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6年第2期

江汉之地话“乡土”

作者:胡 佳 木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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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11月18日,湖北省作家协会、诗刊社、人民文学杂志社共同主办的中国当代乡土诗歌研讨会在武汉举行。中国作家协会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吉狄马加、湖北省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韦启文、《诗刊》主编叶延滨、《人民文学》主编韩作荣和诗人、诗评家张同吾、李小雨、叶文福、谢克强、林莽、梁平、林染、查干、杨匡满、朱先树、王燕生、刘福春、管用和、刘益善、董宏猷、陈有才、王耀东、李少君、王明韵、李秀珊、张永健、子川等来自全国的近百位诗人、诗评家和学者参加了会议。11月17日,大家还驱车赶往湖北赤壁市,参加了由三家单位和赤壁市人民政府共同举办的追忆诗人饶庆年的诗歌朗诵会。
  本文为会议发言选摘,根据录音整理,有适当删改和整理,未经本人审阅。
  
  开幕式,从追忆一位乡土诗人开始
  
  吉狄马加:今天我们隆重在这里集会,共同来参加这个诗的盛会,在这里,请允许我首先代表中国作家协会向中国当代乡土诗歌研讨会的召开表示热烈的祝贺,向来自全国各地的各位诗人、朋友表示崇高的敬意,同时我还要借此机会向为中国乡土诗作出卓越贡献的英年早逝的饶庆年表示深深的怀念。可以说今天这个世界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世界,一边伴随着矛盾和冲突,一边伴着人类对美好生活渴望的追求,可以这样说今天这个世界既有诗,同时也有核战争的威胁。但是尽管在这个时候,我们依然相聚在一起,讨论一个很重要的关于诗的话题,这个话题就是诗在我们人类精神生活中到底应该起到一个什么作用?也可这样说,在全世界不断讨论着文化的多样性的时候,今天来召开一个乡土诗歌研讨会,我想这对于我们进一步坚守我们的民族文化,在世界文化竞争中彰显我们的文化特色,保持我们的文化特性,我可以说,这个诗歌研讨会的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都将是深远的。
  我们知道,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爱尔兰诗人叶芝从本质意义上说他本身就是一个乡土诗人。影响美国近百年的伟大的诗人弗罗斯特就是一个乡土诗人。也可以说,我们中国现代诗中的一些重要的诗人都是乡土诗人,我们今天研究乡土诗,我想我们应该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站在一个更广阔的领域来审视面向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诗歌美学,进一步地来研讨我们的诗怎么来表达人类的心灵事件,同时也在表达我们对社会的价值判断的时候,怎么能注入更多的民族化的东西,可以说我们诗歌的民族化和我们诗歌的乡土性同样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现在我们在不同的领域不断探索振兴中国的民族文化。怎么把我们的东方精神注入诗歌中,而在这一方面,中国的乡土诗已经走出一条非常广阔的道路,有很多诗人,在近二十多年的创作中,他们一直坚持这种操守,把这种诗歌的美学作为一个最终的终极目标,他们在表现,哪怕在揭露我们这个社会中一些弊病的时候,也表达了人文关怀和对我们这个世界的热爱。所以我相信通过这个乡土诗歌研讨会,对我们进一步繁荣中国的诗歌创作、进一步繁荣中国乡土诗歌创作都将会是有意义的。
  叶延滨:当这个全世界大讲全球化,我们听到的确是强有力的物质的、恐怖主义的、金钱的声音;今天在昔日古战场的赤壁市,我们的文朋诗友相聚、用诗的语言发言,我们在研究乡土、研究诗歌。在一个地方,当政府、人民都在关注研究诗歌的时候,我相信这个地方就还在研究良心、责任、情感、人的尊严。当一个地方把诗歌举得很高的时候,这个地方它的孩子们就会热爱父母、尊敬师长、尊敬每一个呵护他们成长的成年人。赤壁是一个古战场,历史上是用兵器说话的地方,而今天我们在这里贴近乡土,讨论诗歌,我想这是赤壁的光荣。
  我们这个国家进入一个非常令人羡慕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一个市的市长、市委书记,一个地区的领导和大家一起用宝贵的时间来重新聆听十年前一个年轻诗人发自内心的声音,作为主办单位《诗刊》社,我和李小雨、林莽、朱先树、王燕生等我的同事,是来感谢大家的,感谢大家对诗歌的这份挚爱。我相信这种挚爱会使我们这个国家,会使我们这个民族,重温我们中国在全世界最强大的时候——不是以兵器,不是以核武器屹立于时代,那个时代叫唐朝。那个以诗歌为光荣的时代,我们为全世界贡献的是李白和杜甫。
  
