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兄弟
秋晨。漫步在操场上,路过园林的时候,又经过了那棵树,我停下了脚步,望了望天空,浩瀚,树,叶落了,我的思绪,随着那在空中舞动的树叶,一起飘到了那个夏天!
夏。一个与我同龄的男孩子搬来我们小区,从伙伴口中得知,他是个患有白血病的孩子,因为化疗的缘故吧,头发已所剩无几了,院里小点的孩子不知情,都说他是一个怪人,没人愿意和他成为朋友,甚至总避着他。我和他的认识,也许是场缘分。一次晚上,我在操场上看星空,“我能坐这里吗?”他走过来,问我。“呵,随便你,这操场又不是我的”我笑答,他坐在了一旁,抬头开着星空。我看了下他,戴着顶黑帽,让人不由产生一种好奇感,“今晚的星空好美”他感叹道,“嗯”我也接上了,“以前或许错过了好多次”他喃喃地说,我先是一头雾水,接着问他:“我叫晓葑,你呢?”他先是看了下我,可能是从他来到现在,没人愿意理他,更别说说话了,呵呵,我可能是他第一个朋友,“晓葑,呵,我叫陈小太”他笑了,我也笑了,笑得很自然,很甜美。聊着聊着,我们也对对方有所了解,他是武汉人,父母都是农民工,因为化疗到一半实在拿不出钱来了,只好把他送来奶奶家住,聊了许久,困意上来了,这才回家。
早晨,一个会让人想“偷会儿懒”的时候。
我来到他家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老大爷,大约60岁了,“你是?”老大爷问我,“我来找小太!”我说,“爷爷,他是我朋友”小太在里面说,“哦,快请进”爷爷让我进了去,小太把我带到他房间,给我看了他的全家福,呵,不瞒你们说,那张全家福,很幸福,真的。
我是个“小皇帝”,无论在哪,我总想让别人来照顾我,替我干一切事情,但是他,与我大大相反。小太在家里,总是干家务,洗碗,陪奶奶去散步。记得那次,深深震撼我的那次。那天,我们去摘杨桃,杨树好高,我看了看,指着最上方的那个大杨桃说:“嗨,看那个,好大”他也看了看,对我说:“我把它摘下来”“你?行吗?”我有点不敢相信,“可以的,相信我!”他点了点头,爬了上去,可每次都是要摘到时,因为手够不着的原因而不得不重新开始,我以为他会认输了,谁知道,他一直反复试了10多次,第16次时,他一下从树上摔了下来,手在摔下来时一甩,把杨桃也打了下来。“呵呵,你看!”他坐在草地上,拿起旁边的杨桃給我看,脸上全身土。后来,当我问起他为什么要为了这杨桃而努力时,他笑着对我说:“有时,当你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获的成功时,那种滋味,好甜好开心!”
以后的日子里,我常和他一起捕蝉,一起玩耍,那段时间,虽然只有一星期,但很开心,很快乐。
初秋。我去找他玩,他总说没空,要不然就是他奶奶说他不在,有一回,明明听见他声音了,可他奶奶就是说他不在,这让我十分恼火,我发誓和他一刀两断。过了一断时间,我忍不住了,再次去找他,他爷爷一开门,就对我说:“小太不在了,回武汉了!”我一开始不相信,认为他还是在骗我,结果真的许久没听见他的声音,我有点后悔了,后悔我的誓言,甚至对天喊过:我发的誓不算了,要小太回来。可无论喊多大声,喊多少次,天上都不会掉下个——陈小太。
冬。从院内老人口中得知,小太秋末时在武汉去世了。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去问了妈妈,妈妈只是点了点头。那晚,我一个人躲在角落哭,我知道,我想他了。
第二天。
我来到我们常来刻字的那棵树下,摸着那粗大的树杆,一幅幅我俩玩耍的图像,又在我眼前重现,捕知了,掏鸟窝,摘杨桃……想到这,我的泪,流了,就在这时,手无意间摸到了一行字,这行字刻在树杆偏侧,不注意去看,是看不到的。我仔细一看,树杆上刻着这样一句话——晓葑,我要走了,呵,要笑,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还做朋友。我恍然大悟,原来,他并不是有意不和我玩,而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也许,这个秋天,他过得很痛苦!”我是这样想的,摸了摸那行字,我忍住了泪,弯腰拾起石子,在那行字下面,用力地刻着:
不!下辈子——是兄弟!
风吹,云在飘,坐在树下,追忆着。
那个冬天,好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