农民的疾苦,另一方面,我们的乡村也是美的。我看了走近非洲,他们苦,但是他们还是唱歌跳舞。一个民族如果总是流泪,这个民族就会灭亡。所以我们的乡土诗,应该还是让人看到美,看到希望,能鼓舞人。我觉得乡土诗不管怎么说它是客观存在的。有广义的、有狭隘的。
李秀珊: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根系于乡村土地,现在的乡土诗不单纯是表现田园风光,还富有强烈的现代韵味,有新颖的创作手法,从他们的诗中体现了深沉、富有张力的美学风格。大家谈到诗歌标准,实际上就是社会价值的问题。在沈阳,有个主持人问我,现在诗歌是不是不景气。我觉得这句话问得太随意,景气不景气,我觉得应该从两个角度来看,从经济价值,我觉得是有点低,但是从社会价值来看,我觉得是在上升。
由乡土出发的超越
李小雨:不写中国的农民、中国的土地,恐怕是很难了解中国的。所以乡土诗在中国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一个诗人在写土地、耕牛等,虽然在写乡土,但我认为诗人在寻找本真的东西。我认为乡土应该是一种心态,一种开放的观念。不应该过分拘泥于狭隘的乡土观念。不论是什么诗,都是一种人性的开掘,都是给所有的读者看的。因为它首先是诗。对乡土诗的发展,我觉得应该分为三个阶段:八十年代初期的乡土诗,是和当时的时代背景一致的,都是一种歌唱式的,向上的,充满了一种理想主义色彩的。后来发展到寻根文学……后来,经过九十年代诗歌的沉默,反思、平静,到现在,我觉得侧重于对中国命运的描写,和在这块土地上农民生存的关照。现在有一批更新的诗人涌现出来,现阶段的乡土诗歌,更多的是从平静中看到深刻,从叙述中看到转折,从透明中看到本性,是一种举重若轻的写法。不像过去那种形而上的,向下看的。这是一种变化,也是现代青年诗人的一种潮流。这种变化使我们看到了生活的另一面。
杨匡满:应当向不同流派的诗歌学习,在艺术上是这样,在科学上也是这样。20年前,朦胧诗在进行一场大辩论的时候,我说过,很多老诗人应当向我们年轻的朦胧诗人学习,我们年轻的朦胧诗人也不要把老诗人当老古董。诗歌毕竟是从传统这样一条路走过来的。我写过一篇文章,就是边缘学科的问题。往往很多有成就的科学都是从边缘科学出来的。我有时想,我们的诗人眼光应该宽阔一点,不光要向不同的流派学习,也要向不同的文学样式学习。诗是一切文学的基础,没有诗的修养,谈不上文学。诗又不光是我们走向文学的一个起点,甚至是走向纯洁灵魂的一种方式。我们诗里可以有很多东西。
田 禾:诗人站在现代的立场上,用现代的眼光透视现代生活,反映现代的乡村,用现代的、富有动感的语言传达诗歌意象,充满对现实民众的注视以及对精神终极的关怀。江一郎、江非等一些现代诗人的诗歌创作就是如此。他们的成功在于对现实生活的发现能力与出色的表达能力,对语言的创造能力,个人的创作风格与个性,以及表达了对人世的诘问和对生命的关怀。我认为,现代乡土诗不应该有地域的限制与题材的限制,诗人应该有一种新的乡土理念,地域的广阔性才有创作题材的广泛性,生活的多样性决定了乡土诗歌创作的多样性。
子 川:我想说的,第一个是坐标问题。坐标位置不一样,家乡的概念就不一样。比如说,我现在湖北谈到家乡,那么就是江苏;如果我在国外,那么家乡就是中国。对于要讨论的题目我倾向于用“中国当代乡土诗歌研讨”的坐标来讨论。我觉得中国的诗歌文体处于不断的演变之中。我认为大体上可分为两类:一个就是吸取了中国传统诗歌的营养;另一个就是吸取了西方翻译诗歌的精神。而作为一个文体,在这两种路途之间还有一个鸿沟,也就是我们通常会见到一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