  在回归中体悟生命本质
  
  朱先树:乡土是一个空间概念,我们所说的乡土,实际上就是生长,出生、生长的根。我们写诗的人要有根,如果强调乡土的话,就是强调根,精神的根。当然,根是可以转移的,但是你总要立足在一个地方,那么它跟你形成一种精神的情结,然后在我们的诗里表达情韵的东西,我觉得这就是诗。我觉得乡土诗可以提。它是写作的一种资源。我的意思就是把我们精神的情结的东西聚集在跟我们印象最深的事物上,当然还有当代性,当代性是个时间的概念,我们生活在今天,完全没有今天的感觉那是不行的。
  鲁西西:我想还是先从现代性开始理解乡土诗歌,我正在阅读美国的著名诗人弗罗斯特,是因为他的现代性、民族性、乡土性而成为世界级诗人的。我觉得我们中国应该有自己的乡土诗人,应该有自己的民族性的乡土诗人,应该有自己占有现代地位的乡土诗人,应该有面向全球的自己的乡土诗人。现代性的东西也要向乡土性回归,这也是我下一步需要转变的,我也正立足于这个转变。
  李少君:乡土性、民族性、现代性,我认为要把现代性放在前面。早期的乡土诗是一种自然的美丽,田园的风光,随着现代化的进程,乡土意义上的扩大,现在的乡土诗与过去20年有很大的不同。所以纯粹的乡土是不存在的。大家都是要从自己出发,就是一种从个人性出发的,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立足于本土文化背景或生存背景的一种文学创作。乡土诗,不是一种纯粹的乡土概念,要从中国巨大变革的背景理解,一个现代化的背景理解。现在的乡土诗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有了忧虑感,但不是一种悲鸣,更多的是诗人的一种独特体验和感受,实际上就是草根性……我认为是一种新的后乡土的概念。
  梁 平:我赞同草根性这一提法,它概括了乡土诗的国民性、本土性。如江一郎等人的诗,之所以我感兴趣,在于从他们的诗中能看到土地或者说是国计民生。诗歌发展到现在,实际上是一个金字塔,在塔尖是在研究如何写,而在塔腰等部位,主要是在默默坚守在自己的生活领域中的一些诗人。现在有一种倾向,都在关注塔尖上的。我认为现在中国的诗歌要转体,既要关注如何写,但具体写什么东西也是非常重要的。作为诗人,我们应该有一些思考,现在有些诗歌不食人间烟火,叫食人间烟火的人如何接受?
  董宏猷:今天关于乡土诗的讨论已经超越了对乡土诗文本的讨论。而是直抵诗的本质和美的本质,以及我们精神核心内容。我认为,一是乡土诗还要呼唤民歌。乡土诗的根和源应该源于民歌,农民特有的语言与幽默,可能就是民歌。我所讲的呼唤民歌,并不仅仅指它的体裁,而且还有它的精神。二是乡土诗要呼唤爱情。过去的乡土诗,有很多是描写爱情、歌颂爱情的。抒情、爱情本身就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三是乡土诗应呼唤长诗。要有对农民的苦难、乡土的思索和对农事描写的叙事诗。四是乡土诗应呼唤纯粹的乡土诗……
  高 凯:城市是我必经之路,但乡村是我生命所在。中国是一个农业国家,大多数中国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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