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柴的故事
砍柴的故事
如今,住在城里,做饭用的燃料是天然气和液化气,做起饭来非常随意。每当这个时候,小时候上山砍柴情景时常出现在我的眼前。
在山区居住,各家各户做饭用的烧柴都是一些茅草,树枝的枝条,玉米杆子等等。我家做饭用的烧柴,有时是在集市上买来的,有时是上山自己砍回来的一些枝材。
第一次上山砍柴,是和母亲一起去的,那些日子,父亲的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到上山砍柴了,母亲领着我,一起来到了南山上,初春的山林,冰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在雪地里,母亲深一脚、浅一脚的砍着树林里的一些枝条,我紧紧跟随在母亲的身后,随手捡起母亲丢在雪地里的枝条,堆在了一起,过了一会儿,我劝母亲先歇一会儿在干,母亲和我坐在枝条上,渴了,随手抓起一把雪,放到了嘴里。
休息了一会儿,母亲惦记着中午给父亲做放,又接着砍起柴禾来,我想帮助母亲一下,母亲说什么也不答应:“孩子,你现在还小,手握不住镰刀的”于是,母亲接着砍下去,她的手心里起了血泡,母亲也不吭声,看着足够我们两个人背的了,母亲手中的镰刀停了下来。
回家的路上,母亲领着我,一老一小走在泥泞的山路上,我和母亲一起光脚涉过小溪,走过小河上边的木桥,回到了家里,尽管有些累,但是和母亲在一起,我的心中暖暖的。
长大后,看着为我们日益操劳的父母,我和姐姐、妹妹一起上山砍柴,放学以后,我们一起来到山上,砍一些茅草,“红毛公”“黄蒿子”“苕条”等,然后背回家,我们用的是一根木棍,木棍的头上削个尖,木头的根部拴上两根绳子,茅草一捆一捆地被木棍穿透,然后背在肩上,遇到刮风逆风的天气,我们姐弟三人会寸步难行,因为背上的茅草,像一个船帆一样,茅草被风一吹,迎风很难走,每走一步,都会付出不少的力气,如果遇到顺风的天气,身上的茅草像船上的风帆一样,让人无法停步。
现在想来,无论是顺风和逆风,都不好受,但是,姐弟们一起相互鼓励,姐姐每次都为妹妹多背上几捆茅草,我们在劳动中坚强的长大了。
还有一次,家里的烧柴快用光了,我和父亲一起推着自家的手推车到一个大火刚过的山林里砍柴。
春天的山林,到处生机盎然,郁郁葱葱,只有这片山林,由于春天里的一把火,被烧得光秃秃的,到处散放着一股烟味和霉味,父亲看中了这里被火烧焦了的枯枝,领着我来到这里,虽然大火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可这里枝条上仍然挂满了被烧过的痕迹,手里被染上了黑炭,一股烧焦了的烟味依然扑鼻而来。父亲说,已经烧过的枝条都干枯了,容易燃烧,其实,我心里明白,父亲的选择还有一个道理,就是拣这些枯枝,是不会被林业部门罚款的,尽管砍这种已经燃烧过得枝条比较费劲,弄得满身都是木炭的颜色,父亲领着我,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看了一整车的“干柴,个把月的还还烧不完呢,回家的路上,父亲在前面拉车,我在后面推车,下坡的时候,我就是一溜儿小跑,也追不上拉车的父亲。
转瞬我参加了工作,每年我们都上山砍柴,然后用单位的汽车拉回家中,记得有一次,为了砍柴,我还累吐了血,为了把柴禾运到汽车能够装车的地方,我要往返于山坡上,上坡时,肩上扛着的柴禾像一座“小柴禾垛”一样,累得走不动了也要咬牙坚持住,下坡的时候,就放在地上顺着山坡往下滚,一整汽车的柴禾拉回家里,就是一个柴禾垛,能解决一年的烧柴,看着整垛的柴禾,我的眉宇间经常露出开心的微笑。
现在,家乡里的人们已经很少有人上山砍柴了,家家用上了液化气,山林得到了保护,水土不在流失,秋季的花果山硕果累累,山林里的动物多了起来,就连前几年少见的狼群,经常听人们说起。人们再也不用为一顿饭做上一个多小时了,尤其是下雨天,灶坑里出水的时候,再也看不到当年母亲一边吹着火,一边用手抬高茅草做饭时的情景了……作者:(李兰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