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婚》(吴克敬)内容梗概
《初婚》(吴克敬)内容梗概
作品的作者吴克敬出生渭河边上,是喝渭河的水成人的,只要“渭河”两个字在他的眼前闪过,他的心都会有一阵激烈的悸动,因此,他就为她写了这部小说。
这部小说的名字作者思索了很久,便叫她《初婚》。
作者把思考的重点放在渭河边上一个叫谷寡婆村的村子里,以此为背景铺陈小说的故事。这是个关于“农村、农业、农民”问题的故事。
今天的农村是个什么样子呢?
这是作者《初婚》中必须深刻挖掘和仔细描写的。作者吴克敬清楚的知道,那是完全不同于前辈们《创业史》《白鹿原》的挖掘和描写。漫长的农业文明,虽不变其聚族而居,相依相存,互帮互助,温馨而和谐的状态,但市场经济对于这貌似坚强的村社氛围,给予了十分强劲的冲击,甚至破坏,眼睛能够看见的情况是,美丽的乡村生活正经历着一场从来没有过的震荡,农民的命运沉浮,以及心理变故,在这一时期内,表现得尤为丰富和生动。
《初婚》里的新嫁娘上官乐、任喜过、惠杏爱,就都在那幸福和痛苦的交织中孕育而生了。她们三人,从不同的村子,不同的家庭,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一个逼近春节的日子,同时嫁进渭河边的谷寡婆村了。
大家对“谷寡婆村”的称谓可能感觉新鲜,怎么就扯起“谷寡婆”的旗幡,来做他们的村名呢?
这里是有一个故事的。
这个故事说是有位逃难的女子,不仅女红做得精,而且还识得一些文墨,她千里迢迢,只身落荒在渭河滩上,到了谷寡婆村的这个地方,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扑嗒”跪在脚下的沙土上,有一股殷红的血水,从她的大腿跟上,仿佛泉涌一般流出来,湿了一大片的沙土……女人撕天裂地的一声大叫,却见一个生着牛牛的儿子娃,哇哇地啼哭着来到世上……
女人取来她背着的一个绣花枕头,红辣辣的枕头面子上绣着两只戏水的鸳鸯……女人把枕头里的粮食种子撒在她生了孩娃的沙土地里,长出了一大片茂盛的庄稼……叫“谷寡婆”的村子,就这么传奇的耸立在渭河岸边了。
谷寡婆是村里敬奉的祖先。
村里原来还有一座供养谷寡婆的宗祠,里面塑着一尊谷寡婆的全身泥像,文化革命破四旧,把泥像砸了,也把宗祠拆了。
谷冬梅像她们的祖先谷寡婆一样,也是从外地流落到谷寡婆村的,她来的年分在上世纪的六十年代初,全国到处闹饥荒,她逃难到谷寡村后,一时讨不到饭,竟饿昏在河滩上,是背河汉子喂了她水,喂了她吃,把她救了过来,她就跟着背河汉子上了他的炕。谷冬梅是太能干了,什么苦都吃得,什么累都受得,村上响应政府号召,在渭河边筑堤造田,她是干得最卖力的一个人,她甚至组织起一个妇女突击队,干得那个热火朝天,让县里的领导发现了,开大会表扬了她,把她树为农田基本建设的样板,请来省、市报社的记者,让更上一级的大领导知道了她,还把她招了干,从公社的妇女主任干起,最后还当了公社书记、县粮食局局长。她年龄到了,退休回到了谷寡婆村。
很有些与时俱进精神的谷冬梅,回村后干的头一件事情,就是捐出自己的房子,同时动员村上热心人,出钱出力,把毁掉的宗祠又建了起来。
新婚的上官乐、任喜过、惠杏爱,在慌慌张张度过初婚夜后,第二天就都由家里人陪着到宗祠拜祖先了。
主持事的人是谷冬梅。
三个拜了祖先的新娘子,自然见识到了谷冬梅的权威。
惠杏爱初嫁来三天,丈夫谷门坎驾驶小四轮拖拉机去北山拉炭,翻到沟里摔死了,婆婆也伤心过度去世,这么快就成了寡妇,打死惠杏爱都不敢想象。在她安埋完谷门坎婆婆,静静的想她该咋办时,她的娘家人上门来了,他们是来接惠杏爱回家的,来时开了两辆小四轮的拖拉机,进了惠杏芳的家,也不和惠杏芳的公爹商量,更没和惠杏爱商量,便着手把惠杏爱新房里的电视机、洗衣机、收音机,以及五件套的组合家俱,衣物用品,抬到院门前头,装上小四轮……
惠杏爱从坟地回来,给她娘家的人说:把我的家电家具从哪儿搬出来,就还搬到哪儿去!
