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那树,那猫
那人,那树,那猫
不知道什么时候内心的那种朦朦胧胧的冲动与懵懂渐渐消磨了,当人失去了心,那将是死神降临的前奏
----题记
老家新修了公路,盖了二层楼,一眼望去风光无限。
老家有棵树,一棵古树。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种出来的,谁种的,只知道夏天可以乘凉,一丝丝凉意让人们忘记了酷暑的炎热;
老家有个人,一个老人。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生的,多大了,只知道出息要去拜年,因为全村的就属她辈分最大;
老家有只猫,一只老毛。没有人知道它的主人是谁,活了多久,只知道老人的老伴生前收养了它,现在老人负责照顾它。
每天老人都会包着她的猫,在树下坐着,看这过往的村里的人,心里便多一份踏实,看到玩耍的孩子,眼神有时会一闪,然后又黯淡下来。猫享受着主人的爱抚,虽然老人的手粗糙得像树皮,但猫早已习惯这抚摸,亲切又安详。老人看到熟睡的猫发出“呜呜”的声音,嘴角不觉的上扬了……往往在下午时分,古树会醒过来,摇摆着他的叶子迎接老人和猫。老人也会怜爱的摸摸树,陪自己度过了多少年的岁月的朋友。。每天看到自己的猫和那棵树她就心满意足了,他的世界也就那么大了。
可是有一天,她抱着猫缓缓的走向树时,他吓了一跳:树没了,只剩下一颗光秃秃的墩子,被骄阳烤的炽热。猫嘶哑的叫了一声,老人探下了身子,抱起猫转身走向回家的路。他心里酸酸的,可是却哭不出来,毕竟他已经几十年没哭过,这次不知为什么多了这酸楚,老人就这么往家走,不敢回头,拖着长长的影子回家……猫趴在她的背上回头望着那空茫茫的一片不存在的绿色,又叫了一声……从那以后,老人便没怎么出过家门,但却总看到猫来回的走动,似乎忙着什么,看到一个人就不停地叫……渐渐地,人们有点忘记了在村子西南角上还有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只剩下一位老人和一只猫。终于一天,人们想起了那种猫,因为最近那只猫叼走许多人家的鱼,当他们想向老人讨个说法时,却发现老人已经死了,死在村子的西南角,死在空荡荡的房间,其中夹杂着鱼腥,他们望着地上,几只鱼摆在老人身边,猫就卧在旁边,静静地养神。嘈杂声惊醒了它,它知道了什么似的望了望人们,起身离开了这房间。
猫走了,因为没有留下的理由。一口饭,一杯水,一个中午的陪伴,一份爱这足以使猫驯服,然而现在这对于猫来说变得奢侈,它慢慢走到那个曾经辉煌的古树旁,我在那树墩旁边又躺下了,怀念着那平淡如水般的生活,怀念着古树,怀念着老人,怀念着,躺着,一直躺下去……
老人的后事很冷清,没有什么人,倒是在出殡那几天常有几声猫的哀嚎。之后老家还是那样,依旧的风光无限,没有什么事发生,只是少了午后的一景:一位年迈的老人在绿荫下,安详的坐着,一边抚摸着猫一边喃喃,仿佛在向猫诉说,而猫呢,则贪婪的享受着这午后的奢侈,静静地躺着,发出“呜呜”声……
希望自己所希望的,怀念自己做怀念的,不要轻易抛弃内心的纯真,静静地想想自己是否押对了赌注。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