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8年第2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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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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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的故乡(外一首)
李寂荡
清明,心怀愧疚的我
又回到烟雨\x9D\xF7\x9D鞯墓氏\xE7
我又行走在童年的山路
山路泥泞不堪,行走犹如跋涉
在村寨后面的山坡
散布着祖先的陵墓
从覆盖着青苔、业已风化的字迹
仍能分辨出
我从未见过的祖先的名字
去世十多年的伯父
墓碑崭新,碑文字迹清晰
我还能清楚地忆起伯父的音容
而此时,他被掩埋于一堆泥土
悄无声息,默然无语
点燃香烛,燃响鞭炮
爆竹声在故乡的山水间清脆地回响
我惊诧于故乡溪水的清澈
梨花、李花、桃花孤单地绽放在村舍之间
而村前广袤的田野,油菜花
像汹涌而沉默的黄金,铺了一地
对面的山岩仍然像匹白马跃立。不闻嘶鸣
溪流弯弯曲曲地穿过田野,低缓而谦卑
清明,尽管莺歌燕舞、万物竞发
可在故乡,我感到阴冷
傍晚的森林
那个下午,不爱逃学的他逃了学
不辞辛劳,翻山越岭,到达
森林中一个他从未去过的水塘
他将剥下的衣服,和书包一块搁置在岸
赤条条地,纵身一跃,钻入水底
——当他浮出水面时,已是二日之后
他浑身黑紫。紧握双拳,想抓住什么
他的两只手腕,用蓝墨水分别纹着:烟波浩渺。
我们,将他拽上岸。用白酒擦拭他的身体
并用白布包裹起来。然后绑上担架。赶路
我走在队伍的最后。在一个岔路口,我走错了道
走失队伍的我,与队伍南辕北辙
我多像迷途的羔羊。落日的余晖像上帝凄美的微笑
夜幕降临,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松树,黑黢黢的
就像一个个亡灵肃然伫立
风刮过,松涛阵阵
我仿佛置身于魑魅魍魉的世界
当我看见,苍穹之下,巨大的山脉
点点萤火似的灯光
公路上的尘埃,拖拉机和汽车的鸣叫——
啊,这些尘嚣,让我悲欣交集
剪纸(外二首)
袁冬青
大地上许多东西正在消失
但她们一剪下去
能把一张红纸上的血咬出来
快乐在一把剪刀上
想什么就剪什么
剪个太阳
里面坐着谷神
剪个月亮
里面坐着月神
黄土高原呵,年年被女人守护
山丹丹模样的美神
就是守持剪刀的她们
窑洞的春天
一溜溜沟沟一道道坎
一孔孔窑洞像猫眼眼
窑背上开花窑洞里香
兰花花爱的是哪一张脸
窑背上落雪窑洞里暖
冬天的种子把路赶
早晨的太阳映红天
陕北的春天开满山丹丹
铁打的营盘筑起高原
古老的建筑堪称经典
窑洞的心窝堆满火焰
一年四季都是春天
安塞腰鼓
最香的日子
就是那几声蛙鸣
最干旱的高原
需要春天的鼓点
指点上奔跑的雷声
合着身体里奔跑的雨水
安塞呵,你肚子里还有多少鼓点
黑夜就要退了
敲不破的鼓
是悬挂的明月
它高居天空
它是我银子镀成的心
给猫咪鹿鹿
姚育明
早上你还在
缠住我的脚跟打转
一身白毫光
晚上你睡到含笑树下
黑漆漆的眼睛望穿了夜空
不忍再看绿油油的猫草
还有快递送来的药和刚买的猫粮
地板已经拖尽
擦不掉你翻滚抽搐的印记
你一次次地往上抓
我熟悉可爱的爪子
变成一道道刺眼的闪电
我不能不伸出哭泣的手
你剧烈地消耗自己
我的手掌皮开肉绽
就这样深深地种下了
对我无尽的依恋
一直盼望着天凉下来
终于起风了
却是你走的一刻
世界铺天盖地地湿了
一夜下的不是暴雨
是破碎了又破碎的心
此刻我不想听任何欢声笑语
除非从天堂打来的电话
告诉我你正在游戏
亲爱的乖乖请和我一起合掌
祈愿从此天下无有癫痫
千千万生命尽得安乐
一个叫西柏坡的地方
张庆和
那时候
铆足了劲的革命
告别了延安的窑洞
没有直接走进大城市
在风风雨雨的道路上
拐过了几个弯
来到 这个小山村的
一所小房子里
很利索地 做成了几件大事
然后 又瞅了瞅闯王李自成
曾经走过的那段路程
没顾得喘口气
没顾得歇歇脚
经过了一番酝酿
一个很有分量的话题
两个“务必”
就在这里诞生了
这话题像空气阳光
把人们的意识
沐浴得洁净
这话题如清泉碧水
把人们的心灵
滋润得鲜亮
这话题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啊
沉重地压在了革命的肩上
让负重的革命每走一步
都踩出深深的脚窝
这话题很有力量
人们念叨着它
把一个旧社会掀翻
把一个新世界搬来
而后 又把民主扶正
把自由举起
把幸福和欢乐摊满天下
直到 让一个强大的中国
挺立 站直
站成人类和平的中流砥柱
这话题常说常新
它总是提醒进了城的革命
自己是靠南瓜汤和小米粥
喂养着长大 长壮的
所以 那时候和这时候
革命 都不会
也永远不会
忘记那些种南瓜 和
在谷地里锄禾的父老乡亲……
在地图上寻找家乡(外二首)
邱滨玲
伏在地图上寻找自己的家乡
就是让探亲的心情
乘坐手指专列免费旅行一趟
在地图上找到我久别的家乡
小圆圈很像浓缩的土楼
居住着我1:500万的念想
此时我脑海里浮出了一张
陈年的谷席,上面翻晒着
许多儿时的故事与艰难
禁不住泪水漫出了眼的堤岸
有一滴掉到了家乡的位置
那正是葬着我父母的地方
乡音
乡音是游子花不完的盘缠
当父母官称我为乡贤的时候
我真想告诉他我最大的成就
其实是坚守了乡音的原汁原味
乡音有时像调皮的孩子王
爱率领一些字母与我捉迷藏
当我在键盘上找到它们时
总会觉得家乡与现代化
就在十指间隔得并不远
老家来人了
老家来人了
带了一些土产
还有一些很土的话
“呒值钱,都是自家弄的”
苦日子过惯了,连客套话
也舍不得穿件贵点的衣裳
老家来人了
不愿住宾馆
我说“没事的,可以打折”
他们说还是我家的地板实在
宾馆那席梦思梦也只让做一半
老家来人了
不知上哪请他们吃饭
川菜太辣,苏菜太甜
倒是二舅比较简单
说昨晚吃的鱼翅很像粉丝
如果价钱差不多,再来一大碗
它不像我和她(外二首)
刘庆祝
一件裘皮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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