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翠湖观鸟
散文：翠湖观鸟
清晨去翠湖，感觉翠湖犹如一位绰约多姿的少女，柔媚中不失一种浅淡的清纯，婉约中不失一种特别的矜持。走在曲曲弯弯的湖中小径，湖畔还可闻到一股纯净的馨香。满湖的碧波在朦胧的清辉下，荡漾着一种淡淡的静谧，湖水中晃动着一波波浪漫的气息。晨曦中那湖边闪烁的灯火，倒映在水中，星星点点犹如落入湖中的星辰。翠湖，总有让人心醉神迷的地方，让你陶醉其中。
翠湖，因为地处昆明城中，只要你住在昆明，只要你想到，几乎每天任何时段都可到翠湖一游。我没到昆明定居前，每次到昆明，往往都会到翠湖游玩，若是逢冬季到翠湖，看到满湖飞翔的海鸥，总会购上一袋面包喂喂海鸥。我去翠湖的次数恐怕连自己都数不清了吧，在这繁华喧嚣的都市中，竟然有这么一个淡雅明秀的去处，不能不说是上天对昆明的一份深情与眷顾。
漫步翠湖，处处能感受到她无边的魅力，虽然有时这里没有冬季鸥鸟翩飞的舞姿，却总有一种迷蒙惬意的神韵在公园中弥漫，园中虽然没有樱花烂漫的春色，却会有一种诗情激荡的心音在我的心间跳动。迷人的翠湖，用一份纯净高雅的明艳，装饰着红土高原下的昆明，流淌着我对春城思念的梦境。
江河湖海，在我们的文化里应该是指比较大的水域，再小一点的就叫沟渠池塘。翠湖，面积并不太大。可是云南很怪，翠湖不大，名字却叫湖，听起来跟太湖洞庭湖一样浩荡无边。“八百里滇池奔来眼底”的滇池，那是西山睡美人下三百多平方公里的淼淼水域，却叫池，听起来很小，像池塘。云南还有一些地方更玄，比如在昆明城外一个很小的水域，叫阳宗海，那是一个比滇池小许多的水域，居然就叫海。云南离海太远，或许就是把湖喊成了海的原因，如程海、洱海等。
翠湖位于昆明市区五华山西麓，是昆明市中心的著名观光景点。因其景区八面水翠，四季翠竹青青，湖岸翠柳依依，故称“翠湖”。翠湖不大，名气却不小。“落霞与孤鹜齐飞”，翠湖是与名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地方，宋、明时期有傅友德、范承勋，清代有吴三桂居于湖边，朱德、叶剑英也与翠湖有关联。在近代云南的历史上，翠湖岸边有一文一武的两所学校，都非常著名。“文”指西南联合大学，“武”指云南陆军讲武堂。前者培养了一大批杰出的科学家、教育家；后者培养一大批杰出的军事家、革命家。著名的云南大学就在翠湖东岸，朱自清、吴宓等常于翠湖东岸喝茶谈今说古。
翠湖面积二十一公顷，水面就占了十五公顷。两道长长柳堤呈十字交汇于园心，把全湖一分而为四。南北横堤叫“阮堤”，是道光年间云南总督阮元仿西湖“苏堤”修筑，东西纵堤叫“唐堤”，于民国年间由滇川黔联军总司令唐继尧修建。两堤交接处，是湖心小岛，以湖心亭为主轴，构成中心游区。湖心亭又叫“碧漪亭”，亭阁外型美观，飞檐碧瓦，点缀着翠湖春色。
清末经济特科第一名袁嘉谷（中国最后一位状元）翠湖相伴，有大量描绘翠湖的诗作。《翠湖早秋》诗曰：“樵水渔山共一城，湖心亭畔月三更。新秋堕地几人拾，黄叶无声诗有声”。
近年来，我到翠湖，主要是看海鸥与海鸥同戏。翠湖的海鸥吸引了全国各地乃至海外闻讯赶来的摄影发烧友。他们成群结队地围着海鸥，聚焦鸥群，在湖边、在岛上、在树下，摆开架势“长枪”“短炮”的一轮又一轮地对着湖畔的海鸥狂拍。
据说海鸥来昆明是1985年冬天的一个早晨，那年冬天的某一天，当春城从睡梦中醒来时，人们忽然发现一群群的海鸥正源源不断地从北方飞来，在春城的盘龙江、翠湖、滇池等水域，都能见到一群群吵吵嚷嚷的海鸥。春城人在惊讶和新奇中，奔走相告，纷纷涌到滇池、涌到翠湖，探望远方来客“红嘴海鸥”。红嘴鸥光顾昆明，大都是从头年11月到次年3月，红嘴鸥成千上万地从遥远的西伯利亚飞到昆明过冬，一年一度，从不间断。
在翠湖的许多空地上，悠闲的人们在自由地随意跳舞。身着民族盛装的少男少女们，手拉手围成一个圈，跳起了欢快的三跺脚。亭子间有许多人在弹奏着乐器，二胡、笛子、手风琴，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自由自在地和着乐声起舞。亭子间、空地上，可看到有许多中老年人聚在一起唱歌，上去一打听，才知翠湖聚集了许多民间合唱团。合唱团的人，大多穿着色彩鲜亮的民族服饰衬着满头的银发，阳光般灿烂的脸上漾着满足幸福的微笑，表达着对生活对人生的深深眷恋。
像翩翩飞来的红嘴鸥一样，翠湖的冬天每天都汇聚着成千上万的人流，熙熙攘攘的人们驻足湖岸，或徜徉游廊。秋末至春初，湖里成片成片停满了海鸥，它们浑身雪白，还长着细细尖尖红艳欲滴的喙。翠湖的红嘴鸥不怕人，它会飞到你的身旁飞到路边，等你喂食。到翠湖边走走给红嘴鸥喂食，已成为许许多多昆明人的习惯，而许多人会带着孩子一起去翠湖。成群的红嘴鸥在游客抛酒鸥粮的那一瞬间，会一群群腾空展翅飞向天空，整个翠湖的天空尤如朵朵白云突然腾空而起，一条条白色的云时急时缓，时聚时散，片刻便渐渐落入池中似白莲一朵朵浮在湖面，扑腾腾的拍翅声和鸥叫声，和着游客欣喜的欢呼声，将人与海鸥连成一片。
说来，我常到翠湖，缘由是我喜欢翠湖的海鸥。阵阵低鸣的海鸥声音，会唤起我的情思，会让我的心变得很柔很柔。每次到翠湖，走在湖畔，我常用手撕一小片香甜松软的面包高高举起，而一只只海鸥就会从湖边一个俯冲，然后衔起我手中的面包得意地翻飞掠过。而吃饱的红嘴海鸥，大多飞到公园内的楼台亭阁上闭上眼睛晒太阳。据说昆明市政府，为了留住在昆明过冬的海鸥，使之成为春城人鸟和谐的一大景观，专门作出规定：“如果有市民伤害海鸥，就开除他的昆明市籍。”也许正因为如此，昆明的海鸥才逐年增多。
在昆明过冬的红嘴鸥不怕人，你可以与之近距离接触，它几乎可以飞到你抬举的手臂上。