《初婚》的写作从此开头,展开三个新嫁娘和三个家庭,以及家庭成员的所作所为和命运起伏,力图全景式写出农村现实生活的底蕴来。
退休回村的前镇党委书记谷冬梅,无疑是个有功于社会的人,她热爱社会主义,有坚强的共产主义信念,为人处事又都信奉一个“公”字,不仅在谷寡婆村,就是在绛帐镇、岐阳县以及更广阔的地区,都有其不错的人际关系,她退休回村了,心却没有退下来,很想把她心存的理想,在村子里得到很好的展现。
惠杏爱死了丈夫,却不离家另嫁,呆在谷寡婆村,守在那个残破的家里,把谷家所有的债归在自己名下,学会了驾驶小四轮拖拉机,带着她的大弟谷门墩,从渭河拉沙子给绛帐镇和县城建筑工地,使这个很贫穷的家渐渐地有了些起色,她挨家还钱,瘫在炕上的公爹,有药可食,病体竟然有所恢复。因此,谷冬梅就把惠杏爱高看了一眼。
谷冬梅甚至想,惠杏爱就是她的影子。
上官乐穿着雪白的婚纱,嫁给了村支书、村长谷大房的二儿子谷天明,他们是自由恋爱,是高中热爱文学的同学,新娘子大方、开朗,耍房的人竟耍不倒新娘子,新房里好不热闹……她热情、敢爱敢说、无所顾忌,就是公公也敢批评。
和隔壁热闹的情景成对比的是任喜过的新房里一个耍房的人却没有,冷清的公公谷正芳只好到隔壁院门递糖递烟招呼人,还是没一个人来,新郎谷梦梦只好到街上叫来几个赌徒在新房里赌博,钱输光了,赌徒竟然要堵新娘子的初夜权……新郎任喜过不仅在喜日子受冷落,受寂苦还受到莫大侮辱,只因她公公是脱帽右派分子。
大哥谷劳劳经营着一个养猪场,成立良种猪羊饲养繁育中心,成绩不错,赚了不少钱,父亲九先生谷正芳右派分子脱帽,国家又补发了工资,一些人就来不停地借钱,村长谷大房的弟弟谷大楼没借到钱,就断了养猪场的电……全家人齐上阵连亲家母也来帮忙,也不能保证百十头猪的饲料供给,谷正芳又是请客,又是送钱,谷大楼却不买账……任喜过气愤不过,弱女子也变坚强,她大声斥责,声称要告到镇上、县上、省上,直到北京……这才解决了问题。
上官乐撰写长篇通讯报道惠杏爱,立即获得社会极大反响,上级领导来看惠杏爱了,惠杏芳很快被评为省、市、县三级公认的“好媳妇”和“三八红旗手”。她成立了沙石运销公司,带领村里人一起致富,被村民一致推荐竞选村长。
三位新娘在新的环境下,有了各自不同的发展和变化,正像任喜过的娘家妈在女儿出嫁时给她说的,谁的娃娃谁抱上,妈把你生下来,抱大了,抱不动了,得找个人让人家抱去,抱好了是一辈子,抱瞎了也是一辈子……事实是,上官乐在她所嫁的家里呆不下去了,惠杏爱和任喜过送她,她不无痛心的说,咱作女人的,把自己身体嫁出去是容易的,但把心要嫁出去咋那么难呢,我怕我这一辈子把心都嫁不出去了!
吴克敬十分关爱生养了他的渭河,他满腔热情地描写里渭河边发生着的沸腾生活,想尽力通过谷寡婆村三个新娘的不同生活,反映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农村的发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