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6年第13期

躲在泥土深处(组诗)

作者:殷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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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我们坐在一起
  坐在幸福的石头上,
  我们心里都明白:
  现在的生活不尽如人意,
  有一段安定的时光也就够了。
  
  换句话说:
  我只能写作,写右手的麻木,
  没有可能进入优秀,优秀把泪水冰冻,
  插在大地上,
  自始至终;一种变形的语式。
  
  灰色的天空将升上去,
  带走我。
  
  在前海的一个酒吧
  
  一张木板这么多人
  在前海的一个酒吧,我们谈论着你
  我们数手指
  我们数灯笼
  这儿离我家不远
  河水便绕过去,对另一个我说:先收下吧
  也许她躲在梦里
  
  献 诗
  
  我走了,带着昨日的欢欣。
  阳光温暖,
  像两条厚厚的被子。
  被子和爱似平分不开。
  
  热情扑面而来,
  残缺的秋天变得通红;
  那个诗人应该得到女人的枫叶,
  生命消失了,
  挂在窗口的换气扇依旧空转。
  
  你是磅礴的。
  
  只不过坏孩子搅乱了早晨,
  你把刀叉放在记忆上,
  味道酸楚。梦里谁拉着姐姐的手,
  不让走,不让走。
  
  我走了,带着昨日的苦难。
  初冬悄悄登上楼梯,
  它的脚步
  汲取什么,一种很深的恍惚?
  
  我不得不回答,
  注视一个女人但不要想象她;
  远山憔悴,洪水卷走多少人,
  你的手抚摸我的空虚。
  在令人头晕的地方,
  蹲着我们的祖先。
  
  挖掘不出什么,真的,
  脑中的麻醉剂潜入内心;
  你要我淌下泪水,
  再给予这个城市最甜美的亲吻。
  
  我有一张世纪末的脸。
  
  白云和少女追逐着皮肤,
  童年紧紧贴在雨后的衣襟上。
  我要有更多的肌肉,
  抢着大锤,你离我太近,
  嗅到了灵魂的那种芳馨。
  
  我走了,只有在我走后,
  你才能听见一些跌跌撞撞的声音;
  只有你才能看见天空中的
  红鲤鱼,从东方跃起。
  
  活蹦乱跳的日子,
  成了我们的邻居。
  我的手套,在光荣与梦想里破了,
  亲爱的,你要替我补一补,
  或是焚烧!
  
  至于右手的故事,
  将来一定得修改。
  即使所有的日子都瘫痪了,
  你也能拥有我,
  并当众介绍诗人的身世以及天才。
  那时候,
  我在一片赞叹声中离去,
  骄傲地离去,
  像十一月十九日的旋风,
  带走你的荒凉,你的爱!
  
  虹
  
  在雨中,我们开放
  我们无可奈何地互换自己
  铁板的脚,妹妹的声音
  上面有人居住
  
  我们等着蜗牛,它的房子
  退让到雨后
  谦卑的叶子红着脸写信
  
  远处,映着夏天的身影
  装满一只大筐
  许多孩子陷入祖国的泥泞中
  我是谁的父亲?蒙头大睡
  梦幻的指甲越长越长
  我只能摸摸你,摸摸黑陶
  
  我的窗口,唯一的眺望
  你肯定有朴素的长裙点燃消息
  那棵树扑过来
  抢劫风暴和大地蚯蚓
  
  在这儿
  儿子和诗歌
  是我苟延残喘的一生的挚爱
  在这儿
  我想为人们多思考一点
  多生些皱纹
  
  你要走了;走就走吧
  背影可以跳下去
  我却不能飞向对面的岛屿
  过街天桥放慢脚步
  往事高耸入云
  世界太小,我几乎被它认出
  你是酷的女孩;过去也喜欢我
  混同明日苍茫
  
  我这才知道你的眼泪
  含着黄昏。山东的梦再次从诗中升起
  北京也就重新开门
  
  听听光明的智慧
  它在女人的弦上获奖
  玻璃碎了,窗户独自支撑
  锅里的日子紧紧贴住
  什么呢?什么才能挽救我
  
  旧鼓楼对折起来
  一边卷着英语一边铺开诗歌的彩虹
  答案就在低低开启的胸口之处
  许多模糊
  没有说出它们的美白乳
  黑暗的最后几页
  肯定有凶悍、冷峻的手
  翻看薄薄的灵魂
  
  我从没见过白色天使
  我的笔蘸着血
  我挖出翅膀。远在另一世界
  
  大风昂起头,它的喉咙
  一棵树的内部
  他的孩子拂晓时出发,像个邮差
  
  龙龙是截木头,是异类
  头发金黄;一种成熟板上钉钉
  我爱每个人,这不可能
  你忘记我,也不可能
  我们随之而去
  仿佛落后的总是叮当太阳
  
  仿四川山歌
  
  妹妹,你逃走了吗
  坐下水的快艇
  坐火车
  你一直向北
  北方有我三百处孤独
  
  祈 祷
  
  家门敞开
  十月的夜晚在爱的人那边
  像一阵风,像梦
  落下来。翅膀庞大,我的野心,我的悲伤
  
  就这样漏下去了
  生命如沙;我们一起赞美吧
  无论是谁
  无论在什么地方
  
  还有一个地方身上有硬壳
  使我走路很慢
  很孤独
  
  等着邮差,我们赞美
  
  背 心
  
  那么多的老人
  在鼓楼底下。生活对于他们多么悠闲
  只等一些风;长长的马路
  说些橡皮话
  旧鼓楼大街的秘密
  退色的,无奈的
  好像穿了几年的背心
  
  这背心不在乎我有没有骨头
  
  星期天的告别
  
  还要多久啊?最后一个梦幻,
  你站在那里,
  看着我上车,成为拐弯处,
  又是叫喊又是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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