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一种味道（外一首）
灿烂，一种味道（外一首）
这些圆形 方形 无形之形
就像一棵棵落尽黄叶的银杏
流动，是一种状态
灿烂，是一种味道
我无法抵制，无法宽恕
这些流行的款式，与过去一样的款式
好的坏的，都在一条残存的路上
当生活，成为另一种安详
这个城市的封面
盛开如同海水一样蓝
这里的早晨，放飞如同鸽子一样灰
苹果成熟，以及一大堆自由的设计
很容易让人怀念几个少女
怀念月光中那只口袋里的小手
怀念狮子山的尽头
三十年前的一顶军帽
怀念一个夜晚和一位女子
在电影广场奇特的行走方式
当年，老茶馆的茶也不再是果皮的味道
就像接近黄昏 还是晾不干
那些潮湿的瓦片一样
那一段遥远的时光
那些干瘦的叶子
如今，不敢轻易触摸
我担心改变每一个部落 每一种光芒
每一种比怀念还坚固的物质
一种停在唇间的味道
叶尖上的时光
转向即逝 转向无声
转向暗淡 转向无限明净的水域
一片叶子上的生活
从一九六O年转向一九八O年
一片叶尖上的时光
不会成为某一种赞扬的方式
也不会成为某一种忠诚
它不会遗忘 不会枯萎
它依旧是一种悲叹，一种苦难的现实
一种刻骨铭心的结果
除此之外 我自艰辛，自酸涩
自目光呆滞，骨瘦如柴
我别无所有 别无他求
惟一的时光，停留在叶尖上的时光
在我真正的透明的乡村
它们和我一样活着
像发黄的菜叶一样活着
它们和我一样的饥饿 一样的寒冷
一样的乱云飞渡仍从容
它们和我一样的思考
一样的，坚守炙热的大地
燃烧的六月 一样的蹉跎
在那些叹息的年代
一样的，它们和北风一样的
吹翻我房屋的草顶
吹瘦一千亩荒芜
作为漫长的瞬间
一小撮时光，和我一样 猝不及防
我沿着一张叶子的来路 环顾所及
寻找一段小小芳香，一点小小慰藉
即使有一片非凡的厚重的不声不响的叶子
和我一样保持沉默，一样的再生
我古旧的弱小的卑微的时光
也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